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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玉摆手道:“规矩都由人定。老太太都已经应了,你还担什么心。只是往后你可清闲不得,可不要怨我令你操劳。”
柳弱云忙道:“贱妾不敢。能替少奶奶分忧,才是贱妾的福分。”
金秀玉笑道:“这才好呢。来,随我去书房。”她站起身来朝外走,一面嘴里继续说道,“我打算着,将那外头庄子每月的供给交给你来掌管……”
她那边说着话儿,柳弱云却一句都未听见。此刻,她面上平平常常,内心早已波涛翻涌,扶着莲芯的手,不知不觉抓得越来越紧。
莲芯将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柳弱云回过头,见她目光鼓励,主仆两个都是一般的欣喜。
金秀玉虽是走在前头,她身边的真儿却微微侧着脸,用那眼角余光注意着柳弱云和莲芯的神色,心中慢慢有了计较。
进了书房,金秀玉摊开各处明细账目,将柳弱云需打理之处都一一指给她。另一方面,又吩咐了真儿,将府中一应用度应酬都交给她来打理。
“你们两个,往后可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她笑着说道。
春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账目,只觉头晕眼花,不由说道:“花老虎,老虎花,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晕了,晕了。”
众人都大笑起来。
真儿指着她笑道:“这协理内务上,你可帮不上忙。你只听大少爷的话,仔仔细细地服侍着少奶奶便是了。”
她方才已经偷偷将李承之给金秀玉请大夫的用意告诉了春云,春云此时便会意道:“是了,是了。你们算账我管饭,大家一般的能干,少奶奶,我说的可对?”
金秀玉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是了,你最能干。父亲明明是个账房先生,你倒是连个账本都不会看!”
其余人都偷笑,春云撅了嘴。她头一次见金秀玉是在一品楼,那之前不过是因在李府,得了青玉一日的调教,到了金秀玉跟前,十分地谨小慎微。结果,金秀玉后来发现,这丫头分明就是个马大哈,当日的精明表象全是唬人的,这才每每以此来取笑她。
金秀玉见柳弱云、真儿都将自己该打理的账目明细略略翻了一遍,又各自问了几个问题,她一一答了。
“今儿不是会账的日子,倒不着忙。咱们先去长寿园给老太太请安是正经。”
众人齐声应是,一行人又热热闹闹地出了明志院。
到了长寿园,果然老太太也已用完了早饭。她们一行人进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坐在椅上,抬着手臂,虚空指着门外,对青玉道:“你瞧,你瞧,那就是个野猴子,哪里管得住她!”
金秀玉一面走进去,一面笑道:“哪个野猴子惹老太太生气了?”
李老夫人挽了她的手道:“还不是阿喜那个野丫头。”
她说着,看见了金秀玉后头的柳弱云,便伸手指着她,对金秀玉,道:“喏,前些日子不是她伤了脚,在自个儿院子里头养着么。可倒好,原本叫她教导阿喜的女红,她这一休养,阿喜成了脱缰的野马,愈发地爱往外头跑,今儿早饭都不吃,便带了人跑出去了。哪里像个大家的小姐,分明是那山里头来的野猴子!”
秀秀正端了茶过来,闻言笑道:“三小姐那脾性,还不是老太太您给惯出来的!”
老太太把眼睛一瞪,道:“这话可该打!阿平也是我从小带在身边,可从来都是老老实实,你瞧他今儿吃完早饭,就去先生那里学功课,可乖巧着呢。”
青玉叹息道:“那是您没见着他疯的时候,若是同阿喜一起,那就是两只野猴子了!”
李老夫人无奈地摇头。
“豆儿,你瞧,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俗话说,长嫂如母,你既进了门,就得好好管教这两个弟妹才是。阿平倒也罢了,只要不跟着他妹妹,那就是个省心的。阿喜这妮子,却无法无天,再不管教起来,往后可怎么嫁人?”
金秀玉笑道:“老太太,阿喜这性子,只怕是拗不过来了。你瞧,当初可是我没进门之前,就与她定了学女红的规矩,只是拖到今儿个,也没学成。于她来说,这叫老天爷保佑;于咱们来说,只怕也是强按牛吃水,它就是吃不下。”
老太太想了想,说要学女红,阿喜却是一日针线都没拿过,好不容易拿那么一回,倒把花瓶也给砸了,又大哭了一场,嚎得她脑壳疼。从那日以后,或是家中有大事,或是柳弱云这位教习师傅受了伤,总未学成,倒把她逼得愈发跳脱,恨不得住在外头才好。
她扭头看着青玉道:“这可如何是好?”
