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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思考着,负责检查的警察蹲在地上,戴上手套表情很是厌恶的在王佑全的尸体上各处摸了摸,又起身用力将他翻起来,目光落到死者的背后时,那警察眼中忽的一亮;伸手就从王佑全的背后掏出一柄手枪来,惊叫道:“队长,有把枪,还挺新的。”说罢他咔哒咔哒的拆下了弹匣子看了看道:“少了两颗子弹,看来死者死之前开过枪。”
“居然有枪,这个死者的身份不一般啊!”那个大个子警察头子正是陆伯元,他眯着眼睛扫了下四周,见先前围观的群众早已经走的七七八八没几个人在了。又见死者衣着干净厚实,身上的棉衣是绸缎的。一边哭泣的小女孩一身崭新的锦缎棉袄,袖口露出了闪闪的小金镯子。那个抱着小女孩的少女容貌白皙秀丽,玉手纤纤,一看就没怎么做过粗活。
另外几个跪着的人虽然也是乡下人打扮,但个个都穿的整整齐齐的;棉衣看着很厚实,衣服上连块补丁都没有,有个年青男子甚至还穿了件挺新的狗皮袄子。
陆伯元瞧出死者家庭条件不错,心中很快打起了小九九,当下便满意的摸着下巴道:“既然死因已经查明,那死人就不用管了,把这院里的人都带回去问问录个口供,开过枪就说明发生过枪战,普通老百姓怎么会随身带枪?没准是革命党呢”。
“长官”胜兰一瞧对方的神态就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准是借查案之名,先把家属抓回去敲诈一笔,这种败类她在电视剧里看的多了。于是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道:“我爹是村里巡逻队的队长,那抢也是为了保护村民不被土匪骚扰才出钱买的,全村人都知道,我爹不是革命党”。
应为天气太过寒冷,胜兰的脸颊早已被冻得有些麻木了,这几句话便说的有些含糊不清,声音也不够响亮,几个治安队员们根本就没理会一个小丫头,饿狼扑食般冲上来就用枪顶着几个王家的下人道:“一个个都老实点,仔细把今夜听到的见到的都想清楚了,一会进了衙门可别放不出屁来”。
眼看连门房老大爷和做饭的老妈子都被枪顶住了,小翠的肩膀边上也指着一杆枪,胜兰顿时气的浑身发抖。她不顾一切的挣开小翠的手臂,抬头指着陆伯元怒道:“你怎么能这样办案,不想着怎么抓凶手,反倒要抓我家的下人”。
“下人 ?'…'”陆伯元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失望,当着身后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想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就走到胜兰边上看了看,目光有些贪婪的在小翠脸上停留了下,又抬头瞧了瞧后面黑灯瞎火的房间,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小丫头,你家其他人呢?”
“我爹死了,长官没看见么?”胜兰心中有气,但她也知道自己无权无势惹不起对方,便死命的忍住,有些恨恨道:“长官就算真心要查案,也该留两个人帮我料理后事,难不成长官就准备把我家下人抓光了一走了之,留下我一个小孩子守着尸体在这里过夜么?”
说到这里,胜兰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仔细又看了一眼自家的下人,脑中猛然一跳,惊问道:“小翠,那个护院呢,今天随我们一起来县里的那个护院刘三呢?他怎么不在?”
父亲死的突然,方才院子里全乱了套,胜兰自己也只顾着伤心,哪里还能想到查看院子捉拿凶手?这会子仔细想想,似乎她一出来就没看到那个护院。她隐约记得那个护院刘三不是本地人,是父亲听了朋友介绍花了重金雇来的。是个长相看着挺憨厚的小伙子,平时话不多,为人很勤快,大冷天的半夜巡逻从未偷过懒,夜间听到什么动静后经常冲在最前面。很快就博得了村人和父亲的好感。
父亲很信任他,因此这次来县里,才会独独叫上了他。
所有人都在这里,唯独有防卫职责的刘三不见了。胜兰想起之前自己听到的动静,父亲似乎是很平静的开门出去的,那就说明,当时父亲站在房外的是熟人。
难道,凶手就是刘三?
正文 第十章 解围
若真是刘三杀了父亲,那他肯定是早就蓄谋已久的,可是为什么呢?父亲和祖父为人和善,在村里口碑极好,胜兰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从未听说过家人在外面结过什么仇,不可能是仇杀呀?
