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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书桓原本的一股子怒气已经消了不少,只是感觉有些好笑,索性懒懒的笑道:“我说你有没有搞错,就你那汗血宝马,我能够撞着嘛?明明是你在大街上跑马,撞上我地马车,如今你还有理了?”
那青年也知道自己理亏,只是心痛自己的宝贝坐骑,瞧着邵书桓就不顺眼,当即强词夺理道:“你见着我跑马,难道就不知道事先闪开?”
邵书桓更是感觉好笑,忍不住在心中叨咕,明儿要不要定个规定,京城之内不准跑马?
那管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忙着笑道:“这位公子,我瞧着就算了吧!”
邵书桓摇头道:“刚才若是说算了,就罢了。现在说算了,已经迟了。”
那管家乃是久经世故之人,比不那青年无知,他们这次远道而来,本来是来京城走亲戚。不料自家这位大爷平日里嚣张惯了,到了京城居然还是这等模样,终究是好吃亏地。
刚才他留神打量邵书桓的马车上并无家族徽章。也没用什么身份象征的标志,心中总算暗暗松了口气,要知道这京城中,可是卧虎藏龙之地,动不动就碰上官宦人家子弟。
“那依公子说,该当如何?”管家皱眉问道。
“赔我纹银一千两的马车修理费用,此事就算完了,否则,我们衙门里见。”邵书桓嘿嘿笑了两声,道。
“一千两。你打劫啊?”青年怒道,“你撞了我的马,少说也得赔黄金一万两……老冯,你别和他废话,等着去衙门打官司吧,我倒要看看,衙门能够把我怎么了?我们现在先去姑老爷家里再说。”
“这……”那管家老冯却是头大。忙着求着邵书桓陪笑道,“我说这位公子,依小老儿见,还是算了吧,我们远道而来。也是走亲戚地,我家小主子性子急躁一点,赶得急,撞了你的车,不如两厢扯平,你看如何?”
邵书桓笑笑,这管家老冯倒还算圆滑。
不料那青年却是不依,大声叫道:“老冯,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怕了他妈地不成?我大姑父可是兵部尚书。”
邵书桓愣然,兵符尚书。邵攸?
“他今儿要是不赔我一万两黄金。这事儿还就算没完了。”那青年见着邵书桓脸上微微有些愣然之色,心中着实得意。
“兵部尚书?”邵书桓呐呐苦笑道。
“对!”那青年闻言。更加趾高气扬地昂首道,“我二姑父还是当朝宰相呢,怎么?怕了?”
邵书桓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反问道:“你姑妈嫁了几个男人?你怎么这么多的姑父?”心中却嘀咕了一声,他什么地方又冒出来这么一个表哥?难道还嫌不够乱嘛?
“你敢侮辱我姑妈?”那青年大怒,扬鞭就要对着邵书桓抽打过来,邵书桓身子微微一偏,轻轻地哼了一声,问道:“你姓鲁?”
那青年一愣,忙着住手,皱眉问道:“你认识我?”
王泰心中憋着一把邪火,这京城内,还没有谁敢对邵书桓扬鞭子,不管他是谁,等下回去非得在陛下面前告个御状不可,不把他抓到刑部大牢内去关个三五天,也难消心头张口恶气。
“有点渊源!”邵书桓笑笑,返身坐上马车,笑道,“走吧,我倒要去找你二姨夫评评这个理。”
那青年倒是呆住,邵书桓淡然轻笑道:“怎么着,你不是要找我赔偿嘛?走吧!”
王泰帮他放下车帘,低声问道:“公子,他真和邵大人又亲?”
邵书桓隔着车帘,故意大声道:“兵部尚书大人的嫡妻姓鲁,乃是淮南鲁家的大小姐,这并没错。”
那青年洋洋得意的道:“你知道就好。”旁边的管家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忍不住盯着马车看了看,这辆马车确实是普通之极,当刚才他见着邵书桓的时候,他一身穿着却极其昂贵,想来也是出身大富之家,只怕得罪不起啊。
“那……和邵大人有什么关系?”王泰问道,他口中的邵大人,自然是指邵赦。
邵书桓想了想,接口道:“鲁家三小姐并非正房所出,据说是鲁老爷当年的一个小妾所生,偏生这三小姐天生有些不足之症,鲁家大小姐嫁给尚书老爷过后,就带着这位三小姐进京求医,不料这位三小姐长得甚是貌美,就说给了宰相大人做二房。”
王泰大是好奇,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情?”