青玉聪明绝顶能干绝顶,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金秀玉道:“依我说,咱们这样儿的人家,将来为阿喜找婆家,也必是门当户对的。阿喜过了门,也用不着亲自做针线,自有底下人效劳,何苦叫她吃这一遭罪。”
老太太叹气道:“女红不学倒也罢了,只是这性子,哪个婆家容得下。”
金秀玉揉了揉额角,也深感头痛,只好说道:“只盼着将来的妹夫,能制得住她。”
老太太同叹一口气。
青玉、秀秀、真儿、春云四个大丫鬟也摇头叹息,就连那柳弱云也是深感无奈。
这边厢众人正犯着愁,门外头突然有下人匆匆来禀报,门上的婆子也着急地将消息递了进来,秀秀出了屋子,问明了情况,感到事态严重,赶紧回屋。
“老太太,少奶奶,出事儿了,三小姐在外头将人给撞伤了!”
李老夫人和金秀玉大惊,异口同声道:“怎么个事情?”
“说是小姐的马车到了平安大街上,因跑得太快,撞了一个小哥儿,当场就把人的腿给撞折了。”
李老夫人差点没跳起来。
金秀玉忙问道:“如今怎么样了?”
秀秀回答:“如今小姐把人带回来,请了大夫来医治,只是那小哥儿的家人正在外头闹呢!说是他们家小哥儿若有个好歹,要叫小姐偿命。”
“偿命?!”青玉叫了起来“,哪家的小哥儿如此精贵,撞伤了腿也不过伤筋动骨,总有好的时候,哪里就到了偿命的地步,莫不是趁机讹上咱们家了?”
秀秀苦着脸,道:“听下人们说,只怕这位小哥儿的身份不简单。三小姐她,她可是被人家扭着押回来的……”
众人都面色大变,又惊又怒。
只听青玉大声道:“外头的奴才们都是死人么!由着人家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李老夫人和金秀玉则面面相觑,都脸色灰败。
总归是阿喜撞伤了人,怎么样都已经理亏了。
这才为阿喜的性子犯愁,她立马就闯了个大祸回来!
金秀玉起身,扶了老太太。
老太太反握着她的手,道:“走,咱们祖孙两个替她收拾烂摊子去。”
金秀玉苦笑着,主仆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长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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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闯祸的李婉婷
还没进花厅,就听见里面嘈杂如同菜市场一般。
李老夫人和金秀玉都是脚下一紧,几步迈进了厅去。
只见五六个陌生男人站在厅中,其中一个背着手,双目如鹰眼一般锐利。
他脚下放着一张软榻,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儿正躺在上面,左腿的裤子卷到了大腿根,膝盖以下肿胀不堪,鲜血直流,十分地吓人。
早上李承之吩咐请大夫给金秀玉调理身子,来的是李家惯常请的大夫,姓许。他来到李家,金秀玉都还没见到,就正好赶上李婉婷跟被她撞伤的男孩回来,先被拖过来医治了。
除了那鹰眼男人,其余还有四个劲装打扮的汉子,个个都是肌肉虬结,目光刚毅的硬汉。其中一个果然将李婉婷的双手背剪,用一只手拿了。
李婉婷在他手里,就仿佛一只小鸡一般。只是她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痛,原本红润的面色此时已转为苍白,肩膀和手臂上的疼痛,让她泪流满面,一见到金秀玉和李老夫人进来,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奶奶救我!嫂子救我!”
李老夫人一进门就叫那软榻上男孩子的伤势吓了一大跳,听到孙女的惨象,一颗心立马揪了起来。
金秀玉忙对拿着李婉婷的汉子说道:“这位壮士,咱们家撞伤人是理亏,只求先放开我们家小姐,你们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就是。”
那汉子冷冷瞥她一眼,嘴皮子都没动一动,只拿眼睛望着那鹰眼男人。
金秀玉这才知道他才是管事人,又马上转过去道:“壮士,可否先放了我家小姐。咱们既然撞伤了人,就绝不会推卸逃避,您有什么吩咐,尽快开口便是。”
鹰眼男人的目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