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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荷听他这么一答,不由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皓贝洁齿,转过身来,对着阎象道:“听见没有,袁伯都说我的话有道理,怎么,你还想说他的话不对么?”
阎象一愣,赶紧向袁术拱手,道:“袁伯,此人目无军纪,1uan闯大营,还妄加议论军务大事,应当给予军法处置”
袁术正要开口,成荷早跳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胡子,瞪着他道:“你这人才岂有此理,无法无天,目无军纪,1uan加妄言你没听到袁伯说么,他都说我的话有理,如何你还敢治我的罪?你治我的罪,不就是治袁伯的罪么?你目无主帅,你老xiao子就是该治罪”
阎象胡子被她拽在手里,又被她那么使力的一拉一扯,正如一个囚犯正在被侩子手用着刀子一片一片刮去一层层面皮,痛得他咬牙切齿。但他又顾及老面子,不屑跟她拉拉扯扯,所以只得任着她摆nong,只是听到两边将士和袁术的嘻哈笑声,一张老脸上,早是紫涨通红,羞愧难当。
成荷见他不说话了,倒是觉得没意思,便把手放下,按剑笑道:“阎主簿不说话,看来是同意我的说法了?”
阎象瞪视着她,骂了句夫子的话:“唯nv子与xiao人难养也”
成荷还以为他看出了自己nv儿之身,不由脸上一红,胡1uan的追问他:“什么‘nv子’,什么‘xiao人’?照你的话,我是‘nv子’还是‘xiao人’?”
阎象微微一愣,连连摇头:“身之肤,受之父母。你就连自己是男儿身还是nv儿身都有怀疑,我看你真是愧对自己父母了。也难怪孔子当年叹道,‘xiao人难养也’”
他此话一出,不但两边明亮的将士偷笑起来,坐在主位的袁术拍起手来,就连成荷也是忍不住咯咯一笑。
她这肆无忌惮的一笑,如同百灵鸟般好听,突然钻入阎象耳里,阎象禁不住微微皱眉,心下一咯噔:“怎么是个nv人的声音?”但抬起头来,看到眼前之人分明是个男儿之装,如何是nv儿了?
成荷嫣然一笑后,也觉两边将士那些yin邪的目光已经不老实了,被看得怪怪的。成荷心下讨厌,不由秀眉微蹙,赶紧把一副笑脸收敛起来,端了端身子,按了按剑,把胸脯一啪,粗声说道:“现在大敌当前,不可没有主将,我愿自请为大将,还望袁伯同意。”
袁术微微一愣,正要说胡闹,那边阎象赶紧道:“此人身份都没查清楚,袁伯切不可随便听他一派胡言,还请将他快快逐出。就算先前我所举荐之人不堪大任,且容我等慢慢商议也不迟。”
袁术本yù让成荷下去,但听到阎象这么一说,反倒觉得我事事听他的话也太没个xìng。于是,脑子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突然嘻嘻一笑:“我见这位xiao英雄倒是身板不错,人又机灵,说不定倒是可以一试。”
阎象一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赶紧道:“袁伯,行军打仗非是儿戏,如何就因为见他一面,就……”
话还没说完,突然又见那xiao甲士跳过身来,伸出手来。他吓得赶紧是连退数步,举手护须,两眼瞪着她,不敢开口了。
成荷嬉笑的啪了啪手,说道:“袁伯都同意了,如何你这老儿还不开窍?这样吧,你听听众位将士的意思,看他们怎么说,他们要是同意了,你老家伙就没什么好说的吧?”
阎象一愣,看着众将。
成荷这时也已知道他们都知道自己是nv儿身,唯有这个呆板的老头子还两眼蒙黑。她嫣然的转过身来,对着众位将士巧施薄嗔,暗藏妩媚,把得众将看得六神出户,三尸诈窍,全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连声说道:“我们当然同意”
阎象两眉倒竖,喝道:“诸公跟随袁伯多年沙场征伐,早已历练了一身经验,如何今日却这么没有主见,就凭一个愣头xiao子的一句话你们如何就当真了?”
不论他怎么说,谁还管这老儿在说什么?都把圆溜溜的眼睛在成荷身上身下不知杵了多少眼,暗咽了多少回馋涎。
成荷转过身来,又是巧笑道:“我知道你老儿不服,因为你怕死,怕面对城上大敌。这样吧,我也不能勉强你。既然袁伯已同意我为主将,那么这里面的弟兄若有甘愿随我一同共赴生死的,就举手跟我。若不愿意,我也只好孤家寡人,一个人领兵杀敌阎主簿,你看如何?”
