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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看见了吧,北边那块花田发生的事?”
“嗯,昨夜值班的戴茜被吓得连床都不敢下了,现在佩玲都还在安慰她呢。死去的花竟然全都复活,这已经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事了吧。”
“你说这会不会是星神降临的奇迹啊,据说戴茜看见的妖精就和那晚的流星是一个颜色呢。”
“啊!是这样吗?难道今天来医院的军人就是为了这个?”
“怎样也好,只盼望那些黑衣能早点撤走,他们的眼睛个个就像瞄准器一样,被盯着跟暴露在枪口下差不多。”
“嘻嘻,原来你这么没安全感啊。”
……
走廊、转角、大厅,随处可见人们细微纷纭的讨论,维埃莉特一边推着轮椅向前走去,一边留神听着诸如此类的传言。
“汐,你相信戴茜在花田看见的是妖精吗?”维埃莉特忍不住疑虑脱口道。
“怎么,是不是害怕了?”少年毫无紧张感的调笑着。
“讨厌,人家在问你正事呢。”
维埃莉特的声调有些抑制不住的低落。
“戴茜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失魂落魄的,满脑子都是幻象和恐惧,一有风吹草动就情绪起伏剧烈,简直跟患了臆想症似的,佩玲说这两天她都不能正常来上班了。”
“唔,这就和小时听过的童话故事很相似呢。”汐捏着下巴思考。“居住在森林里的妖精,因为人类误入它们的领地,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所以诱骗人喝下特制的草药,说能和它们长出一样的翅膀,实际上那魔药却只会弄坏人的灵魂。回去后人们都以为那个人发了疯而不理睬他,于是他一辈子只能活在妄想的阴影下。”
“别说得这么恐怖好不好!”维埃莉特听着浑身毛骨悚然。
汐眯起了月牙似弯着地眼睛。
“维莉,你的名字在奥西拉语中代表的是‘沉默、忧喜参半的思念’之意吧。”
“嗯,没错。”少女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接口道。“这也是雪绒三色堇的花语。”
“我和你说过吧,我最喜欢的花也是新迦南上绽放的堇花,如果那真是妖精,它让枯萎的大地重新披上花冠,那也是星神为祝福人间而降下地使者。”
“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少年喜笑颜开的预言着。“戴茜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童话中也有说过妖精可是会带来好运哦。”
“嗯。”被汐这么一说,维埃莉特也如此确信着。
“这真的好吗?”原本一直默默行走地帕夫柳琴科医生忽然说道。
“逆转生死既定的因果,这可是连神都避讳的事情。”
“宇宙万物的生死枯荣,矛盾盈亏,都是遵从星杯创世的体系运转。”
银发清冷的女子悄然回头。
“然而星神同时将珍贵的选择权赋予人类,就是因为她相信着多样性未来的可塑,所以她才在云端漠视凡间的争执,以维持世界均衡为己任,从不插手下界的事端。但赋予自由并不代表能滥用,哪怕是拥有神一样的能力,违反常理也必将付出同等的代价,这是星神最后的底线,然而这世间——”
“——还有什么比死亡的结局更可悲呢?”
维埃莉特和汐同时陷入沉默。
“怎么了?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么?”帕夫柳琴科医生流露出清丽脱俗的微笑,这恐怕是维埃莉特在这位冷静超卓得不似人类的女子身上第一次见到笑容。
是那种发自心灵的真正溢出。
“没什么?只是觉得医生你现在很有悲悯感呢。”
少女温柔娴淑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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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办公楼的会议大厅,维埃莉特见到了传闻中的雷奥准将。
在少女印象中,这位统筹着帝国多股精锐虎狼之师,同时担任军情局某特勤部队首脑的高级军官,是在屏幕上大举鼓吹对他国采取强硬态度的鹰派代表,而不是眼前这名性情平淡、沉默寡言的男子。
与进行政治宣传活动时的表演不同,他情绪冷漠,眼神平淡,属于那类如非必要就绝不发言的顽石类型。
但没有谁会因为男人的刚直生硬就轻视他,尤其是在那对血与火中消除了一切猩锈的眼睛注视下,连最擅长揣摩心思的人都无从下手。
或许也只有这样冷漠坚毅的军人,才会在东安纳里亚十数年的灭绝激战中,面不改色的屠杀了大量反政府武装俘虏。
此时房间已被全面封锁,跟随准将而来的黑衣特工们简直将会议厅划归为军事特区。
和维埃莉特他们一起被准将传唤来的知情者共有六人。
除去少女一行还有弗萨德侯爵的女执事米娜,其生前的主治医生乔恩,以及另一名文雅沉着的中年人。
注视着六名身份各异的男女,雷奥准将终于说出他让在场众人心照不宣的目的。
“大家想必都知道了弗萨德侯爵逝世的消息,我将各位邀请来此的原因,就是想调查事件拥有非自然内情的可能性。”
“虽然侯爵阁下的逝世根据生理医学检测,可完全归属自然死亡,但因为某些原因,我率领部队驻扎于此,职责所在,不能放过任何与事件相关的疑点,而侯爵的逝世在这敏感时刻,却正常得颇多蹊跷之处,所以——”
准将以毫无声调起伏的语气说着,
“——各位,侯爵阁下昨日与你们接触时都谈了什么,能否在此告诉大家呢?”
