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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爸现在一个月的药钱和复健费用有多少吗?你又知道你这个只会吃干饭的闲人,一个月的花销有多少吗?你又知不知道你哥为了早日摆脱受制于人的困境,天天作画到三更半夜,年纪轻轻就开始咳血吗?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大话谁不会说?何况是智商都比你高的人!我们牙都咬碎了,混着血往肚子咽的时候,你在干吗呢?还不是早被丁胜宠上了天!
这十年,你为你爸洗过一次脚,擦过一次身子吗?还不都是卓祥在照顾你爸?你没有资格说你哥,更没有资格谈什么自由,因为你根本不配,狼心狗肺!
你觉得我们利用丁胜,好,就算我们利用他,可是说到底,他为什么心甘情愿被我们利用?还不是为了你!”
卓母说到最后,哽咽不止,卓婷也是泣不成声,“妈,我知道,但是我不爱胜哥,我只想找到宋慈!他究竟在哪儿,你告诉我,好不好?”
卓母还欲抬手打卓婷时,突然被人阻止,她回过头去,脸色不由一变。
丁胜此时已经松开了手,神色如常,似乎对母女二人刚才的争执全不知情,但他手上隐现的青筋,已经充分暴露了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妈,有话好好说,别打婷婷。”丁胜冷笑着对脸色惨白的卓母说完,就转向了嘴角流血的卓婷,“婷婷,说句实话,我也不喜欢被人强迫,我们的婚约,就此取消。你走吧!去找你的宋慈吧!”
“阿胜!”卓母刚一喊出丁胜的名字,他就抬起手来,将卓母所有的话都挡了回去。
“不对,不该是婷婷走,该是我走才对。”丁胜笑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
卓婷望着丁胜远去的背影,许久未动。她该喊住他的,真正该走的人是她,但是她喊不出,因为他的心碎和凄凉,也深深刺伤了她。她与他一样,那一瞬间都快痛死了。
ˇ一条路ˇ 最新更新:20131208 20:52:42
丁胜缓步走进“夜色”的时候,卓祥已经喝下了第三杯酒。
卓祥所坐的位置,与丁胜往日坐的位置一样,而他所做的动作,也与丁胜一样,他也在出神地看着柜台后的那一幅油画。
“所有的法律文件,我下周就会处理好,不必这么心急吧?”丁胜笑着坐在了卓祥身旁,但中间隔了三个位置,他们曾是好友,也曾是兄弟,更曾是仇敌,如今已然是陌生人,两无牵挂。
卓祥优雅地放下酒杯,转过头冲丁胜微笑,“我没想到仗还没开打,你就这么快认输,真是不像你的个性!”
“卓海洋的东西,我都不感兴趣。这十年,我只是在赎罪。”丁胜低声说完,就示意酒保来一杯冰冻伏特加。
“赎罪?你何罪之有?”卓祥此时已经收敛了笑容,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丁胜的回答,但他也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
“我伤害了唐诗和宋慈,为了自己的仇怨,把他们带入了不应该涉足的危险境地,以至于唐诗恨我入骨,而宋慈生死不明。”丁胜说罢,就将酒一饮而尽。
“看来你只对他们有歉意,对我还是死扛到底。”卓祥又笑了出来,丁胜亦是,但他们都笑得很不轻松。
“我坐了牢,功过相抵!”丁胜耸耸肩膀,对卓祥的计较全不在意。
“也对,若是你没有坐牢,我又怎么能与婷婷一起度过人生中最美好的三个月呢?”卓祥说到此,目光迷离,但更多是不甘和心痛。
丁胜剑眉微蹙,转瞬就云淡风轻,“无论如何,她都是你妹妹,你们俩根本不可能。而且你也早该知道,如果你再敢动她,等待你的又是什么!”丁胜不动声色地说完,就从怀中掏出钱包结账。
酒保见此,不由分外惊愕,“老板,这……”
丁胜笑道,“从今天起,我就不是你老板了,是我身旁这位卓先生,你别认错了。还有……”
丁胜说到此,突然转头看向卓祥,“我想把你那幅画带走,你不会小气到一幅画都舍不得吧?”