阎象听他这么一说,心想:“这些将士都是多年沙场上滚爬的,如何会为了一个不知名头的xiao子共赴生死?权且答应他再做理论。”
阎象这么想着,但也不立即表现出来,反而微微皱眉,看向袁术,问他:“袁伯,难道你就真的同意这xiao子带兵去攻城?”
袁术本也是气他的,要说当真让成荷带兵去打仗他还真不放心。但方才既然已经同意了,要是又当面反悔,只怕诸将不服,说不得起了阎象一样的心思,权且以诸将来打回她的念头吧。想这些将领都是征战多年之士,虽然说归说,但要论真格的,只怕也没几个当真会跟她拼命的。袁术想到这里,哈哈一笑,说道:“‘他’不是说了么,这里有谁愿意跟‘他’的,就让‘他’带去。若不愿,‘他’这孤家寡人只怕也打不成仗了吧?”
阎象装作无奈的点了点头,回过身来,对成荷说道:“好吧,既然袁伯也同意了,那么老夫也无话可说……”
说完,扫视众将一眼。众将目光一接触到他的目光,都是禁不住微微一愣,跟着,数人一齐低下了头去,不敢bī视。
阎象见他们的神sè,心也就放下了,把下面的话接着说了下去:“老夫也……只好同意了”
……
……
钟离城头。
甘宁一时没有回答将士们的话,将士们就站在他旁边,细细观察着他的神sè。见他两眼游离,神思飘忽,都是琢磨不定。
一人说道:“我等为刘使君卖命,刘馥既然身为刘使君的相国,听到我等大难却不派兵来营救,莫非他是yù要做观虎斗,然后他好收这渔人之利不成?”
又一人说道:“啊呀,可能是这样。你们想啊,这钟离城听说本来就是袁术霸占之地,只是后来被刘使君出兵占领了。刘使君当时随便任命了一人为县令,不想又被袁术派刺客给刺杀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接手了此城。我想刘使君当初占领此城,目的便是为了保护怀宁的。现在刘馥眼见袁术来收城了,他知道可以利用我们来替他们阻挡一阵,这样他也好调集援兵,所以他才不急于兵相救,却是等着我们为他们送死呢”
这下,群将sao动,先前说话那人,握紧拳头:“这刘馥不兵,说不定就是刘使君的意思刘使君原本就是想利用我们来抵挡袁术,他好放心经营徐州。”
一时1uan语纷纷,你一言,我一句,没完没了。
甘宁看了看诸将,也怪不得他们会有这些怀疑,不过他心里始终明白:“刘使君敢把钟离城jiao给我,敢把我放在这,正是说明他对我的信任。今日我若不能抵抗来敌,就是死,我也要与此城、与诸将共存亡”
甘宁看着激动的诸将,微微笑道:“就算你们说得对,刘使君让我们守住此城,就是为了他的私人目的。但正如你们所说,占领此城,就是为了保护怀宁。可你们想过没有,要是他们也只是为了这一次简单的利用,那下次袁术再来的时候,他们又该找谁利用去?而且他们当初打下此城,我想也不是为了完全利用我们吧,他们也不会知道打下此城数月后会由我们来接手吧?我想,他之所以拿下此城,一定是有他的重要战略目的,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出兵。而他既然把此城jiao给我们了,岂可因为这一次的来袭,就完全放弃此城了?这样做,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两边又说:“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兵相救?”
甘宁说:“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怀宁城兵力本来就少,刘馥大人肯定也怕要是分兵救了这里,说不定就会遭到袁术他路人马的袭击,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他应该是先派使者向刘使君通报了这里的情况,再请求刘使君调集人马前来解救我等。”
一人问道:“刘使君与我等相隔数百里,他就算来救,那不是几天后的事了么?我们能坚持得了那么多天吗?”
甘宁啪了啪这边一人肩膀,又啪了啪那边一人肩膀,对众人说道:“袁术何足惧哉,昨晚我们不是打了一个漂亮的仗么?现在他们许久都不敢出来,我想他们肯定是怕了我们了。只要我们齐心守住此城,就算是五天、六天,我想我们也完全可以支撑得了”
“这……可能么?”众将心里明白,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
……
袁术大营。
成荷见阎象同意了,鼓掌笑道:“君子一言,可是驷马难追”
也不等他回答,便即回过身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