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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翎记得第一次见到子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眼神,带着警惕和冰冷,她只以为那是他在保护自己,这一次,他的确也是在保护,保护着白决。
“怎么?我的话激怒你了么?你是要同我替白决算账了?”容翎靠近他,“本公主恕你无罪,你动手。”
秦珂身子一动。
子墨只道,“既然如此,子墨还有一事。”
“是么?此事又是为了谁?”
“还公主当日救命之恩。”
容翎一愣,“还我?怎么还?”容翎话毕,便是子墨一个急速转身抽出一旁秦珂手中的剑,秦珂没料到子墨上一刻说着恩情下一刻便来夺剑,一时没提防,待反应后剑已离鞘。欲上前阻止,却见子墨将剑旋手一个横回,双手奉上容翎面前。
容翎亦没想到如此突然,方才真以为子墨要对自己动手,便只当是了结了,心中难免沉重的失落,只是接下来子墨的话才会让自己体会绝望之至。
子墨再一次单膝跪下,“当日公主救命之恩,子墨无以为报,曾誓言愿以命相报,唯有以命相报方能抵公主救命之恩!今日子墨命在此,请公主取回!”
子墨面容依旧平静,仿佛生死与他无关,语气淡漠却更显决绝,每一字皆让容翎心底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章终于打完了,更多有点儿慢,谢谢各位亲的耐心等待(⊙o⊙)哦
☆、第六十六章 自欺欺人
“你是在逼我。。。。。。为什么要逼我?”容翎颤抖着声音,“难道性命对你白子墨来说,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子墨看着发抖的容翎,半天后竟是叹息一声,容翎不敢相信这是来自子墨的叹息,她听见子墨一声叹息,“白子墨于公主来说并非良人,亦非是任何人的良人,公主与白子墨之间有过多牵扯只属不益,就此了断最好。子墨在此,请公主了断。”
子墨说完便将剑又递近容翎一分。
容翎看着寒光泠泠的剑,她后退,抖着身子踉跄几步,觉得子墨的脸冷的寒心,她不接受,激动道,“子墨。。。。。。难道你我之间就只有这一分恩情牵系,再无其它吗?你这是在逼我,逼我了断这一丝牵系,逼我杀你?你就这么不愿意与我有半分牵扯,宁死也不愿意吗。。。。。。你是不是。。。。。。。后悔当初被我救了一命?”
子墨没有回答,他不是后悔。
容翎救了他,他才能再见到白决,他感激容翎,所以他尊重她,但是也只能做到尊重她。他不是不明白容翎的心意,只是正如他所说,他不是她的良人,亦不是任何人的良人。
他不爱容翎,于她来说,这已经是伤害。与其长痛,不如横刀割舍。
子墨只等着容翎狠下心来,不论是了断感情还是了断自己的命。
容翎笑了,笑的惨然,“今天你是来了结的,我们之间也许早该做个了结了,但是,我不想杀你。子墨。。。。。。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永远也不明白,如果只是因为你的死便能让我放下你,那我便早已不必如此痛苦的委曲求全。
子墨不动,依然捧剑在容翎面前,表情无波澜。
容翎望着他,多好看的人啊!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自己便决定非要救他。这样好看的人,眉目如画,却永远只能做一个朝生暮死,沾染鲜血的杀手,真是令人惋惜。也许救醒他,他就会暴露杀手的本性,会威胁自己的性命,但是自己也要救他,自己愿意相信,这么眉目如画的人即使是个杀手,内心也藏着是善良的。
只是,她是救了他,却无法让他对自己善良,无论如何,也无法。
“从今以后,你不欠我的,我也只当是没救过你白子墨,你走。”容翎不再看他,“我求你不要再逼我了,你比谁都清楚,杀人并不痛快,只会增加负罪感。。。。。。你走吧子墨。。。。。。”
子墨手无察觉的一颤,他皱了一下眉,将剑还给秦珂,秦珂盯他一眼,收剑入鞘,然后目光落在背过身去的容翎身上。
子墨离开,容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身边只有秦珂立着,她再也倔强不住,顺着眼泪哭出声来。
秦珂不言语,只是守在身边,眼神关切隐忍着,执剑的手攥的发白。
在宫中想找到容瑾,要么是旷华殿,要么就夜宁宫,因为容瑾几日未上朝,白决一步不绕的直奔夜宁宫。
守在宫外的息封和红戈都立在门外,一脸沉重。白决见了心中不由得添了几分担心,加快了脚步过去。
“红戈!息封!”
