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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上下,而那群人说是暗卫,却完全可以称之为死士,无背景无身份,如同幽灵一般在皇上周围保护,而……
五公主竟然能说服他们给她输内力!?
想到这,他的声音都变了一些,因为太过惊讶。“李清瑟,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否告诉我?”
“啊?”李清瑟将外衣已经穿妥,但头脑晕沉沉,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眼前一片眩晕。慢慢开口将今日与东倾月分开后发生的所有事都讲了出来,从二皇子为他输入内力,到六皇子为他输内力,再到御书房半硬半软地威逼利诱皇上的暗卫为她输内力,原原本本讲了个明白。
而东倾月则是双眼越睁越大,五公主李清瑟……果然厉害,她竟能用这些办法找这么多人为她输内力,而目的只是为了体验武林高手的感觉?
清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那种浑身炙热的感觉渐渐袭上身来,呼吸越来越困难。“静妃姐姐,我这走火入魔什么时候才能好?”因为病痛,那双眼没了往日的灵活,带着氤氲,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可怜兮兮。
东倾月浑身一僵,心头骤然揪疼,一时间竟有冲动将她身上的痛苦承担。“你……无法自行恢复,此时需要找人打通任督二脉,否者……即便是熬过去,也会成为废人,此生无法习武,更有甚者,也许……”他咬了咬牙,不知如何将这话说出来。
“也许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任性竟然后果如此严重,今天早晨静妃清清楚楚告诉她,外人内力多了是她身体的负担,但她却还是一意孤行。
不知为何,刚刚还无助的疼痛,此时她头脑却无比清明!她这个人一向如此,小事上也许糊涂,但凡是遇到大事,头脑异常冷静,也就是说,越是临危,越是不乱。
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身在火焰山,那一口气也满是热浪一般,李清瑟狠狠一眨眼,而后再次睁开的双眸有了清明。“也许一生不能动,只能瘫在床上是吗?”
东倾月看着她的变化,心疼从眼中闪过,点了点头。
又是长呼一口气,李清瑟艰难开口,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恐惧。“打通任督二脉有什么要求?何人能帮我打通?”
东倾月浑身又是一僵,尴尬地看向窗边,“我就能。”他的声音满是挣扎。
李清瑟浑身越来越热,暗暗咬紧牙关,身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而出。“你有能力帮我打通,但此时应该是无法给我打吧,想必……是这打通任督二脉需要耗费大量……功力,而你最近……是否要有行动?”
东倾月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清瑟苦笑,“若你有条件帮我,何苦如此挣扎?”
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双眼中除了心疼还有一丝丝警惕,“李清瑟,你太聪明了,但,聪明的人往往不长命。”
他话音还未落,清瑟又是一阵苦笑,“静妃,你错了,这天下有两种人是安全的,一种便是聪明人,另一种便是纯粹的傻子,真正危险的是那种……自作聪明的人。”说完,细细的呻吟声便响起,被封住的几处大穴逐渐被强大的内力挣脱开,她越来越难受,反复地翻滚。
东倾月终于忍不住,想帮她……
但那双手刚刚伸出,却硬生生挺住,一方面,没了这些内力的支撑他连缩骨功都如法运用,在五公主面前露馅不说,若是在这宫中发生一些意外,便前功尽弃,他生与死是小事,若是耽误了教主的大业,他便是万死也难赎罪!另一方面,上午与下属的会面已定,明日便有行动,他的武功……
李清瑟忍着痛苦地睁开眼,正巧看到了东倾月的挣扎。
最终东倾月一咬牙,来到床沿,两只胳膊撑住上身,居高临下地对着她说,“李清瑟,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择。”
清瑟在他两条手臂中,只觉得莫名的压力,她知道,这是生与死的抉择,“你说。”
“第一条路,我为你打通任督二脉,但未来十日,我武功尽失,也许会发生什么,也许……”他顿了一下,眼帘垂下,遮住无奈,但又马上开口想掩饰这尴尬。“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也千万不能惊慌,如果真发生意外,你便迅速离开此地,万万不能提起我,就当你我从未见认识过。”
清瑟皱眉,心中已经猜出一二了,他在宫中步步为营,而武功则是最重要的保护层,若是没了武功,很容易露馅,虽然了解这一切,心底却还是希望他能帮她打通任督二脉,为什么?她不想瘫痪!她不想成为废人!更不想死!
