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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沙成山一声笑,道:“花少门主,彼此死伤那么多,几乎是个两败俱伤,还谈什么教训别人!”
花满天环视一屋子带伤之人,嘴角一牵冷沉的道:“人在江湖行,难免闻血腥。沙成山,你可知道什么叫‘江湖’二字?”
沙成山一笑抱拳道:“愿闻高见!”
花满天忽的站起身,道:“就让我老婆子提醒你小子!
江湖上刮的风是腥风,落的雨是血雨,腥风与血雨才是真正的江湖!我辈江湖中人,抛头颅洒热血本是极端平常之事!如果怕死,何不回家里去装孬种!”
沙成山当然明白花满天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处此情况之下,她除了以这几句话提醒大伙之外,还能再说什么?
沙成山再抱拳,道:“领教,领教!”
花满天满意的坐下来。他问沙成山道:“沙成山,你有话对我老婆子说?”
沙成山点点头,道:“不错!”
花满天道:“说吧!”
沙成山又摇摇头,道:“此时不宜说,花门主见谅!”
花满天怒道:“在这屋子里的人俱是我的亲信,那面三江帮也是盟友,沙成山,你没什么不好说的!”
缓缓站起来,沙成山道:“既然花门主如此说,沙某自当从命!”
他看了李魁五一眼,又道:“各位可还记得项城的退职捕头方宽厚吗?”
花满天怒道:“此时提那老狗做甚?”
淡淡的,沙成山道:“有道是:树由根处起,水从源处流,要想说清楚一件事情,总得有根有据!”
花满天看了对面桌上的聂虎一眼,道:“真啰嗦!”
沙成山道:“当初方捕头兄弟阋墙,为的是一部‘百窍神功秘籍’,不料却是秦百年掩人耳目的害人东西——‘挫阳缩筋’、‘经脉滞流’的邪术!”
花满天面含微笑的看了儿子一眼,只见花郎虽然血战一夜,但如今看来仍是精神百倍,宛似他的精神永远用之不尽的样子!
沙成山又道:“第一个受害之人是方宽厚,姓方的罪尚未受够,如今正在少林寺中受那‘八笼蒸石大法’的折磨,至今生死还得要看他的造化!”
聂虎看了李魁五一眼!
花满天怒道:“这关我们什么事?大伙累了一夜一天,谁有心情听你小子说故事!”
沙成山道:“此时我不说,无忧门将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一边,谭立人愤怒的冲向沙成山,叱道:“你要把话说清楚,你指的是谁?”
沙成山早闻得无忧门当家的与二当家面和心不和!
当初花满天为了儿子花郎双腿即将成残,一心想得到秦百年的百窍神功秘籍为儿子疗伤助功!
她便无所不用其极的找上方家集,甚至动用门下三四百人,把方宽厚的大宅子掘地三尺,为的就是将来无忧门交由儿子掌握!
当然,无忧门的二当家谭立人早想谋夺门主宝座!
但花满天防范得法,身边侍女对她忠心,便只有等花满天死后,才好顺利得手。然而他的阴谋,无忧门不少人已看出来,此时沙成山如是说,谭立人还以为说的是他,便怒不可遏的冲向沙成山质问!
笑笑,沙成山道:“不只是无忧门,怕‘苗疆百毒门’甚至‘三江帮’也将沦入他人之手了!”
沙成山此言一出,聂虎嘿嘿狂笑,道:“沙老弟,说话可要有分寸哟!”
沙成山走至屋子中央,他又看了李魁五一眼,且走近前去,道:“李兄,我可要说了!”
三江帮总护法李魁五已对沙成山有了好感与敬意,不只是因为沙成山曾救过他,还因为这次二人一路同行,更看到沙成山那种侠义精神,非常人所能做得到!
李魁五点点头,道:“沙兄,你应该说!”
沙成山又走向屋子中央,他缓缓的取出带在身上的一包东西——那是从聂虎那儿取得的,在少林寺的时候,几乎被方宽厚抢去服食!
举着那包药,沙成山道:“花门主请仔细看,这可是花少门主服食的药物?”
花郎走近沙成山,道:“你从什么地方弄得这种圣品灵药?”
一笑,沙成山道:“这不是圣品,更非什么灵药。少门主,这是一种控人意志消人志气的毒药!”
