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然!”我说道,“修筑长城,劳费人力财力,又需几多?即便长城筑城,我与漠北地接,连绵逾万里,处处可以突破,倘使兵祸连接,不单北地百姓生灵涂炭,便是大军所需钱粮,又超过置镇移民,何止数倍?突厥经此战乱,元气大伤,亡男子数十万,所留遗民,却以女子居多,而我移民,却是男多女少,朕意,不仅要移民十万于漠北,还要允夷汉互婚,以移民男子配突厥女子,数十年内,当可使突厥王化,与内地之民无异。”
不料我刚说完,一个老年大臣却是哭喊道:“皇上,此举万不可行!突厥犬狼之辈,岂可与我大隋之民相配?胡汉岂可通婚!”却是我的大舅子,梁国公萧瑀,
我闻言怒道:“汝乃欺朕乎?先皇乃汉人,朕之生母独孤氏,乃是鲜卑人!胡汉不婚,朕何以自处?”此言一出,群臣噤若寒蝉,不敢有再言者,过了多时,才有民部侍郎封德彝奏道:“皇上,突厥铁勒之辈,狼子野心,无信无义,终不可信……”
听闻此言,一直未曾言语的兵部尚书张须陀不满地打断:“忠武可汗杨达度(即阿史那达度)父子,为我大隋所立功劳,绝不亚于衮衮诸公,忠勇可汗杨塔奇格(即阿史那塔奇格),为我大隋平定北患,立功厥伟,至于归勇可汗阿史那大奈,为我大隋之将十载,忠义可鉴,安可言无信无义?”
封德彝却也不让步:“张大人所言不差,但突厥时降时叛,为蠕蠕之臣叛蠕蠕,为大隋之藩侵大隋,却也是事实,以微臣之见,莫若效汉对呼韩邪、郅支之故事,如忠武可汗等,可迁至漠南,使之内附,而不附者,不妨击之远走,使漠北一空……”
“腐儒之见!”我怒道,“我朝已允突厥铁勒各部降附,今若果有此为,便是无信无义,为万邦所不耻!此其一。突厥铁勒等,生长于草原,祖宗父母之地,安可轻言离弃?血流漂桴,兵祸连结,岂是天命?!此其二。便是使其他走,又当如何?漠北之地,昔匈奴走而有鲜卑,鲜卑去而有蠕蠕,蠕蠕亡而突厥兴,我果逐突厥等去,必有更未开化之民族,趁虚而入,依旧为祸北边,此其三。有此三者,封卿所言,断不可为!”
“吾皇圣明!”裴矩道,“以突厥归降各部,为朝廷藩敝,方为上策!”
作为朝堂上排名数一数二的大臣,此时已经任命为尚书令(内阁首辅)的苏威不能不表态了:“今日当务之急,乃是议阿史那咄苾犯边之事,他事莫若容后再议?”
“边事不过边将欲以立功邀幸耳!去我边疆数千里,何足为虑?”卫文升道。
“汝亦知去我边疆数千里,不足为虑!倘漠北尽失,则去我边疆,不足千里,便是两都之地,怕也不免闻鼓角之声罢?设镇都护,乃是出自朕意,与边将何干?”我真的生气了,卫文升见此,也不敢再做争辩:“臣有罪,臣惶恐,安敢妄议圣意!”
我哼了一声:“既然朝议不能决,此事内阁议决便可,散朝!”
