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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着再说上几句宽慰皇上的话,常永贵只见皇帝摆了摆手。
“你且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会儿。这会子也差不多该用晚膳了,那粥紧着送去。”皇帝有些怅然若失。
“得嘞,奴才就去。”常永贵总算是平顺了些,毕竟皇帝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勃然大怒。这就说明在他心里,如妃还是格外重要的。
沛双与芩儿,简直欢喜的快要跳起来了。看着鱼贯出入永寿宫的奴才们来来回回,忙的热火朝天,她们的激动怎么会是三言两语能够形容的。
“姑姑您看,皇上的心是不是回来了?昨个儿送来的是绫罗绸缎,前日是珠翠金银,今儿又是送了各色的花木来。”沛双激动的热泪盈眶。“咱们是不是有盼头了?小姐是不是不用再挨这些辛苦了?”
“别哭,瞧你,大孩子似的。若是让咱们小公主瞧见了,八成是要笑话你的。”芩儿用手指柔柔的为沛双抹去眼底的泪水。“皇上的心回来了,咱们娘娘风光的好日子也要回来了。越是这个时候,咱们更得当着心。明白么?”
沛双不住的点头,将泪水咽了下去:“不错,小姐风光重临,咱们更得谨慎。绝不能再这是个时候出岔子。”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常永贵带了两个小太监,行动带风的往里走。
“这不是常公公么!”沛双一边说话,一边福了福身。“劳您亲自来,是皇上有什么吩咐么?”
芩儿也微微笑着,福身道:“公公请里面说话。”
常永贵转身将金丝缠赤凤尾纹的托盘接过来,灿笑道:“自然是皇上的吩咐,让奴才赶紧趁热,将这一碗金丝枣五福粥给如妃娘娘送来。但愿娘娘合胃口,能多用些。”
“正合适呢,常公公,这会儿小姐还未用膳呢。就让奴婢领路吧。”沛双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真正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这几个月,在旁人口中,可以用一句话就概括,那便是如妃失了宠。
可自己却是日日陪着小姐过来的人,度日如年。这滋味犹如将心绞碎,搁在火上烤成干粉末。连她这个局外人,都难受成这个样子,更何况是自家小姐呢!
常永贵答应了一声,就随在沛双身后走了进去。
彼时,如玥正抱着笑薇说话,小家伙现在已经能很流利的说话了。可以满地乱跑,不会轻易跌倒。这样是最让如玥欣慰的事儿,难得不用理会乌七八糟的东西,好好陪了女儿几月。看着她会说话,学走步,心里的那种满足又岂是浮云飘渺的恩情可以取代的。
“如妃娘娘吉祥,小公主吉祥。”常永贵一进内寝,先卖了个乖。“奴才些许日子没见小公主了,这么一看,便觉着像极了娘娘,长大必然是艳冠群芳的大美人。”
“常公公来了?”如玥看见常永贵,脸色忽然就变了。当然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不自然,旋即又恢复了柔和的微笑。“手上端着什么?”
“娘娘目光明澈,一瞧便看出了奴才的来意。得知这些日子,如妃娘娘您食欲不振,皇上特意吩咐了御膳房,送了这金丝枣五福粥来跟您尝尝。”常永贵将瓷盅揭开,扑鼻的米香味儿很是好闻。
“额娘,好香,笑薇要。”怀里的女儿咯咯的笑着,朝着常永贵双手捧着的瓷盅伸过手去。
如玥本来不想要,凭白领皇帝这一份虚情做什么。既然他的脑子里,早已认定她与旁人没有什么不同,吃或不吃根本无所谓。
常永贵瞧出如妃的心思,便忙哄道:“娘娘,小公主难得喜欢,不若就留下一尝罢。说到底,也是皇上的一番心意呢。”
“皇恩浩荡,本宫自然心存感激。”如玥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不为赌气,而是心寒。“既然笑薇喜欢,只管留下就是了。但本宫有一句话想问公公,还请公公直言不讳。”
第一百六十八章:觉悟
不方便当着宫人的面儿问的话,必然是与后宫有关的。常永贵心领神会:“娘娘尽管问便是,奴才知无不言。”再者一听如妃肯留下热粥,常永贵心知皇帝必然会高兴,自己脸上的笑意也更为饱满,顺手托盘递给了沛双。
“常娘,你抱着笑薇,先喂她吃些。本宫有话要问常公公。”说着话,如玥轻柔的在笑薇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笑薇乖,和常娘、双姑姑去玩,额娘等会儿来抱你可好?”
