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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那边罗里罗嗦在说些什么,他已不再去理会,只是对着电话说:“妈,不急,你们慢慢准备……婚礼的事明天再说,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迅速挂上了电话。
“什么重要的事……”我替他妈妈问了一句,可是一抬头看见他目光炯炯,就把嘴里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推着他说:“不可以,你还是病人……”
其实都是徒劳,他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而是揪掉了塞在鼻子里的两团棉花,没头没脑地吻了下来,由于有婚姻的催化,我们两个都很投入,也很激烈,没有回房间,而是在沙发上倒了下来,偌大的客厅里回荡了我们粗浅不一地喘息声。
洛浩宇已经熟睡,我突然就醒了,房间里有些黑,睁开眼的一瞬间,我似是看到了阳台上有一个身影,高而瘦弱,模糊的面目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正绝望地望着我,眼神抑郁而又充满悲愤,他在埋怨我吗,邵磊在埋怨我,我惊恐而出,喊了一声:“邵磊!”
台灯被拧亮的同时,洛浩宇摇醒了我,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一身汗涔涔地,惊魂未定,等稍微平息下来,我离开他的怀抱,起身下床,说:“我热,去洗个澡。”
下床的时候却被身上的毛毯绊了一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样子极为狼狈。
洛浩宇猫一样地过来,蹲下来审视我的眼睛,我避开了,慌乱地说:“还不拉我起来,摔疼我了!”
他叹气,很悠长的一声,又很无奈,我想他也在和自己较量,只是占上风的总在我这边,他只好选择接受。
他抱我进了浴室,去解我的睡袍,我抗拒地往后退,说:“你出去!”
他没理我,手指很熟练地就挑开了我睡袍的带子,这次轮到我叹气了,对于我的身体,他其实比我还熟悉。水流下来,泛着氤氲的热气,我背着身子对着他,说:“如果你觉得委屈,这个婚不结也罢!”
他沉默着,连空气也凝结,好一会儿,他才扔掉了淋浴头,转身出了浴室,我转过头,淬不及防的,水雾溅到我一头一脸。
等我穿好衣服出来,洛浩宇已不在房间了,我有些慌张,奔下楼去找他,终于在书房里看到了洛浩宇,他靠在书桌前的椅背上,显得疲累而困乏。
我原想悄悄地退出去,不去打扰,他却喊住了我:“若芯,”他一直有这个本事,能随时感知到我的存在,他说:“你过来,看看这些婚纱你喜欢哪一款?”
我走过去,他把我拥在他的怀里,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几款婚纱的模样,神情平静地问我:“你喜欢哪个,我们明天去试穿。”
我默默地望着他,不明白他是学会了吞下耻辱还是欺骗自己吞下一切不能吞的东西,他不该这样,我说:“浩宇,你这是何苦?”
他摇头,坦然说:“我不苦,得不到才是我的苦,你嫁给我试试,让我忘了这种苦!”
“你会后悔的,浩宇,我不是救世主!”到底谁才是谁的救赎,我越来越弄不清楚。
“我不后悔!”他很坚决,是那种孤注一掷地坚决。
后来我知道,我们都在为爱拼却一醉,都在为爱豪赌,拼上时间和岁月,甚至拼上生命。我,邵灵,还有洛浩宇,邵磊都是如此,其实又何止我们?
没有容到我们后悔,第二天一大早洛妈妈和洛爸爸就来了,婚礼立刻被提上了日程。
我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姐姐又远在异国他乡,她一时回不来,只是在电话里对我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千叮咛万嘱咐的,担心我的个性太过激烈,一再地对我说,婚姻需要经营,尤其是对洛浩宇,说要有足够的智慧才能够驾驭。
我听不明白,不是拒绝经营婚姻,而是觉得婚姻如果已经沦落到了需要经营的地步,不如散了的好。
我想洛浩宇会和我有同样的观点。
又到七月流火,天气炎热,实在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季节。
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玻璃窗外火辣辣的阳光投射进室内,碎金般地洒落一地,我对洛浩宇抱怨:“天太热了,我今天不想出门。”
“不行!”洛浩宇断然地说,他伸手把我从床上揪了起来,说:“说好了今天去领证的,哪有你这样耍赖的!快起床,乖了,我到楼下等你。”
他很有耐心,在我脸上印上一吻,自己先下了楼。
这几日,我和洛浩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拍婚纱照,宴请宾客,洛爸爸和洛妈妈还找了几个装修的人在我和洛浩宇现在居住的房间每日叮叮咚咚地,又做门,又做隔断的,说是新人就要有新气象。
我悄悄问洛浩宇:“那旧人是谁?”
