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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姜看他笑得真诚,就也跟着笑了:“我新给祖父和祖母做了点东西,还没捎过去,等我回去收拾好了,叫人送到师兄那里,劳烦你带给祖父祖母。”
“好,不急,我总要过几天才走呢!”常顾有些不舍的看着明姜,“那你快回去吧,一会儿师母找你了。”
明姜微笑应了,带着金桔转身出去,常顾却呆呆立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许久,然后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回京一定要求得师公点头答应把师妹许给自己!
金桔很快就把两人这一番对答告诉了范氏,她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跟范氏说:“奶奶,奴婢瞧着常少爷似乎对姑娘颇有情意……”
范氏一惊:“你都看出常顾对明姜有情意,那明姜……”
“奶奶放心,姑娘还没开窍呢,奴婢看着她还懵懂的很,常少爷也很守礼,姑娘是不知道的。”金桔赶忙安抚范氏。
范氏略略放心,说道:“这事倒也奇了,早先我冷眼瞧着,他们俩也只如小时候一般相处,怎么忽然的常顾就对明姜有了情意?幸亏得这几个月来我都隔着没让明姜和他见面,不然若是给人看出来,可就说不清楚了。这常家也是奇怪,早先半点没露这个意思,冷不丁的倒又提了这话,还去求了老爷,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金桔奇了:“难不成常家真的要求四姑娘?”
范氏点头:“还是常大人自己跟大爷说的,我曾跟常太太说过,明姜的婚事要老爷太太点头,他们倒机灵,请了常顾的外祖父跟老爷说项,老爷刚来了信,说要叫常顾进京一见。这事你听了也就罢了,千万别告诉明姜知道。”
“奶奶放心,奴婢知道轻重,不敢多嘴。”金桔答应完了,又看了看范氏的面色,问:“那奶奶心里觉着,常少爷可合适?”
范氏叹了口气:“我已经没了主意了。这两天我翻来覆去的想过,若是常顾不入卫所就好了。”
金桔不太明白卫所有什么不好的,她心里只心疼四姑娘,于是就把明姜这些天来的闷闷不乐都说给了范氏听,“……奴婢没什么见识,只是看着常少爷人品出众,大爷也喜欢的收了弟子,他对姑娘又有情意,两下里都知根知底,常家人口也简单……”
范氏听了沉思半晌,最后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开解姑娘,等常顾走了,引着她多去园子里玩玩。要捎给京里的东西直接送我这来吧!”既然提了婚事,就不能再有这私相授受的嫌疑。金桔答应了,回去明姜屋里,帮着收拾好了东西送到范氏那。
然后明姜就发现家里渐渐清静了,竟然连做客的都没有了!过了两天常顾出发上京,母亲也放松了对她的管束,金桔更是哄着她常去后花园里玩,明姜渐渐宽了心思,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这样悠闲快活的过了十来天,京里忽然有信来,可母亲竟然不叫她读信,只自己拿着看,明姜心里痒痒,在旁追问:“娘,祖父信里说了什么?可用了我做的扇套了?祖母有写信吗?喜不喜欢这次做的荷包?”
范氏看一眼信,又瞥一眼明姜:“信里没说,想是还没用。”
明姜很失望,扁了嘴:“那信里说了什么?”
范氏不答,把信合起来放到了信封里让人收了,又叫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拉着明姜单独说话:“娘有句话想问你,你怕嫁到别人家去不惯,那若是让你嫁到熟识的人家呢?”
明姜没想到母亲又说起婚事,心里有些抵触,撅起了嘴:“我不要,我谁也不嫁!就留在家里!”
范氏看她这样反而笑了,伸手将她揽到怀里:“又耍小孩子脾气!娘问你,若是,娘是说若是,只是打个比方,若是像常顾这样熟的人家里呢?”
明姜眼珠子瞪的溜圆,张着嘴答不上话,脸上却渐渐红了,最后低了头:“娘说什么呢?哪有这样打比方的!”
范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有些酸酸的,跟女儿说了实话:“你祖父信中说,他见了常顾很是喜欢,若是你也乐意,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说,今天要不要也双更呢?(*^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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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决定
明姜猛地抬头;眼睛比刚才更加圆了;满脸都是惊异的看着范氏;范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明姜不乐意?那也好;娘也觉得不太圆满,咱们再慢慢找,一定给你找个万分满意的!”