越是想到危险,清瑟的头脑越是冷静。
“第二条路?”
东倾月深深吸一口气,“第二条路便是,看你的造化。”后半句话说得很慢,心中的痛楚让他说出这句话都十分艰难。
又是一阵蚀骨的热,但相反,李清瑟身上出了一层却是冷汗。她不语,与面部诡异潮红不同的是她冰清如雪山积雪般的双眸,她的头脑用平日里百倍的速度运转,将一切的一切都自动转化为概率,也就是说,如果如此做,概率如何;如果那么做,概率又是如何。
当在一阵燥热从体内升腾而出时,她的脸已经不红,转为苍白,苍白如纸。
“静……妃。”她艰难开口,嘴唇已经紫得发黑。
本还在沉思中的东倾月回头乍一看她的模样,心头仿佛碾过过万匹马,他希望这疼痛是发生在他身上,希望他去承受这走火入魔之苦,虽然他此时并非发觉,为何要对李清瑟有如此冲动。“听好,我现在就为你打通任督二脉……”
“不,不行,你在宫中危险,不能没了武功。”李清瑟怒吼反驳,那声音嘶哑。
东倾月猛地一惊,一双眸子早已褪去所有冰冷,用那种陌生的眼神重新审视面前的女人,他觉得挡在她身前的迷雾越来越多,他越来越看不清,越是如此,他便越想拨开云雾见月明。
心中涌起温暖,这是……他这一生第一个用生命的代价为他考虑之人,不是那唯一的亲人竟然是这与他谈判的女子。眼神笃定,他决定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绝不允许她死!
这是他东倾月这一生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私心,便是希望眼前女子活着!
“不打通任督二脉你凶多吉少,我……”
“我都说了不用你……咳咳……”李清瑟一着急,咳了出来,伴随着咳嗽,只觉得喉中腥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不答应!她不想用别人的安危来挽回自己的错误,静妃明明已经提醒了她不能接受外人内力,是她一意孤行,如今这代价无论多大,都由她李清瑟自己承担,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是原则!
东倾月只觉得心被生生撕开,还未等自己意识到,已经将面前让他百般心疼的女子紧紧抱在怀中,身上有些颤抖,头脑中矛盾交戈,“清瑟,若是……若是你真有三长两短,我将守护你一生。”他将头紧紧埋入她的颈窝,平生第一次觉得眼圈热了,这是过去的二十几年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本以为自己血是冷的,却未曾想过,只是未到伤心时。
李清瑟愣了一下,觉得自己颈窝有了湿热,身体一僵,难道是静妃……
她的心头也泛起暖意,无论自己是生是死,是好是瘫,在这个莫名的时空,有了对她忠心的小朱子,有了为了她想犯险的静妃,她……值了!来此走一遭,她李清瑟值了。
她还没悲天悯人完,只觉得身上一凉,原来是上衣被东倾月撕开,她此时头脑越加清明,无人告却知,静妃想要涉险为她打通任督二脉,赶忙惊叫,“静妃,等等……等,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我的错误不需要你来承担。”
“废什么话?”即便是感动,东倾月也有些恼怒了,这人怎么这么不爱惜生命?
“静妃你冷静,听我说,你不用帮我打通任督二脉,找别人就行了,你不用涉险,我也不用死!”急中生智,李清瑟尖叫出声。
这尖叫成功打断了东倾月本欲催起的内力。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宫中有武功且武艺高强的不止他一人,换个人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却没想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担心则乱?但……
开脉时,被开脉之人必须全身赤裸,就连那最为隐蔽之处的会阴穴都需要……一想到李清瑟的身子被其他人看光、摸光,他就心神烦躁,却猛然醒悟,什么时候他竟将五公主李清瑟归纳为自己的私人物品?
“太子……”李清瑟越来越热,浑身已经不疼,因为疼得麻了,除了嘴角,就连那小小的鼻翼也隐见血丝。她用所有力气才能维持住清明的头脑。“去麒麟宫,找太子。”说完,便昏了过去。
东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