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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马上附和着喧闹起来,国人酒桌上的热情无论走到世界哪里都良好保持着。虞瓷尴尬地攥着酒杯,那双湛蓝深邃的眸正落在她身上。她只对了一眼,便将眼神迅速下移,集中在那敞开了两个扣子的烟色衣领上:“那个。。。我去打工了,所以晚了。”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微垂的头,顶上一个小小的旋儿,一步之遥的距离,他已等了那样久。
“我敬裴教授。”虞瓷快快地说完,刚举起酒杯,却被一只手覆住,压了下去。
“空腹喝酒伤身。”裴湛蓝望着她,随即冲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们含笑道:“医生的职业病,走到哪里都改不了。”
这句话实是来得再恰好不过的解释。虞瓷被方才那一触惊得发热的脸也迅速冷了下去,忍不住默默嘲讽自己没见过世面。
“已经添了新菜,等等吃热的吧。”裴湛蓝和颜悦色地望着她,顺势将她桌前盛了冷汤的瓷碗远远挪开。
虞瓷胡乱地应了一声。裴湛蓝没放过她的每一分表情,见她始终微垂着头,双手紧紧捏着酒杯细长的颈,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心里虽似被火灼着,但终不忍心迫她尴尬,转身离开。
一大帮人呼啦啦地跟着走了,虞瓷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回椅子里。金飞斐也坐了下来,兀自为刚才的表现懊恼不已。
虞瓷也有点闷,她默默无闻惯了,今日接连两次被“拎”到受人瞩目的位置,极不舒坦。加之裴湛蓝方才的一席话,她也不好意思再动筷,眼巴巴地望着一桌冷菜发呆。
好在新菜很快便上来了,还有一大盆汤,热腾腾地散着白气。服务员很有眼力价地给虞瓷拿了新的碗。热汤下肚,所有的烦郁烟消云散,虞瓷又开始觉得人生美好。
“哎,裴教授很体贴呢。”金飞斐看着桌上新上的菜,感慨道。
“是么?”虞瓷忙着挟菜,漫不经心地应着。
“当然了!你今天可真交了狗屎运,被裴教授亲自关照,真是傻人摊上傻福。”
“喂喂,你这是什么评价!典型的重色轻友。”
“是又怎么样,奈何我重色来色不睬我。”金飞斐惆怅地叹了一声,托腮望着那边的觥筹交错,“睿智、优秀、彬彬有礼,偏偏还体贴如斯,你说这种只有童话里才得见的完美男人,竟然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偏偏又可望不可及,让我情何以堪!”
虞瓷“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说你最近网言看多了吧,要作春。梦也换个对象,他那样的男人和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金飞斐又是一声长叹,忽地想起什么,眼睛亮亮地揪住虞瓷的袖子:“刚才裴教授摸你什么感觉?”
虞瓷一口汤险些喷出来:“他什么时候‘摸’我了?!”
金飞斐挤了下眉:“就刚才他握了你的手呀!”
虞瓷这才反应过来,那一瞬,他用手覆住她持酒杯的手。什么感觉?温热干燥,明明是让人安心的暖意,却让她的心刹那间狂跳不止。
“不过一秒钟不到的事,能有什么感觉。”她掩饰地低头吃菜。
“你个没心没肺的吃货!”金飞斐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戳戳她的脑袋。
有心有肺又能如何?不过是记住更多烦恼罢了。虞瓷脑里掠过这个念头,却没有说出来。
晚宴持续到十点多,一晚上接触下来,裴湛蓝的亲切随和早已让学生们放下了距离感。有人提议换场续摊,裴湛蓝浅笑婉拒:“明早还有个会。”
虽然遗憾,但众人也明白以他的身份今晚能坐在这里已是莫大幸运。众人抓紧时间开始要签名,女生们更是恋恋不舍,拥在裴湛蓝左右不停地照合影。
金飞斐捅捅虞瓷:“要不要去照个相?”
