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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没什么反应,陈轩继续说:“姐姐都跟我说了,姐姐要我留你一起过年的,我也希望你能一起留下来。”
“我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哥哥么,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而且我还是一个人习惯了,和你们一起不习惯的。”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理由,但是我想到的只有远离。
“杨漠,难道你就一直逃避着我么?”陈晨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说,“我要你留下来和我一起你不愿意,现在过个年你也不愿意,你真的有那么多的放不下么?”
“哥哥你就留下来吧,我都一眼看出来我姐那么喜欢你,你就答应了我姐姐吧,难道你不喜欢我姐?”陈轩在旁正儿八经地说,让我和陈晨一下有点尴尬。
“那好吧,我留下来吧。”我对这姐弟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再拒绝真怕伤了他们的心。
“姐,我说哥哥很喜欢你吧,我一说他就答应了。”陈轩高兴的说。
这一句话直接染红了半边天,完全地倒映在陈晨的脸上,那么红润。我从未对陈晨说过一句喜欢,爱总是在眼神中传达,那么稀薄,那么飘渺。我不是个会表达的人,我也不敢表达,表达就是承诺,而我——给不起承诺。
鞭炮漫耳,烟花绚目,大红的对联,倒挂的“福”字,过年的气氛就这么沸沸扬扬了。对我来说,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正常地过年了,像亿万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一样,放鞭炮,吃年夜饭,看春晚。最后,在他们都休息后,我给他们放了关门的鞭炮,再回到自己的窝去,即使在黑暗中,嘴角依然残留着幸福,安心入睡。
初三那天,李晓萌、邱洪和程敏慧一起到陈晨家来拜年,这天特别热闹,也是陈晨家人最多的一次了。陈轩很快和李晓萌他们几个熟悉了,而且玩的不亦乐乎。
当我到乡下王奶奶家的时候已经是初五了,虽然有点晚,但是王奶奶一家看见我来了依然很高兴,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欢迎我,都快把我吃胖了。王奶奶的小儿子小勇年前就和一起出去打工的女朋友惠芝结婚了,这几天都在女方亲戚家,大儿子小忠初二的时候已经去过丈母娘家拜年了,这些天倒是一直在家。
“你怎么一个人在城里过年,不到乡下奶奶家来,虽然奶奶家不像城里那么漂亮,但是饭菜是温暖的。”王奶奶对我说。
听到王奶奶这番话,我心里一阵暖流流过,感激地说:“多谢王奶奶关心了,不过我今天不是一个人过年的,我在同学家过的?”
“这样也好,一个人在城市里,有同学照应就好。”
“别为我担心,我一个人也过了那么多年了,没有什么过不了的。”
在王奶奶家总是很舒适的,亮亮在我身边绕来绕去,半年不见亮亮长高了一点,不过那张孩子脸总是开开心心的。偶尔找来一袋子鞭炮,能玩上半天。但是舒适的生活也难留住我了,在乡下住了几天,我就想回去了,脑海中总是想着陈晨,和王奶奶辞别后,我便踏上了回程的汽车。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杨漠,你也到乡下?”
我转头一看,竟然是于和,这让我有点惊讶。
“嗯,我到乡下一个奶奶家住了两天。”
“哦,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过了一年半了,你和陈晨最近还好么,好久没看到陈晨了?”
“嗯,还好,你的清华梦实现的怎么样了,我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你说的话时就让我很震惊。”
“别提了,当时不懂事,说话不分轻重,不管以后怎么样,做好现在就对了。还有,我听李晓萌和邱洪说你们和我表哥前段时间又闹了点矛盾,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小事,倒是你,你和你表哥一直不合。”
“唉,两个阶层的人,怎么合得来。”
说完以后我们都沉默了,为什么人要分三六九等,根源无非两样,就是钱和权,整个社会都绕着这两样做圆周运动,有钱有权的在内圈,越贫苦的越在外圈,要想得到等价的获得,外圈要走的路程就更多,而且不一定能成功,顶不住压力就甩出了圈外,社会转得越快甩出去的也越多。而我们就是那些在边缘的人,你想爬到内圈去么,那么你就必须把内圈的挤一部分出去,可谓困难重重。若是内圈用点力往外一推,外圈要甩出一大片,而我们——随时可能被甩出去。
下车的第一件事,我便是到陈晨家,她总是那么忙碌,人影都不见,还有陈轩呢?
