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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匡死而不甘的吐出一句:“你个龟儿子的,好凶残,好……狠……”沙成山冷冷的看着遍地尸体,他心中激荡,不能自己。大江之中的这座荒岛,竟会被龙爪门的人利用而设下这样险恶的埋伏!
猛然间,沙成山举首望着小径,他口中大喝道:“该死的东西,他们竟然把扁老活活打死!”
沙成山拔身往上跃,心中泣血的又道:“我要把扁老尸体运回他住过的‘岁寒之友’小庐。他老人家是为我沙成山而亡,我太对不住他老人家了!”
沙成山扑到了扁奇倒卧的地方!
他双手托起扁老,又沉痛的道:“扁老,安息吧!就让我沙成山为你送终,我们先离开这里!”
“二阎王”沙成山抱着扁奇到了洞底,他正要把扁奇放到沙滩边的小船上,猛古丁他全身一震!
只见——
断刃……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沙成山一足踏在小划船上,他正欲将扁奇的身体平放在小划船上,突然发现扁奇老人的一目在眨动,不由得一声低呼!
人死了怎会眨动眼睛?而且又是一目紧闭另一目在眨动着!沙成山怔了一下,不由叫道:“扁老你……”低声哈哈一笑,扁奇道:“老弟呀,你真的以为我老人家死了?”
沙成山立刻放下扁奇,惊异的道:“诈死?”
扁奇道:“不错,你猜对了!”
沙成山吁了一口气,道:“闻得扁老已死,沙成山又伤心又愤怒,我一路下来,一个也不留!”
扁奇道:“老弟,你说我不诈死行吗?”
沙成山道:“扁老看出什么端倪了?”
扁奇道:“那个姓李的一心要拿我老人家当挡箭牌了,我若真的被他制住,试问你怎么办?投降?还是不顾我老人家死活的杀上去?”
沙成山立刻全身一震,道:“原来扁老诈死是为了不被他们挟持,高明!”
扁奇道:“虽然没死,我老人家也几乎蜕了一层老皮,可恨!”
沙成山道:“扁老,不是说好了,你在江边等我回来,又怎会被他们挟持到此地?”
叹了一口气,扁奇道:“别提了,窝囊!”
沙成山道:“且先离开这里,到了大江边再说!”
扁奇坐在小划船上,沙成山取出伤药给扁奇身上的鞭伤敷上药。只见有个小洞刚够小船通过,沙成山便把船划出洞外!
洞外日正当中,江面上帆船点点,谁也不会知道这座江中的无归岛内曾发生过残烈的搏杀!
小船一出洞,立刻被激流推出半里远,沙成山稳住小划船。
扁奇叹口气,道:“昨夜等你到三更,不料一觉醒来竟然身处另一艘船上,龙爪门的总护法狄震天逼我到了这孤岛之上。他真奸,一开始便说穿我与你是同路人,如果你被他们撂倒在高山中,白良也许会放我一条生路,否则,他们就以我为饵,诱你赶来这无归岛。老弟呀,他们设下的埋伏真绝,再高招的敌人也将被他们射杀。当你出现的时候,我老人家真替你捏一把冷汗!”
一笑,沙成山道:“凭他们那点道行,也想摆平沙成山,那是他们在做梦!明明是个陷讲,我岂肯轻易上当?虽然扁老被他们抽打着,但我却仍然咬牙寻找安全进口。对于这一点,扁老不会骂我不顾你老的死活吧?”
猛一瞪眼,扁奇道:“你当时要是不顾一切的自上面扑下来救人,我老人家才要痛骂你一顿了!”
二人相对一笑,沙成山认准方向,便把小划子往北岸划过去!
半晌,沙成山道:“如此说来,那艘小帆船上也是龙爪门的人了!”
扁奇道:“至少也是龙爪门的江面上眼线!”
咬咬牙,沙成山道:“我的乌推马,扁老的小毛驴尚在那艘小船上,可恨……”扁奇道:“老弟,你如今作何打算?”
沙成山冷酷的道:“龙爪门共有七位舵主,如今只逃脱一个姓赵的,连他们的总护法也死在无归岛,可以说龙爪门的实力已折损大半!”
扁奇惊异的道:“莫非你打算硬闯丰都城中的龙爪门总舵?”
沙成山咬着牙,道:“乘白良老儿不防备,醉心于他的计谋时,杀他个措手不及!”
重重的点点头,扁奇道:“眼前也只有如此了!”
沙成山指着江上帆船,道:“这是龙爪门的势力范围,不少帆船替他们做眼线,岸上的客栈也都同他们有勾结,我担心扁老……”哈哈一笑,扁奇道:“放心,我老人家略加修饰,保准他们看不出我老人家的庐山真面目!”