虞瓷着急赶回家的末班车,从这里要先乘地铁再换火车才能回去她住的地方。若是晚宴再不结束她也要先溜了,便心不在焉地道:“你去吧,我得先走了。”
“又先走?你总得先送裴教授吧?”
虞瓷也知道礼数上不合适,可心里的确有点着急,探着脑袋往那边看。好在裴湛蓝没有停留太久便起身往外走,带得一群学生也呼啦啦地跟着走。
虞瓷松了口气,夹在众人中间欲出门,想起什么,停下脚步。
“怎么了?”金飞斐觉察,问。
“剩这么多菜,不打包太浪费了。”虞瓷盯着桌上一半没怎么动过的菜肴挪不开眼神。
“我说小鱼,咱别丢这个人成么?”金飞斐不由分说,扯着她往外走。
走廊里有等候一晚的服务员大胆上来索要签名,裴湛蓝心情似乎很好,并未因为持续几个小时的晚宴而不耐,来者未拒,随手签了。
又耽搁了一会才踱到餐馆外,夜间湿凉的空气涌上来,虞瓷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几个开车来的男生很有绅士风度地开始招呼顺路的同伴。几辆半新不旧的二手车中,一辆黄色跑车分外显眼。
金飞斐幸灾乐祸地道:“梁莺鸟的正牌男朋友来了,看她怎么收场!”
虞瓷也看到了,驾驶座上的大男生已经下车往这边走来。一直紧跟在裴湛蓝身侧的梁盈脸露不虞,但还是跟裴湛蓝细声细气地说了半天,末了张开双臂,竟是要临别拥抱。
虞瓷听到身旁的金飞斐夸张地抽了口气,见面或临别的拥抱在国外虽是常见礼仪,但毕竟这里还是国人的圈子,对方又非寻常人,搞不好周围埋伏着记者也说不定,这个梁盈,胆子忒大。
裴湛蓝站着没动,望着已经走近的大男生微笑着说了句:“我还是不要喧宾夺主了。”
梁盈面色一僵,却也知道是给了自己台阶,收回手臂又拿出手机,奈何裴湛蓝已转向旁侧,跟另几个学生告别。
金飞斐解气地攥了下拳:“梁莺鸟也太招摇了,裴教授何许人也,岂是她能觊觎的!活该,这回吃瘪了吧!”
虞瓷没心思管别人,能来英国念书的大多非富则贵,因此大都住在一、二区。她住在五区,不可能搭得上顺风车。她只盼着裴湛蓝赶紧上车走人,自己也好去赶车。
可惜天不遂人愿,眼见着同学们纷纷跟裴湛蓝道别,渐渐散去。裴湛蓝转身,向她俩站的位置走过来。
“怎么回家?”他的语气温和,望着两个女生。
“我住的不远,叫Cab走就可以了。小鱼她。。。。。。”
“我坐火车就行了!”虞瓷赶忙道。
“已经很晚了,我送你们。”
“好。。。”
“不用!”
虞瓷和金飞斐同时开口,又不由自主望向对方。虞瓷装看不见金飞斐眨到痉挛的眼皮,忙着道:“我住得远,还是坐火车方便些。裴教授你送飞斐吧。”
“虞瓷。。。”他忽然唤她的名字,低低带着磁性的男声,漂浮在湿凉的夜风中,分外好听。
虞瓷怔了下,抬首便撞入那双如星璀璨的蓝眸中。
“虞瓷你是不是讨厌我?”
“啊?”虞瓷一呆。
“演讲提前退席,晚餐迟到,现在宁可赶火车也不愿搭我的车。。。”他叹了一声,很无奈地摊开手,“我似乎很招人烦。”
“没,没有,不是,那个。。。我真有事,我不是。。。”虞瓷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那就给我个机会吧。”墨绿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他们面前,裴湛蓝伸手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作者有话要说:无人收藏,呜呜~~~~(》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