“我、我;不是,是,我,”明姜被这个消息惊得话都说不利索,开始结巴起来,“怎;怎么忽然就,就说到常,常师兄了?”常师兄三个字说的异常小声。
范氏轻轻捋了捋女儿的头发:“这就叫一家有女百家求,常太太很喜欢你,你祖父听说就让常顾上京,要再见他一次,看他够不够格做咱们家的女婿。你也不必急着答我,回去好好想想,无论是祖父祖母还是你爹爹和我,都不想委屈了你。”
于是明姜就晕晕乎乎的回了房,然后晕晕乎乎的倒在床上,怎么也搞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怎么会是常顾?他走之前在花园里见面,也并没提起啊?啊,是自己傻了,就算他知道又怎么能当面跟自己说?明姜埋在床上的脸有些热起来。
可是娘说觉得不太圆满,刚才也忘了问到底是哪里觉得不圆满。让自己想的话,怎么都觉得有点怪,可是若是比起那些从没见过的人来说,常顾自然好些。回想起来,每每和他在一处,都是十分快活的,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兴趣相投。
若是和他,能像祖父祖母、爹爹娘亲那么和美么?哎呀,想起这个越发觉得奇怪了,明明只是很好的玩伴,他,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娘说常太太很喜欢自己,常太太确实温柔和气,应该不会难为人吧?
蝉儿看四姑娘回来就钻进内室趴到了床铺上不起来,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正要跟进去问问,却被金桔拉住了:“去忙你的,姑娘是累了,要歇一歇。”蝉儿虽然不放心,但想着有金桔在这,应当没什么事,也就出去忙了。
其实范氏心里确实还有些犹疑,虽说如今并没战事,可朝廷要操练水军为的就是打海匪,早晚有一天是要打的。常怀安能升迁这么快,不就是因为有军功么?可军功虽然诱人,风险也大,她心里自然是不希望女儿将来生活的担惊受怕的。
婆婆的信里说这事最后还是让他们夫妻做主,但是二老显然对常顾已经很满意。常家又很会做人,连婚后让明姜跟常顾一同去登州住都许诺了。不在婆婆眼皮底下过日子固然是好,可登州却实在离新城太远,再者若是三年后丈夫升迁换了治所,不在山东了可怎么好?
晚间跟严仁宽把自己的担忧都说了,严仁宽也长叹一口气:“那也没法子,女儿嫁到谁家都是要跟着夫家,没有跟着我们一辈子的。若女婿要入仕途,必然也是身不由己四处宦游的。你跟明姜说了?她怎么答的?”
“她呀,完全没想到这事,惊得不行,只瞪着眼睛说不出话。”范氏想起女儿的样子来就想笑,“但我看她那样倒并无反感的,早前他们小时候常在一处玩耍,自然比旁人要好一些。”说到这想起黄悫来,“现在想想若不是时机不凑巧,悫哥儿那孩子是最合适给我们做女婿了。”
严仁宽摇头:“那也未必。悫哥儿是个好孩子,只是他家里要指望他撑起门户,他的妻子必然也十分辛苦。”黄世叔已故,就算皇上念着旧情,黄悫的爹爹却无甚才能,多是提拔了他二叔。等黄悫入仕的时候,情形还不知什么样。
范氏默然半晌,末了叹道:“还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严仁宽拉着妻子的手安慰:“入卫所也没什么不好,武官不必像文官那般小心翼翼,常大人十分会做人,又有个那样八面玲珑的岳父在兵部,只要不出大错,常顾前程上是不愁的。至于说将来要剿匪的事,难道常家会不紧张自己的儿子吗?必不会让他身陷险地的,只是想沾个军功罢了。”
范氏一想也是,常家肯定比自己还在乎常顾的安危呢!这样一想心中大定,“你说的是,余下就看我们明姜的心意了。对了,若是明姜也肯,这婚期可要定的晚一些。”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也舍不得孩子那么早就出嫁。”严仁宽和妻子计议已定,心下都觉轻松不少,于是早早的安稳睡了。
明姜却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红红的,蝉儿和蛛儿吓了一跳,赶忙帮她冰敷,金桔进来看见两个丫鬟有些忙乱,就把她们两个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