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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才从侍卫腰牌上得知他们是殿前侍卫。”
赵构脸色稍缓,按他的想法,眼前之人只是一介商贾,想来也是没那个胆子敢杀殿前侍卫的,应该是他杀人的时候真不知情,道:“你与那松江知府颜度的事本王倒也探知一二,那颜度不但每月从你这儿强取巨额贿赂,此次更是借花石纲一事从你这儿诈得大批钱财,想来你也应该是记恨于他。罢了,只是几个三等侍卫而已,却也不是什么大事,本王与你担待了便是,你且起来吧。”
“是,谢王爷恩典。”
这边赵构却突然赞赏道:“不过你的实力也不错。那几个人虽然只是三等侍卫,却也是千中挑一的勇武之人,当时你身边只有十几个护卫,仅凭十几个人就将那些千中挑一的勇士连表明身份的机会都没有就杀了,看来你的部下真的很不一般,本王倒是没看错人。”
闻弦歌而知雅意,听到赵构这样说话,林靖文知道感情人家是看上他有一帮实力强横的部下了,于是很是上路地大表忠心:“只因恶吏当道,小人才雇佣了一批强人以求自保而已。此番王爷有大恩于小人,小人自当供王爷驱策。”
赵构满意地点点头,大开空头支票:“你既有这个心思,本王必不薄待了你,以后保你一场富贵便是。”
“是,谢王爷,小人定当肝脑涂地以报王爷大恩。”
考虑了一会儿,赵构这才将他的来意说了出来:“如今太子已立,日后太子自然会继承大宝。只是本王平日里甚得父皇喜爱,深为太子所嫉,常寻机谋害。今有父皇看护本王自然无事,但太子终是要登基为帝的,至时本王便有性命之忧,是以本王不得不早做些打算,免得到时任人宰割。”
林靖文适时地表现了一个商贾应有的“本分”,很是惶恐地说道:“王爷贵为帝胄,定当无事。只是小人只是一介商贾,人微力轻,恐难帮上王爷的忙。不过小人尚有些许余财,王爷若有所需小人定当尽力帮助王爷。”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卷入宗室之争,想打退堂鼓了。赵构对此早有预料,当然不会让林靖文如意,当下说道:“官人勿忧。本王自然不会要你去做那谋逆之事,相反,本王要你做的事对你自己也是大有好处的。”
林靖文面色一喜,却犹豫着问道:“不知王爷要小人做的是何事?”
赵构心里不禁瞧不起眼前的商贾,商贾就是商贾,听说有利可图就忘却危险了,不过这种人正好为他所用。“本王要你做的就是经商,你目前不过是有四千织机的织坊,虽然已经不小,但你满足于此么?本王要你做的就是继续扩大织坊,越大越好。当然,你也可以做些别的买卖。你是商贾,对于做买卖你比本王精通。本王要你把生意做的越大越好,即使是月入百万贯本王都不嫌多。”
“可是王爷,我朝不允许百姓大规模集中,小人的织坊已然是官府允许的极限了,再大根本不容于官府。”林靖文适时提出了一直困饶他的难题。
赵构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无妨。稍后本王在朝中为你某个品级闲职便是,有官职在身,加上本王的关照,地方官府是不会为难于你的,你尽管扩大织坊便是。还有,听说你的船队能到得扶桑?”
连这个他都探出来了,一个王爷的能耐果然大。林靖文也没做隐瞒,点头道:“是的王爷,小人自少便习于海事,这扶桑之地小人早年便已探出,只是近几年才有能力去而已。”
“那扶桑之地可能获得多少利益?”
仔细盘算了一番,林靖文答道:“扶桑之地虽小,但人口甚众,扶桑人又很喜欢我宋朝货物,几乎所有的货物到了扶桑都能大卖,获利甚丰。只是,扶桑其地现今战乱四起,各地豪强并立,买卖很不好做,经小人努力多时也占不得多大市场,现今每月不过十几万贯的收益而已。”
“才十几万贯啊!”赵构大为失望,本来他还以为至少也得有个几十万贯的,没想到这么少。
“王爷,虽然扶桑之利现今不多,却在稳步扩大,过得几年每月收获三四十万贯绝无问题。而且,很多货物由于朝廷的限制小人并不能贩卖,比如说铁器和兵甲,扶桑少铁,又是战乱四起,其地需求铁器和兵甲最盛,若能贩卖此两物至扶桑,单就这两种货物每月至少能获利数十万贯,可惜朝廷对铁器贸易控制的很严,小人未能获得许可,只能干看着。”他只是干看着才叫见鬼了,现在杉树岛上的军械场日夜开工,每个月都不知道生产出多少兵器盔甲贩卖到扶桑去,只是因为缺少钢铁所以生产时有时断而已。
赵构听得眼前一亮,每月几十万贯的利润?他收买培植的其它势力可没有哪个能做到这一点。每月几十万贯,这么多银钱该可以收买多少大臣训练多少私军啊!赵构算着帐,觉得皇位似乎离他更近了一步。心痒难奈之下,赵构大手一挥,道:“回头本王就给你弄个铁器贸易许可来,只是兵甲却不能明着铸造,但本王想你总该有点办法吧?”
