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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飞姹女到底有何惊世绝技,仅从传闻中知道一鳞半爪,真真假假,她也不介意。
其实,她也想看看王若愚,斗一斗这个早年令人害怕的妖女,偌大年纪她仍然好奇。
她把两侍女安顿在房中,由王若愚出面打听消息。
王若愚拟定打听的步骤,首先从店伙着手。
乘店伙送来茶水的机会,他请店伙留下。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往新送来的木桌上一放。
“皇帝不差饿兵。”他将银子推到店伙面前:“老兄,向你打听一些消息。”
五两银子,在山城可算是一笔财富,三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亩地。店伙的工资,一年不过十两银子左右,他出手相当大方。
“客官要知道些什么?”店伙死盯着银锭,却又不敢伸手拿。
昨晚房中家俱一塌糊涂,房中的打斗声浪,已令全店的人丧胆,胆小的旅客天没亮就结帐走了。
店伙心中有数,这五两银子烫手。
“贵城客店不多。”王若愚神色友好,探消息不宜摆出强盗面孔。
“不多不多,大大小小只有五家。”店伙陪笑,问题太普通:“咱们县城地方小,往来的客官本来就不多。小店算是规模不小的一家了,也接待不了多少客官。生意难做,客官。”
“几家客店的旅客,你老兄也许知道。”
“小地方嘛!在街上绕一圈,全城就走了一半啦!客官要想知道……”
“几个携刀带剑,年轻貌美的女客官。”
“晤!有好几位呢,客官要找的女客官,应该有名有姓吧?旅客流水簿规定。每位旅客都必须登记的,希望不是假姓名。”
“姓名不知道,年轻貌美就是特征。晤:有人称她们为金门圣女,其中可能有穿道装的道姑。”
“哦!原来客官要找的人是她们?”
“没错,住在哪一家客店?”王若愚大喜:“呵呵!银子是你的了。”
“她们不往在旅店。”
“借住民宅?”
“不,住在金门山。”
“金门山?金门山在何处?”王若愚大感意外。
“山城沿河往上走,五六里向南岔出一条小径,绕向金门山,约在三十里左右。三岔路口有一座歇脚亭,很好找,只是大荒僻,有虎豹豺狼出没。”
“原来她们是贵地的人。”
“她们不是本地人,只是在金门山凝真观修行的女道士。客官,那地方十里内不许外人接近。除非你是她们的朋友,不要去找,很危险。”店伙将银子揣入怀袋,好意地相劝:“凝真观在这十余年中,根本不许乡民前往进香,擅自接近的人,很可能从此失踪。”
“哦!金门山凝真观。”王若愚淡淡一笑:“有地有名,不难找呀!”
“金门山也叫律管山,那地方生长有南方的竹子,可以做萧笛一”类乐器。本县千余年前,曾经改名为金门县或金门郡,就是以这座山取名的。”店伙大概有意卖弄,表示通晓古今:“那一带崇山峻岭,羌膘鹿兔用棍子都可以打得到,可惜猛兽也多,猎人也不敢前往打猎。”
“你们见过那些女道士?”
“没有。”店伙大摇其头:“每隔十夭半月会有三四位老道婆,到县城采购生活用品,以油盐酱醋一类为主,全用银子现付,很和气。”
“那你怎么知道有年轻貌美的人存在?”
