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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家主王孝宗病倒后一直在中院休养着,前院设了他最爱的儿子的灵堂,棺木里躺着他儿子年轻冰凉的身体,一想到往日儿子的音容笑貌,他连迈过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儿子呀,那个全村最出色的青年人,能文能武,不仅将家里的田地铺子管理的井井有条,对他孝顺有加,让他早早的就退居后宅享受儿孙之乐。为人更是热情大方,和谁打交道都能博得对方的好感,这十里八村,认识的不认识的谁不夸王家的大少爷是个好人,年轻有为……
自己修桥补路、乐善好施的做了几十年的好事,生平一件坏事都没做过,可为什么老天这么不长眼,要夺走了他儿子正值壮年的年轻生命啊?还是用的那样突然惨烈的方式。一想到儿子僵硬的身体和额头那个血糊糊的大洞,王孝宗就浑身颤抖,在心中狠狠的诅咒谩骂;那个黑心眼丧尽天良的刘三,若能抓住他,他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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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点击好差啊,是不是没什么人看我的书,好桑心。
精分一:你在正月里写这么沉重的东西,有人想看才怪。
精分二:文笔一般,内容哦那个情节不诱人,发展缓慢,能吸引人才怪。
作者:555555那怎么办?
精分三:努力写下去吧,字数码多了磨练文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多了情节也容易出来。
作者:(弱弱的说)好吧!
遁走码字去。
正文 第十三章 迁怒
王孝宗坐在正堂中堂画前的红木太师椅上,定定的看着窗外碧蓝高远的天空,饱经风霜的脸上,老泪纵横。
一直跟随着他的王家管家老江突然走了进来,瞧见主人的模样,他稍稍别过头吸了吸鼻子,才弯腰伏在主人的耳边道:“大姑娘过来了,您要不要见一见?”
“她不在灵堂哭着,来这里干什么?”王孝宗顿时有些暴怒,他嘶哑着嗓子吼道:“要不是她吵着要去县里上什么洋学堂,他爹也不会死,她还有脸来见我!”
自从知道儿子死讯后,王孝宗心中痛极,不免就开始迁怒他人,这几天就没给过胜兰好脸色看,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她。
“老爷,大姑娘毕竟只有九岁,她还是个孩子”江管家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劝道。
“孩子?”王孝宗想起家中下人回来说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自己这个才九岁的孙女面对荷枪实弹的大兵侃侃而谈,最终竟然说服了那群人退了回去没有继续找王家的麻烦。那个县城里的治安大队长鱼肉百姓的事情他听过很多,王家要是真被他盯上,不狠割一大块肉是绝对走不脱的。胜兰居然能将对方劝退了,她这样聪慧胆大,原本应该是王家的福气,可眼下却因为儿子的死,成了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是个孩子又怎么了,是个孩子也要对自己的错事负责,叫她老实去灵堂跪着,管他天大的事,等他爹下地了再谈。”
王孝宗怒吼一声,起身抓起身旁高桌上的青瓷茶碗重重的摔在地上,砰的一声,碎瓷片和茶叶飞溅了一地。
等在外面的胜兰听见了屋里的动静,她知晓祖父还是不愿意见自己,不等管家来通报,她便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回去了。
唯一的儿子突然身亡,换了谁在悲痛之余都会迁怒他人吧!胜兰很理解祖父现在的心情,别说只是不愿见她,就是骂她一顿打她一顿,她都毫无怨言。
只是土匪的事情一直让她心里不安。她思量着,实在不行就先去找族长吧!父亲死后,听说是族长家的儿子当了巡逻队的队长,这两天王家的丧事也是他领着族人在帮忙,先和族长说说,请他转告给祖父,祖父或许还能更重视点些。
胜兰匆匆的往外走,走到灵堂前面时,恰好看见李承华被一个年青男子拖拽着,不情不愿的出了王家的大门。
“爹,爹,再等一会好么?就一会,我还有话没和兰妹妹说呢?爹,你就等一下嘛!”李承华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充满乞求。
“回家读书去,小孩子家家的乱想些什么,不听话看我不揍你屁股”李承华的父亲责怪了他一句。胜兰听见有什么东西轻啪了一声,李承华哎呦了一声,又嘟哝了几句。
