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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是毫不畏惧,一步不停的马上杀进了人群中。
吕旷一手按剑,站在一辆瘪了半边车轮的车辕上,身边较刚才已是无几名亲信军士,眼见面前迅速逼近的敌将,吕旷退无可退,竟大呼一声,持剑落地,反向来犯之敌扑去。
“当”地一声,两人利剑重戟相交之下,急急扑出的吕旷竟被对手硬生生震的倒退两步。
“咦?”吕旷一惊,他没想到这位来犯之敌竟有如此敏捷地身手和气力。当下挥剑再刺,但对手一戟挑开一名上来救援辅助吕旷的军士,使戟横扫。那吕旷连刺两剑,均未果的情形下,闪身向后一退,忽地左腿一痛,已然是被对手的长戟扫中。
吕旷一个踉跄,单膝跪地,这时的敌将已和身扑来,戟光怒卷之下,眼看这一戟就要狠狠刺入他的胸膛。这一下要是被刺中,定是要直贯入柄。
吕旷怆然大叫一声,单手把剑一挥,人也立即侧翻滚开,这一戟贴着他的肩头劈了过去,并未刺实。
但紧跟抢上的对手又岂会就此放过他,又是一戟如影随形而至,“噗”地一声刺入了吕旷的铠甲衣襟之内。
吕旷目眦欲裂,虎目圆睁,整个身子随着这惊天一刺,心知自己必死之下的向一侧歪倒,竟是做好了死不瞑目的准备。
“哈哈……吕兄今日可好,可还认得故人?……”
“咦?”睁目等死的吕旷在老大一声疑问之下,终是回过神来,看清了来人。
来人的确是他吕旷的老熟人,甚至还是他过去的密友——张颌。
当吕旷认出张颌之际,从树林中冲出的曹军另一名将领和一队曹军兵士。这一面领头的曹军将领是一个使斧的家伙,同样身手矫健,杀气凛凛,在张颌之后从另一面河流的那头,一路冲杀而出。那些惊魂未定的袁军哪里抵敌得住,片刻间便被他们杀到了粮官冯鲁的马车前面。
我们这位平时爱克扣点粮草的冯鲁自战事一开,就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不过马车前还有数十名士兵,一直挥舞兵器挡在他车前,进着护卫之职。
此时一见一名敌军将官逼近,就立即迎了上去,双方人马交实,顿时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来人志在车上之人,根本不想与他们恋战,眼见双方堪堪冲撞到一起,喊声如雷中。那使斧的曹军将领纵身一跃,跳上了一匹袁军骑兵的马背,一手持斧,一手在马背上只是借力一点,“呼”地一声,身子已腾空而起,十余柄攒刺过来地长矛尖锋自他脚底一掠而过,那曹将已然如同御风,越过他们,凌空飞落向冯鲁的马车前。
那人在空中,那巨斧已然扬起,舌绽春雷,厉声大喝:“呀……开!”
那巨斧凌空劈下,车右欲阻挡的军士手中的长戈“咔嚓”一声被断成两截,那军士受力不住,“哎呀”一声翻下车来。自此那军士惊得魂飞天外,翻身一滚,便仆到了地上,不敢再起。而那曹军将佐手中巨大的斧刃劈势不改,一声奇异的声响中,已然重重地劈在冯鲁的车架上。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巨斧连劈带震之下,木屑纷飞如同攒刺,一辆结结实实的马车刹那之间四分五裂,前边两匹战马受了惊,立即各自奔逃,被两匹马一扯,那裂开的战车被彻底扯碎,两匹马各拖一截车体向外狂奔。
冯鲁此人无勇无谋,早被这场面吓得魂飞魄散,一见手下抵挡不住那杀神一般浑身浴血的敌军大汉,吓得未等那人扑到,便大叫着跳下车来。此时正好那曹军将佐一斧将他的马车分裂,他整个人就被那股巨大的冲力,给掀得直飞了出去。
待到冯鲁回首看到他刚才乘坐的车架,依然成了那副样子时,冯鲁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但求生的本能,依然促使冯鲁手足并用,便要爬上眼前的坡去,争取逃得一命。
山壁陡峭,纵让他从容攀爬,也未必上得去,何况如此紧张时刻,背后又有旋风一般扑来的追兵。那曹军将佐挥斧直劈时,旁边一个袁军士兵挥矛拦阻,矛锋尚未刺至那曹军将佐身上,便被不知哪里飞来的一矛掷翻于地。
无人阻拦,那曹军将佐势如疯虎,根本不管他向交相刺来地兵器,一个箭步冲到冯鲁面前,寒光一闪,血气迸现。
冯鲁死前也是仓促的翻过身来,一见那寒光回来,只知大呼一声:“吕将军救我……”,话未说完,一颗大好人头已滚落在地。
“那来的贼子,伤我粮官,吃我一刀……”晚来一步的吕翔听得冯鲁叫喊,立即舍了之前的对手,循声而来。
但还是来晚一步的吕翔一看冯鲁已经身首异处时,不由一举战刀,扑上那持斧敌将。
“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晃是也……”
吕翔一惊,原来此人就是曹智帐下猛将徐晃。徐晃的威名他吕翔可是听说过的,正当吕翔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这个徐晃对手时,只听远处又是两声大喝:
“兄弟们停手,翔弟停手!”
