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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一种幻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它使汪洋脑子突然一下清醒了许多。
是啊,应该好好地静一下了,判明一下情况,好好地看一下周围,只有保住了生存的机会,才能更多的消灭敌人,才能给战友们强有力的支持啊。
冰一样的雨水冲洗着汪洋的头脑,风仿佛一下子也变得激烈起来,有种风寒入骨的感觉,但也就是在这种感觉下汪洋仿佛一下子冷静了许多,定下神来观察自己周围的一切,一旦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他的心神无限集中,他似乎又找到了纵横沙场的感觉。
抬头向前望去,那是一片茅草和低矮的灌木,穿过这一切的前方是美军的攻击阵地,几千的美军和南朝鲜部队簇拥着坦克和炮火,正是疯狂地肆虐着人民军红色特种支队守卫的阵地,丛林的上空不停地有敌人的照明弹和炮火冲上了天际,给人的巨大心里压力实在不言而喻。
又向左望去,那边黑乎乎的是一片丛林,越过丛林的上方可以看到人民军守卫的高地,可惜的是正面全是敌人的攻击部队,汪洋他们就想去和人民军汇合也不可能直接冲上前去,唯一没有什么敌人的方位是人民军高地后面的一个悬崖似乎可以利用,那里太过陡峭,敌人根本不能可能从那方向阵地进攻,所以他们在下面应该只派了一引起巡逻队在守卫。
再向右望去,王国法和郭向东的身影已经看不到,汪洋不知道他们此时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恐怖和紧张,但是此时也只能祝他们好运……
汪洋摇了摇头甩开了所有的胡思乱想,他甚至对自己说道:“怕什么?紧张什么?就算牺牲了,我们也是一条带把的汉子!怎么样也得拉几个敌人来垫背!”
在离敌人阵地下方守卫部队约六百米的距离直接快速前进,借着天空中微弱地光线,汪洋尝试着拿起了生死相依地兄弟,此时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亲密战友,也就那支莫辛甘地1944骑步枪,枪膛、瞄准具、准星开始向敌人的进攻阵地前沿开始观察。
可惜,汪洋向前方看去什么也看不到,与他在加平进行突袭时根本是两回事,忽明忽暗的照明弹不但不能让他找到目标,反而干扰着他的射击,看来在夜晚不像白天,要想在六百米开外向敌人进行狙击射击一点也现实,如果要想对敌人产生巨大的杀伤,必须要到三百米的范围以内。
爬了一阵,不见前面有人,但枪弹声越来越近,汪洋已经逐步的接近了阵地,前面有个小型的丘陵地,丘陵上有很片密林,如果能在树上对敌人进行射击,视野开阔不说,也有利于被敌人发现后进行撤退,汪洋的眼睛亮了起来,便半蹲着身子,端着枪,一步一步往前进,试图占领那个天然狙击位。
但是,机警地汪洋突然觉得前面有动静,他连忙伏下身子侧耳倾听,竟然发现连这个小山林敌人也没有放过,前面的山湾里有两个放哨的南朝鲜士兵,正在那里休息,小声地说着话。
一个说:“明明下了雨,我们马上就要拿下志愿军的阵地!不晓得美军顾问是怎么想地。这倒好,这么晚了还让我们这里吹冷风,这鬼雨又下得不是时候,真让人冷得难受,我浑身湿透了,这日子不是人过的。”
两个北朝鲜地士兵!
汪洋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内容,赶紧停下,身体更伏得更深,一动也不动。
不能开枪,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具体位置在哪里。
多次的战斗经历让汪洋明白,现在必须要冷静,不能让敌人发现。
有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知如何是去面对,还好的是汪洋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现在留意着敌人,看有没有机会穿过他们进行小树林,或者如果附近没有其他地敌人,所性就将他们两人干掉!
“他妈的,你就知足吧,我知道美国人打出真火来了,看来不打下这个阵地他们是绝不罢休地,
去向志愿军的阵地冲锋送死,那我倒宁愿守在这里挨了!”
在敌后进行了几次地生死突围后,汪洋倒是觉得自己的朝鲜语大有长进,这两朝鲜士兵地话他也能听到出个七七八八,似乎一个士兵对现状不满,更一个南朝鲜士兵倒是挺知足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是战场,又不是后方,我倒认为我们在那里都一样,说得不好我反而觉得在进攻队伍中更安全一些!”
