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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将军,后金大约五百人地骑兵队伍在离我们五里开外,正向我军方向而来!”骑马走在前面的吴三桂听完斥候的回报,立刻下令前锋营停下,整军备战。
“皇太极也太托大了吧,我这好歹也是八千大军,你就派了五百人过来了,也太小瞧我吴三桂了吧?”吴三桂坐在马背上冷笑道。
“弟兄们,前面有五百辫子骑兵,你们说怎么办?”吴三桂转过身去朝背后的三千前锋营将士问道。
“杀,杀,杀!”三千前锋营将士高喊三声,令人热血沸腾,杀意肃然。
“好,传我军令,杀!”士气可用,吴三桂抽出佩刀,第一个策马冲了出去。
稍微休息了一下的前锋营的士气瞬间高昂起来,纷纷抽出兵刃,在吴三桂的带领下,如出匣的猛虎往范文程带领地逼降队伍迎了上去。
三五里地距离对于骑兵来说,一个冲锋就到了。
范文程骑马走在前面,远远的看到一个白袍小将领着三千精锐的明军骑兵朝自己这五百人逼过来,先是令自己地部下勒住缰绳停下,然后自己独自策马向前行了百步,停下,凛然不惧的看着蜂拥而来,杀气腾腾的大军。
“来者可是吴三桂将军!”范文程对着策马急行不到百步之遥吴三桂遥遥一躬身抱拳道。
吴三桂甚为诧异,后金这是玩的哪一出呀,居然派了一个羽扇纶巾文弱书生来对付自己,都说皇太极手下猛将如云,他吃错药了?
百步之远,战马一个疾驰,吴三桂在范文程十步之处勒住缰绳,范文程看吴三桂胯下骏马前蹄腾空,身体随马体腾空,瞬间落下,马上之人却屹立不倒,脸不红,气不喘,镇定自若,不禁赞了一句道:“吴少将军马术之精,实乃天下少有之英年才俊呀!”
这当口,吴三桂身后随之而来的三千前锋营将士将这五百多后金精锐的骑兵团团围住,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你是何人,怎知本将姓氏?”吴三桂见范文程坐在马背上气定神闲,微笑镇定,心中不免有些嘀咕,手执马鞭指着范文程质问道。
“在下姓范,名文程,是我大金天聪可汗陛下帐下一员小小的谋 臣。”范文程微笑回答道。
“既是一员小小的谋臣,就应该呆在你的大帐中伺候好你的狗主 子!”吴三桂冷嘲热讽道。
范文程脸色微变,但想起此次责任重大,强忍住心中之火,依然微笑道:“少将军说笑了,范某虽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挑
舍命前来,就是为了送给少将军一份天大的前程?”
“原来是来当说客,说降地?”吴三桂顿时明白了这范文程为何敢就带着五百人前来见自己了。
“放肆。本将是大明的将军,要你给的前程干什么?”吴三桂心中有了定计,他正愁不知道怎么施展自己的计划呢,这范文程到送上门来了,可这范文程是名门之后,智慧超群,深的皇太极倚重,恐怕不那么容易对付。因此自己可要百般小心应付才是。
“少将军可知道。令尊吴襄吴将军已经是我大汗的座上宾客了?”范文程对吴三桂也有些耳闻。此子有些武略,倒也是个人才,就刚才那精湛的骑术,就算不是帅才,至少也是一员猛将,如能劝说其归附,岂不是大功一件。
“吴将军。跟这么一个汉奸说这么多干什么,干脆杀了得了!”颜佩韦从后军冲上前来,一刀架在范文程脖子上,一脸杀气道。
范文程身后的五百后金精兵顿时蠢蠢欲动,但摄于主帅在敌人地手中,口中高喊:“放了范先生”冲上前来,拔刀相向,动手就在数秒之间。
“都给我退后!”范文程表现出过人地胆识。朝身后地后金士兵喝道。然后镇定的对着颜佩韦道:“这位将军,杀了范某容易,但你和吴少将军将会失去建功立业的好机会。甚至会死无葬身之地,岂不可 惜?”
“可惜什么,我们都是大明的忠勇之士,战死沙场也是应该的。”颜佩韦冷笑道。
“哈哈哈”范文程突然仰天狂笑起来,道:“范某真是不明白,明廷那个皇帝又什么值得你们效忠的,你们想想看,明知道驰援宁远是叫你们来送死,你们还真的来了,如此昏聩之君值得你们尽忠吗?”