他的话与其说在询问,倒不如说是宣告更妥切些。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片沉闷。
雷奥准将低下头,轻轻摩挲着漆黑军大衣上的勋章。
“米娜小姐,作为侯爵的随身管家,能否请您先说说弗萨德阁下昨日一天的行程。”
“是的,雷奥将军。”因为主人的去世而在胸前缀上一朵白花的女执事,站起身来向众人深施一礼。
“昨日主人因为重要事情将要回归帝都,所以就着手安排离开医院的善后程序。他上午七点半接受完乔恩医生的检查时一切安好,已经向院方递交了离住报告,接下来因为陛下亲封的法定监护人身份,主人于八点整拜访了弗瓦雷伯爵阁下,就其家族事务进行了约半小时的商谈,并在当晚篝火祭时得到答复,会面时间则为二十分钟。”
米娜执事稍微停顿了一刻,让在场众人理清思路才继续说道。
“在昨日下午,主人因为国事拜访了戴索先生,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磋商。”
那名自汐进入会议厅后便一直保持沉默的中年人淡然点头。
“而晚上十一点整,帕夫柳琴科医生为了了解弗瓦雷伯爵的心理状况,按照预约来到主人的房间。十一点四十分,主人则邀请了弗瓦雷伯爵的贴身护理——普鲁登斯小姐,对伯爵的事进行详细嘱托,时间约为半小时,而在这之后则未再见任何人。”
“大家想必都清楚了。”雷奥准将合起双手。
“我想请各位就昨日与侯爵阁下会面的时间顺序依次回答。”
乔恩医生不自然的将视线转向雷奥准将,率先开口道。
“如米娜小姐所言,我昨天只是单纯为侯爵阁下进行生理检查,除此外并没有就其它事做过交谈,这一点将军您可以向米娜小姐及我的助手泰兰医生取证。”
听完乔恩医生的证言,雷奥准将点点头,他将目光转向了汐。
“那么弗瓦雷伯爵,请问昨日侯爵阁下两次找您具体内容都谈了什么?”
“爷爷他是来问我故事的下文要如何进行下去的。”
少年说出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故事?”雷奥准将没有表示出意料外的惊讶,依然表情平淡的示意汐做出解释。
“是啊,支线互动故事的关键情节选择,雷奥将军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汐……”
维埃莉特低声提醒着他,
为什么在这种场合下还说些让人头疼的话。
难道他就不晓得什么叫礼节和矜持吗?
然而少女善意的提醒并没得到任何应有的效果,汐依然自顾自说着。
“至于昨天晚上篝火祭时,爷爷则和我交换了某些有关人生理想的看法。因为雷奥将军并不了解艺术和宗教领域相关的事,想必也是不能理解的吧。”
在场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熟知弗瓦雷性情的米娜保持沉默,而乔恩医生则是以一种完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他。至于那位名为戴索的中年男子却上身前倾,流露出饶有趣味的表情。
维埃莉特心悬到了嗓子眼里。
雷奥准将以淡漠的视线略微扫过汐左脸上残留的肿痕。
他察觉到少年眼中潜藏的对自己的厌恶。
没有因受到愚弄而愤怒,他早已抹除了这类无谓的感情很久了,就连上一次迸发怒火的记忆,都遥远得像前世的事情。
“我明白了。”他毫无所动的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