花郎愤怒的骂道:“放屁,这两个月我便是服这种药助长了功力的。大家可以看到,搏斗一夜又走了一天,我的精神依然焕发,沙成山,你怎么说?”
那面,聂虎也点着头,道:“此药我也服了半个月,晨晚各一次,是令人精神大振,力气倍增!”
花满天怒叱道:“沙成山,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家伙,可恶!”
沙成山立刻问花郎,道:“请问少门主如何服用此药?”
花郎道:“开始一天一次,如今一天三次。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一笑,沙成山道:“少门主,你已与方宽厚一样,也要那‘八笼蒸石大法’方能救得了你!”
花满天惊怒交加的道:“沙成山,你要把话说清楚,否则我饶不了你!”
淡淡的,沙成山道:“好,我就把话再说清楚!”
他举着那包药,缓缓的道:“此药我尚不知名,但我敢断言,江湖上能服这种药的人必是一派门主身份的人,百毒门就一定有此药!”
他用鼻子嗅了嗅,又道:“此药由秦百年的关门徒弟关天水所赠,但却是秦百年所指使。任何一个人,如果服了此药成瘾,以后便永远离不开此药,否则必全身痛苦难当,生不如死而又不愿死!”
花满天双目厉睁,嘴巴闭得鱼尾纹毕露!
聂虎更是惊得站起身来!
沙成山道:“秦百年以半部百窍神功,取得不少人对他的信任,然后以此药相赠,令服药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成瘾,第三步他便要控制此人了!”
花郎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叱道:“不许你诬蔑秦老爷子!
沙成山,你有什么证据?”
猛然,沙成山双目冷酷的逼视着花郎,道:“你还要什么证据?你就是个活生生的证据!”
花郎毫不示弱的叱道:“放屁,我给你证明什么?”
沙成山道:“傻小子,你能一天不用此药吗?”
一怔,花郎无言以对!
沙成山又道:“我告诉你,方宽厚是第一个服食此药之人,一旦他失去利用的价值,此药的来源便立刻中断。各位如果不相信,三江帮的李总护法在此,你们可以问问他!”
聂虎沉声道:“总护法,真是这样吗?”
李魁五道:“听那关天水之言,也许方宽厚服的药中掺有毒,但……”聂虎已走向花满天,道:“此事容易证明,请少门主一日内不服此药,老夫也把此药收起来,且看是什么反应。如果无什么特殊征兆,那是我们误会秦老爷子一番好意,这次辽北之战,也就无话可说;否则……”花满天道:“否则他就太狠毒了!”
一边,谭立人走向沙成山笑道:“对不起,刚才是谭某失态!”
沙成山一笑,道:“没什么!我们喝一杯,更该好生睡一觉了!”
花满天暴伸右手对花郎道:“拿来!”
花郎一怔,道:“娘要什么?”
花满天道:“关天水送来的那些药!”
花郎道:“娘真的相信沙成山的话?”
花满天厉声道:“事关无忧门生死荣辱,便不愿意听也得一试,快拿来!”
花郎只得把个牛角瓶子塞在花满天手中,道:“娘,此药贵重,千万放好!”
三江帮与无忧门这夜就宿在这家野店。人多店房不够住,不少人就卧睡在场子上!
受伤的人已经加以包扎。一夜歇息,不少人精神已恢复过来!
沙成山与李魁五二人正在门口说着话,店里面突然传来花满天的惊叫声,道:“孩子,你怎么了?”
外面,沙成山向李魁五点点头,二人立刻往店里面冲进去!
就在这时候,只听得花郎一声低嗥,道:“娘,我全身好寒,骨节酸痛,头上犹似万蚁在……钻……”花满天沉声道:“怎么这样子?你中邪了吧?”
“他没有中邪,花当家!”
花满天猛的回头看,厉声道:“沙成山,是你!”
沙成山道:“不错,少门主的毒瘾发作了!”
花郎双目一厉,恶毒的逼视着沙成山,道:“沙成山,你放的什么屁!可恶!”
沙成山面色一寒,道:“小子,你可要沙某人再一次的给你证明?”
花郎与三个侍儿错身让过花满天,只见花满天忧戚的道:“沙成山,是不是我儿服了此药之后便会一切如常?”
说完便摸出那只牛角瓶子!
重重的点点头,沙成山道:“如果服了此药,立刻精神十足。如不相信,花门主何妨一试?”
突然,花郎伸手道:“娘……你……快拿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