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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矽站在远处的树梢,远远望着相依相偎的身影,泪,轻轻的宣泄,原来,自己的存在只需要小小一滴血,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抹杀,多可笑,多可悲。
卿尘,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么,心里一点点都不曾留有我的身影么,哪怕是一丝残影也好,只要你心里和我有你一样,有我这么一个人,我便满足了。卿尘,我恨你,恨你如此轻易的忘掉
我,如此轻易的受人摆布,可是,是你,是你受了诅咒,我好心疼,你若记起,你可会有一点半点的后悔,放了我的手,如果有,那我也便知足了。
曾经以为天长地久的东西,原来一切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没有什么是长久的,拥有地久天长的生命又如何,孤孤单单的生命,没有阳光,没有春天,没有绿意,一切都只是一片枯竭的身躯而已,我曾经说过我是为了遇见你才来到这里的,我一直在坚信,可是现在你却让我产生了动摇。
仙缘草畔,落花城中,众兽群间,我们曾走过了,我不会忘,笑过,哭过,爱过,感动过,我也不会忘掉,我的爱像沙漏般层层堆积,掩埋了最初的空气,可是你忘了所有,独剩我一个人流连在这一片记忆的荒漠。
泪,如雨般坠落,转身,余光瞥见,一抹飘逸的白,缓缓的走到山崖边,风,猎猎的刮着他的衣衫。
夏矽轻轻的飞近,落在离他五六米远的树下,巨大的树影沉沉压着夏矽的身影。孤竹卿城欲转过身。
“不要转过来,请你不要转过来”
夏矽泣诉着,转过身,我怕思念,我怕委屈将我压垮,我怕我会奋不顾身的扑到你的怀里,我好怕好怕自己有了你的肩膀,有了你的环抱,会哭的舍不得离开,而我,对你而言,却只是个刚见面的陌生人而已。
“我这样问你些问题么,可以么”
夏矽颤抖着,期待着。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任风吹着衣衫,月光低垂,拂过一世的迷离。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么,那怕一丝一毫的残影,所有的一切,忘了难道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了么”。
暗哑的嗓音隐隐的颤抖,微微的吹起一缕微澜。
卿城,卿城,夏矽的心里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不要,不要忘记我,你不可以那么残忍,不可以那么自私,让我爱上你,然后狠狠的忘掉我,卿尘,那怕你只是有一点记得我,我便随你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不认识”
淡淡的话语,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是么”
夏矽苦涩一笑,不认识么,虽然早已知结果,却非要听到你再说一遍,让心,一刀一刀的被划得血肉模糊,直到再无法记起你的样子,才会在疼的没有了知觉中,慢慢松开了你的手。
孤竹卿城转过身,看着树影中娇小的身影,悲伤沿着树的影在慢慢爬出。
远处,子午一身炫目魅惑的红色,抱着熟睡中的幽夜月,静静的站在巨大的树梢之上,黑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对看的两人,风走过,带走满世界的空灵。
夏矽轻轻的笑着,望着他投过来的目光,笑着,是该告别的时候了,她转身,轻轻的飞起,转过头看着,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笑着,泪,迷离了双眼。
※ ※ ※
夏矽静静的立在远处,眸光中痴缠着依恋,飘然的服饰翻卷过泪水的咸腥,自己还是会哭的,不是么,还以为这几天泪早已枯尽,迷蒙中看到的,他们相偎的场景仍旧如此的让人的心碎。
明明告诉自己要坚强的,可是为什么看到时,心还是那么那么的痛,越是想忘掉却越是记得清楚,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微笑,微微偏过头,牵起一丝微笑,泪却悄然滑落。
晨雾淅淅,微细泛着凉意,孤竹卿城一身雪衣,当风而立,腰间的玉笛依旧,墨色的发丝如绸般泻于腰际。而旁边站着的人,再也不会是自己了,而是那个为他下过血咒的紫藤,那个爱了他几百年的紫藤。