“都停手,徐晃住手……”
第二声是张颌的叫声,徐晃和曹军众将士听得真切。那第一声自然是吕旷之声,同样吕翔也听实了。
吕旷当然没有死,在张颌手下留情,及手上重戟拿捏的恰到好处之下,他只是被张郃的重戟划开了铠甲衣襟,伤了一点表皮。要算重伤,可能就是腿上被张颌扫中的那一下了,但也未伤及筋骨。
当下各自军队里六七十名士兵齐声呼喊,一群人正在交战地全部收手,随着各自的将官退向一边,依然怒目对视着。
吕旷、吕翔、张颌、徐晃很快在谷中央见了面。随着双方还带着警惕的寒暄后,张颌、吕旷屏退左右,开始了一番交流。
这两人不知密探了些什么,从神情上看,张郃说的多些,显得意气风发。相对于说,吕旷发表意见的时间不多,而且吕旷自始至终神情严峻,愁眉不展的。
大约两刻钟后,张颌像是与吕旷达成了什么协议。只见张颌一纵上了一辆粮车,戟挑车布,往车上一看,便纵声大呼道:“将道路清通,再将这些粮车推走……”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恐怖开局
但双方本来怒目而视的生死之敌,之后接受的命令就有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了。那些来势汹汹的曹军,与袁军的一些人忽然在各自最高将官的派遣下,从生死之敌,一下子变成同心协力的清道夫。他们一起清通了谷道,然后来的快去得更快,刹那间如风卷残云,推着、赶着本来属于他们袁军的粮车消失在莽莽谷道当中,只留下一地死尸。
吕旷与吕翔待得曹军全部撤走,尴尬的对视一眼后,目中都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喜色。
此时还有不明就里负责护卫这些粮车的谷外袁军将领、士兵从另一头支棱八翘地巨木缝隙间钻了过来。匆匆奔到冯鲁尸体前看了一看,只见尸首两分,已是绝无活命可能。
再看面前的主将,单膝跪倒,目中含泪,血染袍襟,虎目圆睁,也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那位主将弟弟看来和这位冯大人关系不错,扶住冯鲁尸身,冯鲁咽喉处的血液喷出,溅湿了他的下颌。此时血染的三绺胡须,那位吕将军也不以为意,将他尸身抱在怀中,只叫了一声:“老冯啊,咱们只能来生在干那贪墨分赃的活计了……”说罢,吕翔便已泪水潸潸。
“弟兄们,咱们丢了粮草,回去也是死,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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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一阵震耳欲聋的暴响将袁尚从昏睡中惊醒,接踵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还有巨大的气浪呼啸而来。袁尚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被猛烈地从胡床上掀飞到了空中,又像枯叶般翻翻滚滚地飞出老远,然后重重堕地。
“哎呀,我的妈妈哟……。来人呢,***什么情况?……”
袁尚只来得及咒骂了半句,嘴里便已经灌满了腥臭的烂泥烂草。一股掺杂了烂泥味、血腥味还有尸臭味的恶臭顿时沁入了鼻际。
没错,就是血腥味,还有浓烈的尸臭味,袁尚在邺城是见过、闻过这样的味道的。他对这种奇特的味道绝不陌生,那是死亡的味道,而且是绝对惨烈的战场上才会有的!
巨大的危机感霎时就将袁尚完全笼罩,难道是曹军火攻了他的营寨?不!火攻哪来那么大的声响和气浪,难道……。
袁尚不敢再往下多加猜测,已经被吓了一大跳的袁尚,旋即猛然坐起身来,一直无法睁开的双眼也强行的猛然睁了开来。待得左右同样吓坏了的侍从,一路手忙脚乱的帮着袁尚拖盔拉甲的奔出大帐时,一副惨烈至令人窒息的战争场景,顿时间便猛然跃入了他的眼帘!
极目所见,尽是垮塌焦黑的残木,倒塌燃烧的营房,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
再循声抬头,天色Yin沉,烟云密布,一道道流光拖着长长的尾焰连续不断地从天上掠过,然后在不远处猛然攒落而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