胜兰没有听清楚李承华都说了些什么,倒是听见李父勃然大怒,怒喝道:“你还敢顶嘴了,皮痒了是吧!走,这会子人多,爹不教训你,等到家了要你好看……”
李承华哭哭啼啼的声音渐渐远了。
胜兰避到了廊柱后面,一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才敢出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整个王家大院就热闹了起来,人人端着汤拿着饼在吃东西。原来这里的风俗是出殡不能饿肚子,而且把出殡称作出棺,所有人都必须吃了东西才可以参加出棺仪式,就连一直吃不下饭的孙氏也被迫喝了几口汤。
胜兰喝了一大碗豆腐香菇青菜汤,又吃了一大块煎饼,听到她打了饱嗝了,小翠才放心的收起了碗,一边递了茶杯给胜兰漱口一边道:“待会出棺,咱们女眷是不能跟着去的,只能送到大门口。我估计少奶奶又能哭晕过去,大姑娘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少奶奶这些日子晕的多吃的少,喘病接二连三的犯,我看以后没个一年半载都养不好。”
“唉,就是有个一年半载,想养好也难,娘那个性格?”胜兰摇了摇头:“算了,迟早她会想明白的”。
“这迟早是多久呀?”小翠有些焦急道:“一直这么作践下去,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呀!况且少奶奶本来就不健壮。”
对这个问题胜兰无话可说,低着头就当没听见。
匆忙的吃完早饭,出棺的时间就要到了,胜兰披起长长的孝巾,扶着孙氏跪倒在罩着大红锦缎缀金色流苏棺材罩的父亲棺木前,重重的磕了四个头,而后和身边的仆妇们一起强行扶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孙氏,退到了灵堂一边。
等参加丧礼的晚辈们挨个磕完头后,一群族人扛了长长的木棍,拎着粗粗的麻绳走了进来,七手八脚的准备抬棺材。
小弟弟胜保浑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事,见到人多,他开心的嘻嘻笑着,趴在腊梅怀里小手四处指着啊啊啊的想要说话,看得许多人心头发酸,不少女人都背过身悄悄的擦眼睛。
待一切妥当,时辰到,灵堂前的唢呐班子举起又长又大的喇叭,吹起了悲凉沉重的曲调。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起,抬棺的十六个人齐齐吆喝一声,同时挺直了腰板,庞大沉重的楠木棺材就稳稳的离开了地面,缓缓向外移去。
一个熟悉的本家侄子拎着酒水纸钱接过胜宝抱着走在了送葬队伍的最前面,胜宝一点也不怕那人,他咿呀呀的揪着大人的衣领玩,见状胜兰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刷刷的洒湿了衣襟。
太阳才刚刚升起,整个村庄还有一半笼罩在飘渺的青色雾气中。屋檐下的冰凌折射着朝阳金红色的光彩,远远望去,像是一排透明的水晶的琴键。似乎只要随便一碰,就能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
在低沉的大喇叭声中,参加葬礼的众人排着队缓缓步出了王家大院,又在门口自觉快速的分成了几部分。和女眷们一样,唢呐班子也跟到门口就停下了,站在原地吹吹打打的目送着男人们簇拥着棺材一路往东而去。
门口的大道平坦干净,被冰冻的紧紧的,没有一丝泥泞。抬棺人的脚步声踏踏,整齐有序的一步一步的走着,越走越远。
王家大门口,王孝宗双手抱着拐杖,颤巍巍的站在墙边,白胡子飘飘,仰天涕泪横流。
几日下来,祖父竟像是老了十几岁,明明还不到花甲之年,却看着像个八九十岁的,胜兰一时心酸,多看了祖父两眼,被祖父身边的老管家一个眼色给逼了回来。
祖父还在责怪她呀!
胜兰擦了擦泪水,别过头去,扶着孙氏一起跪倒在了坚硬冰凉的泥地上,手掌撑着冷冰冰的地面磕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父亲的棺木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村口遮挡道路的圩子被拆掉了一段,那条路笔直的通向远方,出了庄子没了树木房屋的阻挡,道路尽头和田地连成了一片,只能远远的看到一条黑色的虚影。送葬的队伍冲开了近处的薄雾,又缓缓消失在远处的浓雾里,只剩下一些模糊的人形的影子,影影绰绰之间,就好像他们已经走到了天地相接的地方,一直走到了初升的太阳上去。
天际霞光万道红云朵朵,那些云排的密密的,被朝霞镀上了艳丽的颜色,一朵朵一层层的翻涌着,就好似海上的波浪,看着分外的绚烂诡谲。
“俗话说早霞不出头,晚霞行千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