红戈见了白决过来,脸上轻松了几分,“白决!”经过仙缘积翠一段时日的相处,两人少了生疏便直唤了名字。
“白姑娘。”息封拱手道。
“王上怎么了?”
“我们不太清楚。”息封摇头。
白决一见如此,就要往里冲。
红戈拦住她,“白决,王上近来不同往常,不理朝政,还将所有宫人都遣了出来,连我和息封也是无王命不得入!你如果进去,只怕。。。。。。”红戈没见过容瑾这般,谁也没见过他这样,无法预料要是此刻去招惹他会有什么后果?
“这么说,王上已经独自在里面几日了?”
“已有三日,只见过公主和太后。”红戈担忧,“不知为了何事,我们只担心王上再旧疾复发,圣体有恙无医。。。。。。”
“不可能没有原因的。三日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白决急问。
“三日前,无事。”红戈摇头。
“不,三日前,王宫入了一名刺客。”息封道,“我那日领人追拿,那人飞的极快,最后未能抓获。”息封思虑一番,“这名刺客蹊跷的很。”
“飞?”白决第一反应是,白羽。“那人白衣?白发?”
“是。”息封诧异的点头。
白决不知白羽为何会出现在西然王宫,他做事的心思自己也从来摸不透,但此刻她开始更加担心容瑾,他这样自闭三日,不知是否安好?
“我要进去见他!”白决说着就冲进去,红戈欲拦,却被息封止住,对红戈摇摇头。
夜宁宫里已经变得昏暗,宫内空无一人,所以没有人可以看到这样的容瑾,这样的夜宁宫。
一进门便可闻见斥鼻的酒气,容瑾单手支着额头,没有束戴华丽的王冠,只是轻松慵懒的发如墨的从肩上柔软的流泻下来。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弧度弯起的恰好,如果不是那紧抿的薄唇,透露出的一丝隐忍,也许只会让人觉得他仅是睡着了。
面前的玉案上放着雕花错金银的酒盏,他抬手带了一杯酒,悠悠缓缓的饮下去,如平常看来,只会觉得他是寻常饮酒,并无纵酒之态,似乎什么状态下,容瑾都只会是容瑾,冷静,理智,决绝。
可是那玉案上已再无堆积如山的奏折,它们此刻统统散落遍地,混着无数的空酒壶滚滚倒落。
谁都会有不冷静,不理智,脆弱的时候。再克制的人也希望放纵一次,容瑾也是人,他的理智和冷静就像是毫无漏洞的城墙,虽然坚固,却做不到亘古不倒。如今这面墙轰然倒塌了,塌的满地狼藉。
他依旧撑着沉重的额,眼神疲惫忧伤,也许是头太痛,或许是心底的伤痛复发,正在牵引着他无法抗拒的进入回忆,他紧锁着眉头,缓缓的合上眼睛。
他看见六年前的自己,站在梨树下,他闭上眼睛,然后手被人轻轻摊开,有一片凉凉的东西,它轻到没有感觉。然后手被轻轻合上。
“呃。。。。。。东西不贵重,但是它是我唯一得上眼的,你。。。。。。”
她话还没说完,自己便已经迫不及待的睁开眼来看。
却是一朵梨花。仅是那朵梨花,让自己忽然觉得梨花亦是洁白好看。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自己却还是回了句,“没见过如你这般小器的。。。。。。”
她问自己,“如果有一天你和我真的分开了,你会找我么?会找到我么?找不到,你会等我么?如果你知道再也等不到。。。。。。会忘了我么?”
容瑾睁开沉重的眼帘,摊开手掌,手中一朵干枯泛黄的梨花。它枯了六年,六年前他失去了她,唯一留得下的,便是这一片梨花,只是已经枯干泛黄,而她却在自己的心里永不枯败的生根,立字成碑,每一寸都连着自己的命脉,只需轻轻触及,便可轻而易举的令他痛骨伤筋。
白决进来时,看见满地狼藉,容瑾一身黑衣长服,神情疲惫的坐在那里。记得子墨说,黑色可以让自己理智,但是眼前的容瑾,似乎已经理智的太久,沉重的太久,他累了。
白决闻着斥鼻的酒气,不能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