内阁议事,要有效率得多,卫文升虽在其列,经我在朝堂上斥责,已经不敢再讲。当下议决,令突厥各汗自保部民,李靖速寻敌而战。为了笼络铁勒,五个郡公级可汗升为国公级“归”字可汗,七个县公级可汗升为郡公级“诚”字可汗,四个侯级可汗升为县公级,另给“顺”字排行,不过是些惠而不费之举………虽然要稍微多支些“爵禄”作为赏赐,以此使他们出兵,协助隋军攻击阿史那咄苾。合在一起,便是“忠归诚顺”,也就是忠诚归顺的意思。
恰在此时,朝廷接到阿史那密力的奏报,称“愿为朝廷前驱”,攻击阿史那咄苾。阿史那咄苾复兴,危害最大的就是阿史那密力,他自然希望隋军征伐阿史那咄苾。不过既然“其志可嘉”,朝廷自然也要大加慰勉。
第一百四十章 图林赴约
大业十八年(公元六二二年)二月至四月间,沈光等所部沿闽江而下,与建安郡驻军会师于水口所,打通了由光泽至建安郡闽县(今福建福州)的陆上交通,沿途闽越部落,大多降附,皆请旨册封为土司,时近五月,闽地天气渐热,山间不免瘴疠横行,朝廷谕旨,令沈光等部驻扎休整,“待天气转凉,再图进取”。
而张镇周所部,沿海岸由龙海郡代领的南安县(今福建泉州),经莆田而进至建安郡侯官县(今福建福州南部,隋大业初年,福建只有一郡………建安郡,四县………闽县、侯官县、南安县和龙溪县,龙溪县就是我所谓龙海郡,今天的福建漳州一带,这是历史事实,非我杜撰),收服闽越数部。
至于漠北方面,李靖大军抵达后,战局得以逆转,三月中旬,李靖领番汉联军五万大败阿史那咄苾,斩首三千,获其部众三四万,阿史那咄苾北逃,又被新封的铁勒上薛延陀部归敏可汗袭击,损失部众万余,仓皇西走,连阿史那伦也死于军中。
五月初五,祭屈子于东都之郊。十二日,离东都,驾临嵩阳宫,十六日,“禅”(祭地)于嵩高山之下,十九日,“封”(祭天)于太室山之巅,二十三日,与沈莺祭扫其母祠庙,此后留驻嵩阳宫度暑。
六月,奏报关中大旱,赤地千里,诏命西都留守卫文升开仓赈济。七月,御史弹劾卫文升,以其救灾不力,致使关中流民十余万出潼关,诏命东都留守魏征妥为安置流民,免卫文升西都留守,刑部尚书,降为刑部左侍郎,代行尚书事,诏还东都,以礼部尚书杨义臣为钦差大臣,赴西都安抚百姓。其实对卫文升的处罚,很大程度还是不满于他当日在突厥问题上的表现。
杨义臣到任后,以西都官仓义仓之粮,太半用于前几年救济北地灾民和对突厥的军事,所余不足自济,请求朝廷自关东拨粮,诏许拨洛口、回洛等仓储粮赈济。
八月初一日,卫文升返回东都,以病请辞,我当然明白他其实是对处罚不满,因为赈灾之事,他虽有小过,却无大错。对此,我接受了他的辞呈,一方面却将他的爵位由县公升至郡公,以为弥补。
八月初九日,御驾返回东都,初十日,下诏,撤“留守”,以西都长安为敬天大兴府、东都洛阳为承天京兆府、北京涿郡为顺天北平府(原北平郡易名右北平郡以示区分)、南京丹阳为应天建康府,各道驻郡如太原、齐郡等,皆升为府,如齐郡升济南府,江都升广陵府,府尹为从三品(各道观察使为正三品,各郡太守为正四品),而两都两京府尹,则为正三品,原南京留守王世充调任承天京兆府尹,其他大兴、北平、建康府尹,各有任命,而以窦建德调任刑部尚书。
为了避免府尹权势过重,在府尹之下,设置了卫尉、别驾,卫尉相当于府的“郡丞”,负责军事、治安,别驾相当于“通守(副太守)”,协助府尹署理民政,尤其财赋转运,更是明确为别驾之责。卫尉、佐使都是正四品(两都两京为从三品),由吏部直接任命,并不通过道、府。李世民此时被任命为河东道副镇守使兼太原府卫尉。
同时颁布的,还有“免讳诏”。中国古代,十分讲究避讳,凡是帝王,乃至帝王的祖宗,名字中有的字,老百姓都不可以用,要用别的字替代(李世民就为了避讳,改民部为户部),用错了就要论罪,甚至杀头,甚至古书典籍中的字,也要更换,给老百姓造成很大的不方便。我在此前,稍微做了一些突破,比如用这个“忠”字,因为杨广的祖父,名叫杨忠,“忠”原也在避讳之列。此番改江都郡为广陵府,用了“广”字,更是直接触动了避讳制度。
“……朕既为天下之君,普天之下,皆朕赤子,朕怀父子之心,安可以一己之私,累天下百姓,此岂慈父之行……朕若有德,天下百姓念及朕名,则必心怀感恩,朕名垂永世,岂非不朽,何惧百姓使之……朕若无德,则古书有训,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避讳之举,于朕之声名何益?徒使天下心诽尔……况朕欲大隋天下,传乎千秋万代,一君而讳一二字,则千载之下,岂非使天下无可用之字,可读之书?……”
别小看这最后一句,我当然不相信什么千秋万代,千年之后,哪里还能有什么大隋?但是这句话对于保证“免讳诏”的顺利颁行,却是至关重要。要知道中国这个避讳,自孔夫子始,到此时已经千年,有着很强大的“惯性”基础,不少人,特别是“读书人”,是不肯轻易放弃的,而我如此讲,反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