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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生下孩儿的当日,我就让千尘将他偷换回来了。刚出生的孩儿,没人分辨得出长相,所以,没人发现得了。”
“那么……一直在西夜被西夜王扣押的那个孩儿……”
肖奕扬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道:“你应该知道……白如萍也有孕了,而且和你的月份差不多。”
何依落登时就悟出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张张嘴巴好一阵儿才说出话来:“你、你是说……你用肖昶和白如萍的儿子……换了我们的儿子?”
肖奕扬轻咳了声,“我们的皇儿出生后,一定会落在西夜王手里——这里面存在着无法估量的危险,我必须想办法避免。我无法将你从那个漩涡里立刻救出来,却有这么一个方法将我们的孩子带离那里,所以,就和千尘制造了这么一出白如萍遇劫流产的假象。只是没曾想,西夜王偏偏将这个孩儿安排给了白如萍抚养……说是抚养,其实就是禁锢。而白如萍认定那是我们的孩子,竟虐待了一年之久。”
“她一直虐待着自己的孩子?”可见人心不能坏啊,这坏来坏去,最后总要报应在自己头上,可是转念想想,那孩儿……倒也是无辜的。“皇上,那那天在西夜王手中的……”
“就是肖昶和白如萍的儿子。”
“他死了?”何依落恍惚还记得自己抱在怀里,那月色中看不分明,却印象深刻的长长睫毛,“皇上……那孩儿又瘦又小,眼睛处跟你还有些像。”
“怎么说……也算是我的侄儿。没想到那孩儿的下场竟是我……”
何依落摇头,“是西夜王。若要算,也是西夜王、肖昶、白如萍他们自己一手种下的祸。”
“如今在西夜王他们眼里,你和小皇子都已经死了。所以……落落,原谅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任何的名分,不能给梓霖任何的地位,只能默默让你们这么陪在我身边,只有这样,也惟有这样,才能让你们安全。”
何依落使劲儿地点头,心里全明白了,眼里再也难掩激动澎湃,埋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抱紧了他的脖子,“我才不要什么名分,要了个名分,就要生死离别的,还不如这样好。我只要能每天都看见你,还有我们的石生……”说到这儿,何依落退开看定他,“为什么叫‘梓霖’?”
“我赐皇儿的名讳——浩雨恩泽之下茁长的贵木。”
何依落撇撇嘴,“咬文嚼字,我说还是‘石生’好,又好写又好记。”
肖奕扬呵地笑出声来,显然不打算这就妥协了。何依落不高兴了,“我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年的‘石生’了,就要叫‘石生’。”
“我可是唤了我皇儿一年的‘梓霖’了,石生——呵,那么,就当他小名吧。”
何依落没得驳,心想谁让“石生”这名字只有自己晓得,而“梓霖”,恐怕都这么叫惯了的——啊,对了!“皇上,这么说来,你可是将我们的宝宝从小看到这么大了?”
“虽然不是每日见,却也是能时常来看看的。”
“为什么我的小弟们和小锦、小园会在这儿?”
“没人比他们更适合在这个时候照顾梓霖,可靠,而又掩人耳目。”
第二七四章 笑得这么美
“为什么我的小弟们和小锦、小园会在这儿?”
“没人比他们更适合在这个时候照顾梓霖,可靠,而又掩人耳目。”
何依落连连点头,而眼前的状况实在太另她意外了,一直让自己提心吊胆了一年多,竟然早就被他安排好了,心里又不由得愤懑起来,抬手擂他一小拳,“这太不公平了,害我担心难过得要死,可你呢,倒有儿子陪着享受了一年。原先没法让我知道就罢了,为什么我回了宫,你知道了我没疯没傻,还不告诉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你说!你说!”
“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想过些时候……”
“为什么啊?你就不知道我心急……”
“我知道,不见你心急,见了,又怕你心焦。”
何依落不解,看着他眉宇间的一丝阴郁,不由得想起了适才小锦的话——小少爷见到娘一定会好起来的。“石生他身体有什么不好吗?他、他怎么回事?”