而那青年和管家,包括随行地一干家丁人等,都听得目瞪口呆。
邵书桓笑道:“那位三小姐命薄,嫁过来不过两年就过世了,这事情也只有邵家的老人才知道,你如何得知?”
那青年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几乎是北京思索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走吧,到了邵府,你就知道了,你不是来走亲戚的嘛?难道准备和我在大街上这么耗下去。”邵书桓笑道,“王泰。去邵府,我去找邵大人理论。”说着,他故意嘟囔了一句。“我可是被欺负的那个。”
王泰暗笑不已,这青年算是倒霉了,什么人不好撞,偏生撞了邵书桓,还指望着拿着邵赦来压他?
那青年和一干家丁都是骑马,速度比邵书桓快得多,邵书桓也不急,让王泰赶着马车,就跟在他后面,一路向邵府走去。
正如邵书桓所说。那青年姓鲁名子安,乃是淮南鲁家地大公子,平日里仗着和邵府有亲,鲁家在淮南又是大族,自然是横行无忌地惯了,要高过顶。
这次鲁老爷打发他进京,走亲戚是假。不过是想要借着邵家在京城的权势,给这位鲁子安某个前途出路。
那鲁子安虽然说和邵书桓闹了点不愉快,但也没有放在心上,趾高气扬的骑着汗血宝马,带着一干家丁护院只向邵府而去。
刚到门口。却见着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边角门有人出路,里面,邵澜忙忙地迎了出来,见着鲁子安笑道:“前几天就收到信,说是表弟要来,我可是盼着好几天了,这可把你给盼来了。”
鲁子安见着他也高兴,两人忙着客套了几句,邵澜看了看他骑地那匹大马。笑道:“表弟从什么地方觅得如此良驹?”
“这是乌云压雪。乃是汗血宝马。”鲁子安笑着夸耀道,“表弟喜欢。借你玩几天?”
邵澜自然也是心动,笑道:“那感情好,快进来吧,趁着今儿家父高兴,正好见见。”一边说着,一边变向里让去。
邵书桓却没有走正门走,而是命王泰绕过正门,径自从栖霞院走,随即自己前往周姨娘房里问了一声好,这才向邵赦书房走去。
却说那鲁子安见着邵赦,规规矩矩的见了礼,邵赦早看到书信,明白他的来意,却是皱眉不已,若是不给安排吧?人家千里迢迢的投奔了来,若说给安排吧,如今京城多事,将来的局势谁也说不清楚。
想了片刻,正欲嘱咐邵澜带过去,见过邵攸再说。
不料邵庭正好从那边府上回来,说是大老爷的话:“嘱咐表哥暂且不用过去,老太太身子不适,正请医用药的,乱着呢。”
邵赦心知肚明,此乃邵攸推脱之语罢了,也不说破,只是嘱咐邵澜给安排他暂且住下。
那鲁子安想起邵书桓,忙道:“姑父大人,刚才我进城,和一辆马车撞了一下,那马车的主人,可够刁钻的。”
邵赦好奇,问道:“你撞着谁了?”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他好像对您老甚是熟悉!”刚才进来地时候,老冯管家忙着嘱咐了几句,虽然鲁子安不以为然,但还是准备照着管家地话做,先把所有地责任都推到邵书桓身上去再说。
“嗯……”邵赦笑笑,京城之内对他熟悉的人多了,倒也没什么,“他如何刁钻法了?”
“明明是他撞上了我地马,他还说我撞了他的车,非得让我赔偿一千两纹银不可。”鲁子安忙道。
邵澜在旁边插嘴道:“他家马车镶金了?一千两纹银,他怎么不去抢劫?”
“这简直就是讹诈!”邵庭笑道,“表哥不用理会他,现在京城有一些无赖之徒,常常以此敲诈一些外来客。”
“哦?”鲁子安闻言,忙道,“还我我搬出姑父大人的名号,他才罢休,对了,他还说,要找姑父大人理论呢。”
邵澜和邵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那他人呢?让他来找父亲理论啊…………谅他也没有这个胆。”
“本来他马车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见着我进了门,他一个转身,就不见了。”鲁子安笑道。
“估计原本以为你是接着家父地名头撒谎,如今看到你真是我们家的亲戚。所以他自然走了。”邵澜笑道,“表弟放心,这等人不用理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