卓祥不置可否,只是再次转头看向了柜台后的那幅色彩明亮的油画。画中的芭蕾少女正坐在地上换舞鞋,姿势优美,神态宁静。
时间久远,画得太多,他也忘了这幅作品是何时完成的了,但他所有的肖像画,都只有这一个少女。
“人都留下了,画有什么不可以呢?墙上那几幅一起送你吧!”卓祥面无表情地说完,就起身离开,全不见一丝眷恋。
丁胜目送卓祥走出酒吧,就转头看向酒保,“这几幅都摘下来,给我包好。”
“是,老板!”忠心耿耿的酒保一时还改不了口,只好不好意思地笑笑。
酒保很快就替丁胜包好了画,还细心地装在了一个大包装袋里。临送丁胜出酒吧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开口道,“老板,那位唐小姐今天下午来过,嘱托我把这个给你!”
酒保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丁胜,丁胜犹豫片刻后才接过去,点头向小伙子道谢后就快步走出了酒吧。
寒冬时分,夜色正浓,海浪声仿佛最动听的催眠曲,让人神思倦怠。丁胜迎着不太强烈的海风,漫步在沙滩上。卓祥的画已被他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车里。
说到底,卓祥还是很大方,即使他知道丁胜为什么会要那几幅画,他还是送给丁胜了,但从另一方面讲,这也是卓祥从小到大的脾气,他从不屑于与失败者斤斤计较,这是他的高傲,亦是他的施舍。
丁胜坐在海边,神色平静,不知何时,有人从远处走来,轻轻坐在了他身旁。
他不用侧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因为就是她在酒吧留下字条,约他来这里见面。他们上一次坐在这里观海,已是十年前。
“你走得真是干脆啊!为什么?”唐诗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似笑非笑地与丁胜说话。
“不为什么,没意思了。”丁胜说完,就将自己的围巾解下,递给了唐诗。
唐诗看着丁胜,许久未接,只是冷笑,“大灰狼的奶糖,谁敢要。”
丁胜不以为意,随手放在了唐诗膝盖上,“你从小就怕冷,现在还是。围上吧,我对你自来就不好,以后也不会好,所以这个也根本算不上好,不必顾忌。”
“我知道!”唐诗说完,就转过头去,刻意不看丁胜,但却没法止住自己的颤抖,“你的好,早就全给了一个人,哪里还会给我。只是你这次为什么这么痛快地放手,就因为我破坏了你的订婚吗?”
“唐诗,你该知道与虎谋皮的下场,卓祥是想夺回家产,你又想夺回什么?”丁胜冷笑着说完,就从沙滩上站了起来。
“你啊!”唐诗笑着说完,丁胜的手就已经攫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很大,痛得她几乎要叫出来。
“唐诗,当年只有你可以为我提供不在场证明,证明我的清白,但是,你不仅没有出庭为我作证,还被卓海洋送出了国。
我是曾经对你不起,但是你也都还给我了,所以我们两不相欠。我不知道你此番前来是抱着什么目的,但是有一句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记好,不许你再伤害婷婷!”丁胜说完,就推开了面色痛苦的唐诗。他本欲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唐诗刺耳又刺心的冷笑。
“丁胜,你和卓祥一样,都是神经病!”唐诗将丁胜的围巾狠狠扔在他身上,全然不在意他的怒目而视。
“说到底,她就是个白痴,我说什么她都信。你们订婚前一晚,她从卓家跑出来,还是跑到了‘夜色’。
十年了,她一点都没变,还以为在酒吧能找到你。所以她一来,我就把所有该说的话都告诉了她!”
“你说什么?”听到唐诗的话,丁胜的心突然一颤,他眼中的怒气逐渐散去,疑问却越来越多。
“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她原来最喜欢跟踪我们吗?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我,与我接近,不就为了做给她看吗?我曾以为你单纯是为了报复,后来才知道你也是为了试探卓婷,因为你想知道自己在一个傻子心中到底有多重!”
唐诗说到此,越发难以控制自己的伤感,“卓祥受伤的那天晚上,她还是去了‘夜色’,寻找你的身影,但你整晚和我在海边,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她去找过你。
如果不是宋慈找到了她,你根本不用坐牢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对宋慈说,她想见你最后一面,然后就去自首。
你因为我不为你作证而恨我,那你为什么不恨她呢,她又为你做过任何事吗?说到底,她才是罪魁祸首和始作俑者,若没有她,你和卓祥根本不会失和,若没有她,你也根本不会坐牢!”
“为她顶罪,我愿意;为她坐牢,我更愿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丁胜声色俱厉地说完,再度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