胜兰一时想的怔住。
“小姑娘,你家有护院,那护院是不是有枪?”陆伯元瞟了一眼面色发青的胜兰,见她呆呆的不说话,随不耐烦的抬脚踢了一下边上的门房老大爷:“老东西,你说,什么护院不护院的?”
“是是,长官老爷”门房大爷哆嗦了下,结结巴巴道:“老,老头我是这里看大门的,那个护院是,是白天少东家才带来的,叫,叫什么刘三,和少东家一样有枪。我看见他就歇在了西厢房里,可是,可是我听见动静跑出来查看的时候,只瞧见少东家倒在这里,没瞧见刘三,我还以为,还以为他去追凶手了呢?”
追凶手也不用追这么久还不回来吧!胜兰的目光透过飘扬的雪花落在了黑黝黝的院墙上,这个四合院的围墙并不高,顶多两米的样子,身手好的人可能毫不费力就上去了,刘三能给别人家当护院,那身手肯定不错。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父亲中枪前她听到了三声枪响,父亲中了一枪,还有两枪或许是父亲中枪后打出去的,也可能是之前打出去的,看样子压根就没打中人,因为院子里没有其他的血迹,刘三应该是得手后就立即溜了。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父亲呢?他又能逃到哪里去?胜兰一时想不出丝毫头绪,偏今夜的雪太大,只怕什么痕迹线索都被遮盖没了。
她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睛。
“你们都退下,看样子凶手就是那个护院那个刘三了。小妹妹,你家在哪里,现在你们这里一个能负责人都没有,我们要查案,少不得要跑一次你家了”陆伯元想着抓几个下人回去也没用,他喝退了手下,歪着脑袋沉思了会,心想只要路途不太远,等天亮派几个下属跑一趟乡下也行,正好最近兄弟们一直待县城里闷的很,去乡下转悠转悠也不错,又不会空手回来。
“这么冷的天,就不劳烦各位长官下乡了,等明天我家人得了信过来,长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是为了抓住凶手,我们一定会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省的长官们跑来跑去的麻烦”。陆伯元话音一落,胜兰就毫不客气道。
请神容易送神难。胜兰早看出他心怀鬼胎,要是让他们找上了门,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敲诈呢!眼下只能先拖住,派人报信回家的同时说清楚这个情况,好让祖父也有所准备。
可是,祖父他,他能接受的了父亲的死吗?他是他唯一的儿子呀。还有母亲,知道消息后她又会如何?她的哮喘会不会立时就发作,那样会有生命危险的……一股悲凉的情绪再次从胜兰的心底里冒了出来,直冲的她眼鼻发酸,刚刚下去的泪水又忍不住的涌了上来,珠泪滚滚,接二连三的滴落在雪地上。
她抬起衣袖用力擦了一下眼睛,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小丫头,心眼倒是转的挺快”。陆伯元在玉阳县城横行霸道多时,还是第一次被个小丫头抢白了,他顿时本性流露,目露凶光恶狠狠道:“既然这样,那就先把死尸抬回去再查查,说不准还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这也是为了匡扶正义,为你家报仇着想。”
知晓自己已经惹恼了他,胜兰心中的愤怒几乎难以遏制,她抬起头看了看边上那帮看热闹的人,她不知道那帮人是什么来路,只是直觉的觉得不可能都和眼前这个败类是同一种人吧!于是她盯着那群人的方向,抱着一丝侥幸,偏着头咬着牙倔强的道:“长官是不是搞错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就应该全力排查县城找出凶手的下落,您在这里浪费时间围着尸体打转,万一因此错失了抓住凶手的机会,岂不是又要造成一桩悬案,那样也不利于您的前途吧!”
“乖乖,厉害”现场沉寂了几秒钟后,参谋长高良率先拍了下手掌,有些赞叹道:“这小女孩不简单啊,小小年纪对着自家人的尸体没吓晕过去不说,还能这么镇定自若的数落我们陆大队长,胆识不小,算得上是个奇才,罕见的奇才啊,哈哈哈。”
他这一插话,看戏的众人目光中顿时都带了笑意,连带着陆伯元气的绷紧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他跺了下脚余怒未消道:“高参谋说笑了,不过是个口齿伶俐的臭丫头,什么奇才,哼,乱插嘴耽误老子查案。”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天幕稍稍亮了些,北风也缓和了许多,雪片子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