“陈晨,在家么?”我喊了句。
陈轩从后面跑出来,说:“哥哥,你回来了。”
“你姐呢?”
“在后门洗衣服呢,我还想帮她一起洗呢,她不让,我只能陪着她了。”
我和陈轩一起走过去,陈晨看见我来了,说:“乡下的奶奶没多留你住几天啊?”
当然留了,不过我觉得太麻烦他们了,就早点回来了。
“我看哥哥你是想着我姐姐。”陈轩冷不丁地说。
我摸了下陈轩的头,说:“别乱说。”
然后我们三个一起笑了。
“大过年这么早洗什么衣服,有的是时间。”我对陈晨说。
陈晨没有说话,陈轩回答说:“过几天,我爸爸妈妈就要来接我回去了,姐怕衣服晾不干就早点帮我洗了。”
“哦。”我轻描淡写地应了下,也许正是陈晨此时的心绪。
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得太快,转眼已过寒假就没剩下多少了。几天后,陈晨的父母便把车开到了陈晨的家门口,陈晨把买给陈轩的东西收拾了一包,陈轩看着陈晨,眼里全是不舍,而陈晨看着陈轩,不舍中还夹带些伤感,仿佛天上掉下来个弟弟,才尝到幸福的感觉却又转瞬即逝,却又无可奈何。陈父陈母想和陈晨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只是远远地注视,眼神苍茫。
陈轩不停地向陈晨和奶奶挥手,然后看着喊了句:“哥哥,能过来一下么。”
我慢慢走了过去。
“哥哥,我知道你是真正对我姐姐好,我姐姐很倔强,所以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我姐姐。”陈轩说。
“我会的,相信我。”
陈父看着我说:“同学,上次我给你的电话还在么?”
“还在。”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记得打我电话,我们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一定。”
陈母感激地看着我说:“你这样帮助我们家,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你需要什么,我们会尽量地给你。”
我笑了下,说:“叔叔阿姨,我什么都不要,我和你们一样,只希望陈晨幸福就可以,你们放心吧,有我在,我就会保护陈晨不受伤害。”
陈晨的父母点了下头,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进了车,车子在留恋中还是消失在我们的视线,而我们仿佛一下掏空了什么,整个世界格外空荡。
正文 第十二章 第一节
一个年岁能代表什么呢?也许什么都不能,看着新春伊始的同学们,似乎一点也没变,他们的笑容,他们的惊讶,他们的迷惑一如从前。同一种环境下的我们变得似乎越来越相同了,对事物的认知越来越接近了,也许是我们懒得去思考了,脑海中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了,而理想也越来越遥远了,当然,我并不是有理想的人。一个强人在于他能适应环境,而一个伟大的人在于他能改变环境,我狼狈地生活了十七年,却未能碰见一个这样的人,大家在互相的制约中前行,却不见脱颖而出,不知道是我的悲哀还是我所生存的环境的悲哀。
南方的春天总是咋暖还寒,两三天内温差能差近30度,穿短袖的不一定是夏天,穿棉袄的不一定是冬天,还有南方的春天。而且南方不像北方一样有暖气,这两天雨绵绵的,温度掉得厉害,我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陈晨的手生了不少冻疮,天天晚上学习到半夜,也不知道爱惜自己一下,后来我给他买了个暖水袋,似乎好多了,这两天又降温了,希望不要复发了。
放学后在路上看见陈晨和于和走在我前面,我小跑追了上去,发现陈晨正将我给她买的暖水袋递给于和。我定睛一看,于和手上也不少冻疮,像他们这种“职业病”我倒是没机会得。
“你的给了我那你自己怎么办?”于和把那暖水袋推了回来。
“没事,我的好得差不多,倒是你的却越来越严重了。”陈晨往回推了一下。
我插上一句:“一个暖水袋,至于这么客气么?大不了我再给陈晨买个。”
“那谢谢了。”
我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我们这边,回头一看,一辆熟悉的车,车里坐着的正是熟悉的人——何潇潇。她的眼里流露出怨毒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