“好。”笑薇脆生生的应道,在如玥柔滑的腮边一吻:“额娘等会儿来抱笑薇。”这一吻直让如玥甜进了心里,再没有旁的什么,能媲美这一份满足了。
待到人都退了下去,寝室的门也关好了。如玥才微微一叹,满脸的笑意渐渐的淡了下去。只是并没有急着开口,反而是轻轻拨弄着尾指上长长的蓝宝石米珠护甲。
常永贵余光轻柔扫过如妃的面庞,这一看,心里也是没有了主意。究竟如妃是要问什么呢?这些日子以来,皇上是否当真冷漠到底,没有半分惦念?还是皇上与玉妃,究竟是情深意重,还是逢场作戏?
再有,后宫如今得圣宠最多的妃嫔有哪些?还是皇上是不是真的如此无情,以为她如妃要篡权了?
这样的场面,似乎经历了很多次。但这一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常永贵竟然紧张了起来。手心里满满是冷汗,连脊梁上也是顺着往下滑的冰珠子。如妃不开口,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公公放心,本宫绝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不过,人活着着,最该争的,就是这么一口气。”如玥的话,满满是辛酸。“本宫就是不明白,为何皇上突然就疑心了本宫。究竟本宫到底做错了什么,使得皇上龙颜大怒,几乎要发落本宫去冷宫了。”
“哎呦娘娘,这话可不能说。”常永贵躬着身子跪了下去,倒不是碍于如妃的威严,而是真心臣服于如妃膝下。“这话,本是不该老奴多嘴的。可娘娘您心善宽厚,奴才又岂会不知。先前不知从哪儿吹来一股子歪风,说娘娘您斗垮了皇后,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登上凤椅……母仪天下。”
如玥冷笑了一声,这样的无稽之谈,皇帝竟然会信,且疑心了自己这样重。“本宫何曾想过?”泪水还是无声的顺着脸颊一串串的滑落,几乎是本能的伤心。到了这个时候,如玥的心依然还是会痛。她该不该庆幸自己还没有冷漠到麻木?
“娘娘,您别伤心。原本这只是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可偏凑巧,李氏处决之后。又有新的流言,说您这样恨毒了李氏,将其挫骨扬灰不光是为了泄愤,还是为了奠定您不可攀越的尊贵身份。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娘娘自然比奴才明白,这些话缠绕在皇上耳边,他心里也不宁静啊。再加之,娘娘您的确……权倾后宫,一人独大。皇上他……”常永贵也是难受,垂首间不经意的看见如妃低落于地面的泪珠。
那样的晶莹剔透,那样的纯洁无瑕,若真是要一朝为后,何必要等到今时今日。凭如妃的睿智,扳倒皇后也未必就不是容易的事儿。可正因为如妃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才一次又一次被人算计,甚至失宠。
“娘娘,奴才知道您心里委屈。可这也并非皇上的过失。这天下太大了,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到底也只有一颗心,一双眼,哪里都能看得尽呢!”常永贵连连叹息:“奴才求娘娘,不为旁人,也为小公主想想。若是没有皇恩庇护,往后的日子步履维艰啊。”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如玥冷冷的笑着,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本宫明白。本宫是皇上的如妃,是大清的如妃,是笑薇的额娘,最后才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子。这一身这一颗心,早就不属于自己了。公公起来吧。”
“还是娘娘您宽厚。”常永贵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思忖后又道:“奴才这么瞧着,那流言蜚语,正是刺中了皇上的痛处。不像是寻常妃子能悟出来的。娘娘您不得不提防啊。”
如玥点了点头,脸上的颜色微微好看了些,深吸了一口气,止住心痛。“皇上令内务府拟旨,欲册封媚贵人、康贵人为嫔,可果真有其事?”
常永贵似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原话是说,媚贵人总算先后两次怀有帝裔,虽然最后没能顺利诞育。可体念她饱受折磨,皇上还是有意册封其为嫔。至于那康贵人,转眼入宫也有些时候了,启祥宫又没有主位娘娘,所以册封。”
“明人之前,不说暗话。”如玥坦然以对,映着日暮前天际最后的红霞之光,轻音问道:“公公能否设法阻止?”
“这……”常永贵微微有些惆怅。“奴才的话,虽然时常能吹进皇上的耳中,可毕竟人微言轻。若是娘娘有心阻止,奴才愿意一试。”
如玥感激微笑,慨然道:“秋末冬至,眼看就入年关了。不宜在此时晋封宫嫔。明年三月,皇上又会按祖制,谒西陵,巡五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