沙成山道:“好,扁老仍然在我们去过的江边候我,这次救不出丘兰儿母子,我就要白良好看!”
小划船刚拢上岸,沙成山便与扁奇匆匆分手!
沙成山不再犹豫了,他根本就应该直接找上龙爪门总堂口去的。如今折腾了一天一夜,虽然逃过两个地方的埋伏,但在精神上却受到一定程度的折磨!
丘兰儿母子二人究竟被白良囚于何地?那个刚生下不久的孩子,他有什么过错要承受这些折磨与苦难?
沙成山几乎把牙咬碎,他走地有声,挺胸抬头,仿佛一位勇敢赴杀场的勇士,一个视死如归的豪杰般走入丰都城。不用问别人,他只要跟着几个在他前面匆匆走的白衣大汉就不会错!
沙成山刚跟着前面几人绕过东面一条街,只见一座高门楼下面已站满不少人,有个广场上三十多名身穿白衫的壮汉分两边站着,一个个两眼中闪着毒蛇似的狠酷光焰,直视着大步而来的沙成山。
前面已有人高声道:“门主,姓沙的龟儿子真的来了,你看!”
门楼下面,“铁爪”白良沉声道:“大家注意了,姓沙的心狠手辣,好刁狡猾,七位舵主加上狄护法,只逃回来赵舵主一人,兄弟们更是死伤累累。今日他还敢找上门来,眼下正是歼除他的好时机,万万把握良机,不能再容他活着离开丰都城!”
冷酷的走入广场,沙成山冷冷的道:“白良老儿,沙成山没有被你坑死在高山之上,大江之中,是生是死,也该有个了断,且看是谁在劫难逃!”
形色狞厉的抖着灰髯,白良低吼道:“是谁难逃此劫?我敢断言是你!”
沙成山面对着白良恹恹的站着,他深沉的道:“白良老儿,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最好能一举把我撂倒,因为我已决心血洗你的堂口,因为你才是江湖上老谋深算而又奸诈的魔鬼!”
白良冷嘿一声,道:“是吗?沙成山,你先对白大爷不仁,怎能怪我不义?白羊河你凭什么管闲事?既然你能出手杀死我儿白快活,我就会千方百计的要你命,咱们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沙成山,我想你很急于要见丘兰儿母子二人吧?”
白良提起丘兰儿母子,立刻令沙成山血脉贲张,他愤怒的道:“你是怎么把她母子二人弄来川南的?”
白良得意的道:“你很想知道,是吗?”
沙成山环视四周,将近百名龙爪门人物,皆握着一双铁爪虎视眈眈!
恹恹的,沙成山道:“你能告诉我吗?”
白良道:“年前还以为你带着丘兰儿远走高飞了,几个月派出的人毫无你的消息传来,不料你突然在方家集出现,而且带着个大肚皮的丘兰儿要汤老六老婆接生。沙成山,汤老六当年也是我门下兄弟,鬼使神差的把你送到他那里,这以后的事可需要我再细说?”
沙成山想起汤老六老婆替丘兰儿接生之事,更想起那天曾杀死一个汉子,不由得咬咬牙,道:“白良老儿,你掳了丘兰儿母子为何不向我示意?上刀山下油锅只要你能摆出道,沙成山就会找上来,你为何暗中掳人嫁祸别人?真是太小人了!”
白良愤怒的道:“什么叫小人?谁又是君子?白大爷的目的只是要把你摆平,只可惜那些门派中的人物都是一箩筐笨蛋,折腾两个月,仍然叫你活着!”
沙成山冷沉的道:“我活着,怕你离死就不远了!”
他一顿,又道:“白良老儿,如今我们已经面对面了,沙成山再也不相信你的阴谋诈计,你究竟把丘兰儿囚在什么地方?”
仰天一声冷笑,白良道:“我会在此时告诉你吗?你也太过天真了!”
白良身边一个怒汉怪叫道:“门主,我们不用再延宕时间,让兄弟们联手起来,把这千刀杀万刀剐的冷血凶手击杀成肉泥血浆,以报少门主与六位舵生之大仇!”
不等白良开口,沙成山以淡漠的语气道:“我人站在这里,你们要索命是吗?我不会退缩的,来吧!”
咆哮一声,白良厉叱道:“好个死到临头犹自嘴硬的龟儿子,我就看你还能狂到几时!弟兄们,朝上圈,下重手剥了他的皮!”
广场上一声暴响,数十人齐声呐喊,立刻纷纷朝沙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