此时赵构眼里满是金光闪耀,看得林靖文都觉得奇怪,这么贪财的人还是个王爷么?却不知赵构是把银钱和皇位给联系到一起了。
“办法小人是有。不瞒王爷,以前在登州时小人是从厢军中弄到军械卖往扶桑,来了华亭后却是与本地厢军难以搭上线,是以中断了兵甲贸易。”这个赵构早就查探出来了,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这个现象在大宋并不少见,他也不怪罪。林靖文继续说道:“后来小人无意中结识了扶桑的比企家,从比企家手中买得一座小岛,此岛远离中原,孤悬于外,小人便想在此岛上铸造兵甲卖往扶桑。只是小人麾下没有会制造军械的工匠,是以此事未能实施。”
赵构奇怪地问道:“你不是从明州唐家手中得到了大批工匠吗?”
林靖文一愣,随即苦笑道:“王爷有所不知,唐家虽曾给了小人大批工匠,但唐家此举却是明帮实害。那些工匠大多只是些学徒而已,技艺可堪一用者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让这些学徒制造军械,只怕制造出来的全是次品废品,小人即使有百万贯家财也不够填这个窟窿的。唉,唐家却是把自家难以养活的无用之人全塞给了小人,小人每每想起此事都是悔恨不已,却又无法埋怨唐家,只怪小人有眼无珠不能识人。”
赵构听得暗乐,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免得打击了这个刚收的“手下”,只是说道:“唐家此举确是包涵祸心——工匠一事本王也难以办到,工部尚书与太子走得很近,本王难以从工部要到人,不过此事本王就放在心上了,回汴京后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你弄些工匠来。”
“谢王爷。”林靖文对此倒是有办法,想了想,试探着建议道:“王爷,小人听说荆湖两路因驻扎有大批禁军,为就近补充军械,是以在该地设有军械铸造局,此制造局不属工部管辖,而是由荆湖两路的安抚使统领,王爷何不……”
赵构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与太尉童贯相善,荆湖两路的禁军正受童贯节制,童贯多少在那里说得上话,此事可行。道:“本王知晓了,你放心便是。”
好了,赵构的好处都已经给了,而且不少,现在该是林靖文意思的时候了。虽然舍不得,但林靖文刚才就已经瞒下了许多利益,即使说出去的部分把大头分给赵构也没什么,于是很光棍地说道:“王爷如此恩德,小人定肝脑涂地以报。小人现今家产不厚无法孝敬王爷多少,不过以后之收益七成孝敬给王爷,如何?”
赵构很满意,点了点头,道:“好。你有如此孝心,本王定不会亏待了你。另外还有一事,就是你的那些手下。”
果然还是来了,林靖文还以为赵构已经被金光晃花了眼已经忘了这件事,没想到还是逃不掉,咬咬牙,道:“王爷能看上他们那是他们的福分,小人愿把那些护卫献给王爷。”
赵构哑然失笑,“本王身边可不仅仅只有区区三等殿前侍卫而已,你的那些护卫虽然实力不俗,但本王还看不上眼,怎么会要他们?”
林靖文顿时松了口气,这些护卫都是从三千兵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但个人实力不俗,更重要的是十分忠心,要送出去他还真舍不得。问道:“那王爷之意却是如何?”
“本王的意思是要你保护本王的王弟和王妹三年。”见林靖文不解,赵构解释道:“刚才的那两位便是十七皇子赵栻和十九帝姬冲德帝姬,他们都是孟贵妃所生。孟贵妃这几年很得父皇喜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此前孟妃之父过世孟妃携皇弟皇妹归乡拜祭,按礼是要守孝三年的,不过父皇思念孟妃急招其回京,是以孟妃命皇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