“不管是死是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大丈夫所为,我大明皇上乃是仁德之君,明知道今次驰援宁远可能不能尽功,但他告诉所有地大明百姓,皇上并没有舍弃他们,并且在不断想办法营救他们,就算我们死了,还有更多千万的忠勇之士驰援宁远,这片土地上有我们生活的百姓,只要我大明的官兵还没有死绝,就一定会前赴后继,永不言败!”颜佩韦大声道。
“前赴后继,永不言败!”三千前锋营的将士顿时附和高喊起来,声势震天。
范文程蓦然变色,明朝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出色的人物,居然几句话就将明军的士气煽动的如此高昂,内线怎么丝毫不知呢,范文程不禁重新打量眼前这个看似粗狂地颜佩韦起来。
吴三桂不经意地对颜佩韦露出一丝不满的神色,这都被精于观色的范文程看在了眼里,将帅不合,这是征战地大忌,难道说这两人之间不是铁板一块的,太好了,机会来了,笑道:“这位将军,你的忠心范谋非常佩服,不过良禽择木而栖,明朝从内到外都已经腐朽了,反观我 主,如日中天,雄才大略,他日必能入主中原,一统山河,到时候后两位就将是从龙之臣,王侯之位还不唾手可得?”
“是吗,请问范先生祖上是?”颜佩韦冷笑问道。
“将军为何这般问?”范文程一愣道。
“没什么,本将只是想知道有的人为什么好好的汉人不做,却去做金人的一条狗!”颜佩韦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跟着明军的三千前锋营的将士也都笑起来。
“你……”范文程气的脸色发青,转而朝吴三桂问道:“吴少将 军,你的部下如此羞辱本范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对不起,范先生,我们是敌人,你也不是本将的客人,有人见过拿着刀闯进主人家的客人吗?”吴三桂冷冷的回绝道。
“吴少将军,令尊如今归顺我大金,这么说来你也算是我大金的臣子,你我之间又怎么会是敌人呢?”范文程毕竟是范文程,急智口才都是一流的。
这句话一出口,临近的前锋营将士都不免的朝吴三桂投来怀疑的目光,尤其是颜佩韦更是不信任的看了吴三桂一眼,两人之间的不合已经显尔易见了,只是吴三桂是主将,他是副将,匆匆一瞥就收回了,这些都被范文程那双老眼看在眼里,心中不禁窃喜。太好了,吴三桂手下这些将士果然对他不是太信任,这就是突破口,更何况还有吴襄在手,不怕他不就范,拖住了吴三桂,他身后随之而来的雄霸自然也就拖住了,为莽古尔泰地大军赢得足够的时间攻打山海关。
范文程这些算计不可不谓老谋深算。但他错就错在没有知己知彼。他根本就不知道领军的这个雄霸居然是当年的辽东经略熊廷弼。而且在一连串的胜利下,范文程一样的犯了文人的一个通病,骄傲自满。
“你不必挑拨离间,本将对一个变了节的汉人从来就不会成为自己人。”吴三桂怒喝道。
“吴少将军可否让范某单独跟你谈谈?”范文程问道。
“你想干什么?”吴三桂警惕道。
“吴少将军难道不想知道令尊大人地近况吗?”范文程问道。
“你想以家父胁迫我?”吴三桂怒不可遏道。
“范某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地事情来呢?”范文程依旧微笑道,“令尊又几句话想让我单独告诉你,这是少将军地家事,你的这些部下总应该回避吧。同样范某的这些手下也应该回避,你说是不是呢?”
“这……”吴三桂眼珠子一转,知道这个范文程要玩什么把戏了,利用自己跟
不合,施行离间之计,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一下,岂 天理了,但他还没有一口答应下来。犹豫道。
“吴将军。雄大帅就快到了,你私会敌军将领如果被大帅知道了,你知道后果的!”颜佩韦配合的指责吴三桂道。
“颜副将。本将自有决断,不用你多说,你带人退后三十丈!”吴三桂好像有了决定,命令颜佩韦道。
“吴将军!”颜佩韦想再一次劝谏道。
“这是军令,退后!”吴三桂拔出佩剑,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