先头说话的那个轻轻地哈欠了一声,似乎对同伴的话不以为然:“你就以为我们在这里站岗就没事吗?你可要知道还有一个阵地上的志愿军没有一点动静呢,万一他趁我们进攻这边阵地时,又跑到我们营地里面来个偷袭,这片树林里可只有我们两个守着,若是几个志愿军冲过来,那我们连逃的机会也没有,甚至死了都没有知道,你又知道这地方安全?”
“你……你可别乱讲,你这个乌鸦嘴赶紧给我闭上!他妈的,我们那里有这么倒霉,志愿军要偷袭咱们营地也不会打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后面三四百米就是大部队,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另一个南朝鲜士兵仿佛被前一士兵的话给吓了一跳,嘴里虽然说得不怕,可是连说话的声音也变了,人也似乎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呵呵,他妈的你小子是个胆小鬼!我只是跟你说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毕竟志愿军特别擅长夜袭,听说他们的孙子兵法就讲究兵不厌诈的,就算打到我们这里来也不稀奇!不过……我倒不相信自己真有么背罢了……哈哈,你这个让人憎恨的胆小鬼,那有那么怕死呢……哈哈……”
先前那南朝鲜士兵压抑着声音笑了起来,似乎着意地嘲笑着边上的同伴,看来他虽然说的惊险,可是实际上却似乎只是在吓唬着别人。
“扑通!”
可是,突然间他们的后面出现一声重物落地之间,南朝鲜士兵的笑容立即就凝固住了,似乎一下子就给吓住。
“不好!你听前面什么声音?难道是志愿军过来了!别出声。一定是他们摸下来了。”
“不是吧,又没动静了!什么志愿军,别自己吓自己了,没准这只是一个小动物而已,或者说是巡逻队那帮小子在和我们开玩笑?!”
“我还是有点担心,要不我们上前去看看?或者叫巡逻队的人过来?”
“你别让人老来笑话我们了,这么胆小干什么?万一没有志愿军,那还不给别人笑死,还叫巡逻队呢?那帮家伙自己还怕得要命呢,叫他们有个屁用啊!”
“那……那我们怎么办?”
“我才不相信是什么志愿军呢,你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要是巡逻队那些免仔子搞的明堂,看我不收拾他们,当老子好欺负么?”
那你小心一点!快……快点回来,我有……我有点怕,这鬼地方太黑了……”
“他妈的,你小子怎么这么胆小,放心!我一会就回来!”
随着草丛中的哗啦声音响起,一个南朝鲜士兵拿着枪,快速地从湾里出来,向前面方才发出响声的草丛中走去。
“什么声音?!”
可是他才刚走出四五步,前面的草丛还没到呢,却陡然又听到后面传来丝丝的声音,就好像有蛇在爬一样,他不禁大感奇怪起来,止不住回过头去,扫了一眼方才的山弯,不禁大咧咧的骂道:
“他妈的,你小子真不是东西,是不是最近找了个相好的,所以身体太虚啊,刚洒的尿,你小子竟然又拉上了?”
说实话,南朝鲜士兵本来觉得自己胆挺大,可是当他真一个人孤身走出后,看着远处人民军阵地上战火纷飞,可他们守卫的周围却是漆黑的一片,方才同伴洒个尿都吓得他不轻,他不知为何心里也发起毛了,他不敢再向前走,禁不住向后就转回,边走边向同伴说道:
“什么都没有,一定是个老鼠吧,就你小子胆小怕事,那他妈的那么多志愿军!我小子怎么尿这么多,还没完……”
三步作两步,南朝鲜士兵边说边跑回来了他们哨岗处,可是等他一到山弯时,话就再也说出口了,因为他这时才发现,那丝丝的声音绵绵不绝,那里是什么同伴洒尿的声音,此时同伴正靠着一棵大树,一双死鱼般眼睛死死瞪着他,可是却一脸苍白满面惊恐,黑乎乎的液体从他的脖子上直向他喷洒而出,从而发出了丝丝的声响,不仔细听,还真和洒尿的声音一个样。
可是,实际上呢?
这那是他妈的同伴在洒尿,这分明是同伴的脖子被人割断,因此血液从颈上动脉喷洒而出的声音,这是什么人干的,而且他怎么动作这么快,迅捷的就像黑夜里摄魂夺魄的幽灵,南朝鲜士兵心里充满了惊骇,他不由自主地拿起了手中的枪,向后退出了两步。
志愿军!是志愿军!难道说刚才他们说的玩笑话就成了真事?可是志愿军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