肖奕扬顿了顿,才颇有些涩然地缓缓说道:“皇儿他身体好着呢,只是……不大理会人,不爱说话。”
何依落皱眉。
肖奕扬显得郑重地又握紧了她的手,清了清嗓子才又说:“事实上……梓霖他打小到一岁,连哭都没哭过……他从未发出过任何声音……”
“他……天聋地哑?这、这怎么可能……”何依落只觉得脊背发冷,身体不由自主地打颤,被肖奕扬扶紧了双肩,“落落你别急,也许每个孩子的发育慢不同,我们可以再等等。”
“可……一岁的孩子不是该会喊爹娘了吗?又怎么连哭都不会哭?”
“我着薛太医也在对症进行着些医治,或许慢慢会好的,或许再过上几个月突然就好了,或许梓霖真的会见到了娘就好了呢。”
或许?或许……或许根本没有“或许”……何依落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了身,“石生呢?让我再好好看看他,我要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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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儿已经在床上睡着了,那落下的浓长睫毛好像小扇子一样遮住两道弧线阴影,在粉嫩嫩的脸蛋上尤为可爱。那轻抿的小嘴儿还微微嘟着,直让人恨不得上去咬一口。何依落趴在床边看了不知道有多久,简直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疼。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小仙童般的娃儿,怎么会是个连话都不会听、不会说的憨儿呢?
何依落心里还在狠狠纠结着,肖奕扬已经从背后靠近过来,也蹲下身子,轻揽住了她的腰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落落,看我们梓霖多漂亮,多可爱,越看越像他的父皇呢。”
这倒是真的,何依落反身靠进了他怀里,呢呢喃喃,“我在老家听说过有人家的孩子因为在肚子里动了胎气,或是吃了什么不好的药,或是生产的时候没生好,那娃儿就是痴痴呆呆连句成话都说不出的……是不是就因为我没把我们的宝宝保护好……都怪我都怪我……”
“傻话,没有这样的事。”肖奕扬抚着她的肩头说得肯定,“我们的梓霖可是很乖巧的,哪里会痴痴呆呆?你多瞧瞧就知道了,别瞎想。”
“那我这就要陪着他,天天陪着。”
“可以陪着,不过……也不能天天陪。”
“为什么?”
肖奕扬转手将她的身体一揽,托着就凌空而起,抱着往外走,“小落落,你若天天陪着他,谁来陪我呢?”
“呃?”
肖奕扬嗤笑一声,低头吻了吻她的小鼻尖,“小傻瓜,频繁出入宫里宫外始终不方便。现在先忍忍,等一切都过去了,我一定让你们母子在宫里好好团圆。”
何依落闷闷地点点头,始终还是不忍,“那我要是特别特别想看他呢?”
“我会陪你再来的。”
“那……那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我们再多待会儿嘛。”
“夜深了,我们得回宫了。”肖奕扬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房门口。
“我的石生……我的石生……”
“你不累不困,梓霖也要睡了。小落落,别只顾着儿子,忘了你的夫君。从你醒来了,几时好好看过我?几时好好让我抱抱了?”
一句话让何依落粉红了脸,主动抱住他的脖颈,就在他脸上响响地亲了一口,“这个,算做对你救出我们儿子的奖励啦。”
“不够。”
“不够?”
“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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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何依落是在睡梦中,甜甜笑醒的。
她梦到了她的小石生咯咯笑着叫她娘,梦到了肖奕扬一手抱着她,一手托着小石生在肩膀上,一家人在明媚的草地上笑闹……好美,好美……
直到唇瓣感觉到了湿~润~酥~痒,她才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落入眼帘的,便是两汪柔情魅~惑的黑眸。何依落小脸一红,抿嘴舔~了~舔自己唇瓣上他残留的味道,带着依旧朦胧的迷离睡意,甜甜唤了一声:“扬……”
肖奕扬笑了,笑得日月放光,张嘴的声音低低哑哑,惹人心颤:“梦到了什么?笑得这么美?”
那唇畔上漾出的美丽笑容,让他忍不住吻了又吻,直到刚刚才将她惹醒了,那展唇早就被他濡~湿,变得嫣红水嫩,这丫头竟然还伸出小~舌头来舔,不知道这动作有多勾~引人。让他的手在锦被下已经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腰身,只想更亲密。
何依落羞羞地推推他,“就是觉得睡得好舒服嘛,好像很久没有睡这么好了。要不是你打扰,我还想继续睡。”
“别,别再睡了。我真怕你再睡得忘了醒来。”要知道,这丫头可是从昨晚一坐上回宫的马车就开始靠进他怀里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