自己真的很懦弱,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连子午都说是无药可解,除非是放干所有血液。
“盼了三个月,念了三个月,早知道会如此彻底将我从记忆抹除,当初或许就不该救我,不要再醒过来,一切也不会是那么痛苦的要去面对,我宁愿是死在你的记忆中,也比如此残忍的将我剔除出脑中的好。”
夏矽抚上手臂中的伤,他甚至于可以为了紫藤而下手杀自己,夏矽笑了笑,知道自己的梦在那一刻已经醒来,孤竹卿城再也不再是她的孤竹卿城。
“娃娃,你”子午妖媚的脸上尽是担忧,“娃娃,我们回去吧,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孤竹卿城了”
话语好苍白,思想好苍白,甚至于自己的在乎也好苍白。
夏矽回过头笑了笑。抚摸着手腕上的贝壳喃喃道:“没事的,很快就会忘记”似在对旁边担忧的人说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在这个绚烂的世界很快就会失去他的痕迹,我的人生也会回到最初的开始吧。
夏矽慢慢走过去,白色的纱衣,迎着他慢慢的走过去,风,打在脸上,泪水缓缓漫上眼眸,直至淹没了他整个身影 ,她努力的眨了一下眼,牵出一丝笑容。
子午看着她一步步走远,柔媚的脸上早已敛起妖邪,黑瞳深深的泄出一丝心疼。
夏矽停在孤竹卿城的身前,福了福礼,目光依依的锁住他绝美却有些苍白的脸,泄出一道破碎的声音:
“孤竹公子,恭喜你——获得重生,请允许——我为你跳一支舞,最后一支舞”,泪随着破絮般得话语坠落在地,夏矽扬起脸,微笑,眼中的晶莹炫目到耀眼。
孤竹卿城心猛的一颤,手上忽的一紧,抬眼看紫藤眼中柔情中闪过一道惊慌。
“你——,夏姑娘,你,你还是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吧,卿城他并不认识你”
紫藤软软的开口,口中的强硬却不容反驳。
夏矽仿佛置若罔闻,定定的锁住孤竹卿城的双眼:“孤竹公子,请允许——为您跳最后一只舞,跳完我就会离开,不会再出现了——永远”。
孤竹卿城不由自主的点头,他的心有点乱,好似冰雪晶莹的内心里孕育有一团岩浆,看到夏矽的眼泪,心里有什么堵在那里,熟悉又陌生。
“她是谁,到底是谁——”
“卿城”紫藤急急的喊了一声
“谢~公子”夏矽垂眸,泪直直坠落,晃动一地春草。
※ ※ ※
朝阳有些炫目,丝丝挂在空中,子午端出莲琴,盘坐在树下,黑眸微动,静静的盯着夏矽寥落的身影,眼角的红莲却的开的异常灿烂。
琴音流淌,夏矽扬起衣袖,风鼓起她翩翻的纱裙,翩然若仙。
碧绿的腰带,随着舞姿而折射出让人迷蒙的伤神,夏矽紧紧的锁住孤竹卿城的身影,玉足踩在晨雾熏染过的草上,碾碎一地的泪痕,举手投足间,揉碎的款款的伤痛,被风洋洋洒洒的带往远方。
是的,我从来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树影斑驳,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我早已中了爱情的毒了。离开他,只会是个无药可救的行尸走肉。
夏矽展开手,将纤手伸向空中,手腕的贝壳缓缓的沿着手臂下滑,竹叶的颜色夺去了自然的光华,孤竹卿城瞳孔猛然一紧,好乱,好熟悉,为什么,为什么。
夏矽仰头,天很蓝,蓝的有些虚渺,金辉细碎的撒在林间,草间暖暖的温度,心却随着失却的泪水而一点一点的抽离温度。
“我宁愿你是愠怒的看着我,清淡的看着我,请不要如此空洞的的注视着我,你的眼睛中透露出的冰冷的距离让我如此的心寒。
缘很深,怨也很深,这一只舞之后,我们人各天涯,你不认识我,我也会在流逝的岁月里慢慢的忘记你,亦或是至死我也无法将你遗忘,只能坐在夕阳中,微笑的念着你的名字死去,而你至生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为你生为你死。
衣袂飘飘,白影翩跹,看不清是身影还是日光,翩若惊鸿
琴音转急,铮铮似波涛翻滚,似喟叹,似怨怒,似情深,琴音含情丝丝入耳,舞姿也开始变幻,白影急漩,泪水肆意张扬。墨黑的发丝扬在空中,陇上点点金黄的阳光。
孤竹卿城泠泠清清的站在那里,目光淡淡的看着眼前翩飞的身影,轻柔的树影摇落在她舞动的身影上。
泪,划过漠然的脸颊。
孤竹卿城用指尖轻轻的挑起:
“为什么,为什么会流泪,明明感觉不到悲伤,感觉不到任何感情,为什么会为这个陌生的女人流泪”。
孤竹卿城失神的盯着指尖的泪,迷惑的看着一直深情看着自己的夏矽,迷茫的像个迷路的孩子。
紫藤的心一怔,看着孤竹卿城,看着他脸上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