洛浩宇拍我的头,说:“胡说什么!”后来又狡黠地一笑,说:“就是有也不能告诉你呀。”
我从餐桌下踢他,谁知道踢错了人,洛妈妈狐疑地看我,温婉地问我:“这是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洛浩宇只顾着贼笑,也不为我解围,我又窘又尴尬,忙给洛妈妈布菜,堆满她面前的碟子。
盯着墙上那副我和洛浩宇的婚纱照看了好一会,我这才磨磨蹭蹭地起床,还在刷牙,手机就响了起来,我跑到床边抓起手机含含糊糊地“喂”了一声,刚开始对方没有出声,等我想要挂掉电话的时候,就听到手机那端传来一声低而沙哑地呼唤:“若芯……”
我瞬间石化,胸口里一股热流往上涌。
正文 41 要么忍,要么残忍
我奔下楼去,在楼梯口和洛浩宇撞了个满怀,我顾不得痛,错过他就向外奔,边走边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那天,似乎连上天都在帮我,刚出单元门,恰好就有一辆出租车送完客人在楼下,因此当洛浩宇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洛浩宇打我的手机,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老公”两个字,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果断地关掉了它。
在我们常去的那家吉野家的,我一眼就认出了临窗而坐的邵磊,他比从前更瘦了,风尘仆仆的,像是刚从远方归来,就连精神也略略有些差,我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抓住他的手的同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哭得很不淑女。
我问他:“你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很担心……”
他伸手为我抹泪,脸上的笑容疲惫,说:“多大了,倒是学会哭了,以前怎么没见你哭过?”他还是如从前一般的温和与亲切,对我,始终像呵护自己的亲人一般疼爱着。
在我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前,我一直觉得这就是爱情,有我少年的情怀,成年后的相思,纷乱交织。
那一天,我沉浸在与邵磊重逢的喜悦中,把说好和洛浩宇一起去领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关于邵磊这几年的生活,他只字未提,而是挽着我的手去了很多以前我们经常去的几个地方,学校,公园,他原先租住的地方。最后到了郊外的那条河边,那里依旧是芳草萋萋,只是河水不再清澈,犹如我们混沌的人生。
在草地上坐着看夕阳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邵妈妈和她的病,抓住邵磊说:“你妈妈病了,你知道吗?”
他点头,说:“我回来就知道了,昨天晚上一直在医院里,谢谢你,若芯,谢谢你帮我照顾我妈妈和妹妹。”
我心思悠的一转,他见过邵灵,应该也知道我和洛浩宇即将结婚的事情,可是他为什么没有问起?我望着他,希望从他沟沟壑壑的脸上看出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他温和的笑,目光转向远方,问我:“我脸上写有字?”
不等我回答,他又说:“其实这两年我和灵儿都有联系,只是她从没有向我提起过我妈生病的事情,我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的。”
我猛地想起那个山上的村落和小学,“这么说灵儿告诉我的那个地址是正确的,我那次失足滚下山也是你救的我?可是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呢?”我又泫然欲泣,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却一次又一次在邵磊面前猝然泪下。
他默然了一会,说:“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见你。”他的语气很轻,带着些许的黯然,但立刻又让自己恢复了微笑,他说:“替我谢谢浩宇,没有他的资助我妈就不会有那么好的治疗。”
我想说什么,可那句话在我脑海了委屈回旋了一会,终于没能说出口来,而是低下头,捡起一根树枝在草地上神经质地划拉着,说:“你怎么不自己去谢他?”
“若芯。”邵磊喊我,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他温柔的笑,说:“你和浩宇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不要怪灵儿,她只是一厢情愿,好好珍惜你的缘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你这么好运气的。”
还真是语重心长!我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