“听人说的,县里曾经有人在山里看到她们。”店伙含糊其同,不多解释立即告退。
“谢啦!老兄。”王若愚欣然送客。
不久四人匆匆出城。
凝真观确是修真的好地方,位于金门山的南麓,群山四聚,连绵起伏,峰顶以下是无尽的丛莽,几乎与世界隔绝,一切世俗皆不存在了。
群山深处,偶或有一两座巷堡型的小材落,有些人一辈子也不曾到过县城,一辈子没看过山珍海味绞罗绸缎,不认识珍珠玛瑞,与世无争,从不奢求。
凝真观是在何时建成的,连老辈的人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反正在上上一代,它就存在了。
不过,在上上一代的人心目中,那时它仅是一座泥砖砌成,比土地庙大不了多少的小茅殿。
而现在,却是有三间大殿,十余座静室丹房的建筑。
而上上一代那几个修真的人,蓬首垢面不修边幅,穿了宽大的灰青博袍,以野果菜蔬松实黄精为食,仙风道骨的修士,早已不知去向。
然后,换上几个梳道譬,穿道袍,叩神拜鬼的所谓道士或法师。
然后,有了女人,女道姑。
然后,有了打扮得像仙女的美丽女人。
这就是凝真观近百年来的人事变迁,以及观殿外貌的改变概况。
沧海桑田,白云苍狗;天地都在变,人间世俗事物怎能不变?至于变好变坏,得凭各人的主观认定了。
本地人却知道,近年来的凝真观,已经不再有人接近了,早就断了香火。
但江湖上某些人,却知道凝真观是怎么一回事。
玄门人士重视台藉双修。道教的法师也可以娶妻生子,因此凝真观有男有女,毫不足怪。
凝真观与世隔绝,地方人士也见怪不怪。观中男女如何生活,那是他们的事。
这天日上三竿,两位彩衣裙美娇娘,与换穿了荆钗布裙的大师姐,押着被背捆了双手的张姑娘,匆匆到达凝真观,相当狼狈。
大师姐丢了衣裙,在城内换了村姑装,粑王若愚恨人骨髓,认为是奇耻大辱。但她们在城中没有可用的人手,只好先赶回凝真观再说。
王若愚不知道她们的底细,在客店枯等她们卷土重来报复。
张姑娘被两个女人出其不意制住,醒来时便知道经脉被制,双手上绑,三个女人一直就不曾向她问口供,慌慌张张连夜出城住丛山里赶,感到一头雾水,弄不清这些女人为何要擒住她带走,她根本不认识这三个美丽的女人是何来路。
但她心中有数,可能就是杀手们口中所说的金门圣女了。
在赶路期间,她一直就盘算应付之道。
她被囚禁在一间密闭式的小室中,双手的绑松了,但被制的任脉未解,无法凝气行功。
门外有一个老道婆看守,对她的喊叫不加理睬。
不久,来了两个老道婆,把她带到一处小厅堂,把她往里面一推。
小厅堂布置得雅致而华丽。
雅致,指那些奇木制的家具与花草盆栽;华丽,指那些珍宝与古董摆设,每件皆价值不菲。
坐具高的用木瘦制的圆嗽,低的是织锦蒲团。地面是木板,温润光洁,可以席地而坐:
有五个人在等候她,其中有大师姐和二师姐。
她认识,但不知道她的身份。
上首的穿玉色宽道袍,看似约三十余岁,脸蛋依然明艳的女人,真具有几分高贵飘逸的风华。
另两人是中年女人,梳道舍,穿了青绸道袍。
“过来,坐。”高贵女人向她招手,倒也和蔼可亲,指指下首的织锦蒲团命她坐下。
她缓缓坐下,感到双脚发软。因为她心中动了扑上去的念头,本能地引发气机,被制的任脉立起反应,牵动了四肢的机能,便产生双脚不支的现象。
厅中的人,身边都没有兵刃,如果能扑上去捉住这个贵妇,岂不脱险有望?
她绝望了,似乎武功已经失去发挥的能力,发不出劲道,再神妙的武技也发挥不了威力。她已成了平常的人,只能任人宰割了。
“你姓什名谁?”高贵女人笑吟吟向她问:“不要说谎。掳塞敷衍。你该已知道你的生死荣辱,已经失去自主的能力了。”
“我知道,我的处境如何。”她定下神,努力控制情绪的波动:“我姓张.张卿云。我被你们用诡计捉来。生死操在你们手中,我知道将会有些什么遭遇,好坏我都必须承受。”
“你为何出现在那个王若愚的人房外?”
“我要捉他。”
“什么,你要捉他?为何?”
“我刚在江湖邀游,志在扬名立万,需要众多的人手听候使唤,建立我的声威。在山区参与群雄逐鹿藏宝图,我就成功地网罗两个高手名家替我助势。”她朗朗叙述,胸有成竹:“两人是飞龙剑客和神刀天诬,他们答应替我收服这个姓王的入。姓王的击败了电剑公子,一旦能为我所用,将大大助长我的声势,没料到他两人浪得虚名,我只好亲自出马。你们到底是……”
“不要妄想知道我们的底细。”高贵的女人话说得温和,措辞却具有强烈的威胁:“幸好你的话,与我们所调查的结果相吻合,所以对你保持有条件的容忍,以后只许回答所询问的事,知道吗?”
“我知道。”她心中略宽,对方如想盘问这些事,得费不少工夫,至少她目前不至于有立即的危险:“飞龙剑客和神刀天硕,就不敢探听我的底细。”
“在进一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