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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下来,惆怅地望着江澄溪,长叹一声:道:“可到如今我才知道,他不只不喜欢我,他还恨我。”
江澄溪不了解贺家具体情况,唯有沉默不语。这种浑水能不蹚就不蹚,明哲保身最要紧。
贺培诚明显地欲言又止,似有话说,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搁下了一个盒子给她,轻轻道:“澄溪,这是我从瑞士给你带来的一点小礼物,想不到正好送你做新婚贺礼!”
江澄溪在玻璃窗前望着贺培诚的车子快速驶离院落,才茫然转身。事实上,她到现在也有着跟贺培诚一样的恍惚,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成了贺培安的妻子。
她的视线落在贺培诚留下的盒子上,随手拿了过来,拆开水绿色的包装,看到盒子上的logo,就算她再无知,也知道是个顶级奢侈品的标志。打开后,她更是惊住了,居然是一整套的首饰。
江澄溪看了数眼,便合上了盒子。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是无福消受的,得找个机会还给贺培诚。她从来没想过跟贺培诚有牵扯,现在更是如此。
那天晚上,贺培安回来的不晚,一边解领带一边问:“培诚来过了?”
江澄溪回答“是”。
贺培安忽然走近床边,表情奇怪地盯着她半晌,然后阴沉沉地鬼甩手进了浴室。
他反正素来古古怪怪的,江澄溪亦从未打算了解他,索性就让他阴沉去吧。
Chapter05 世界只剩我和你
某一日清晨,睡得沉沉的江澄溪猛地想起这卧室不是她一个人的。这念头甫一入脑,她便惊醒过来,心神不定地环顾四周,发现天色大亮,不过贺培安不在。她缓缓地吁了口气,整个人软软地放松下来。
有人在房门口敲了敲,吴姐的声音传来:“太太,先生在餐厅等你吃早餐。”
这种光景,江澄溪哪敢再继续窝在床上,赶忙起身梳洗。下楼的时候,贺培安已经在餐桌旁就座了。见了她,他只抬了一下眼皮,面无表情地端坐着。
空气里弥漫着现煮咖啡的浓郁香味。吴姐端上了贺培安的早餐,轻轻地退了出去。他的早餐照例是鸡蛋、黄瓜、三明治,江澄溪的早餐是红枣银耳。也不知怎么的,到了这里,早餐居然还是延续了家里的滋补风格。
结婚一个多月以来,贺培安偶尔会回来用晚餐,更多时候会在深夜带着酒味回来,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过烂醉如泥的情况。另外,江澄溪还发现他有一个特殊癖好。那就是只要他在家里,无论是早午晚餐,每次吃饭,一定要她陪着。古怪的人有古怪的癖好,解释也解释不了,
陪贺培安吃饭这种事,江澄溪还是能接受的。毕竟她顶了贺太太的名头,总得做点事情。但有一点,她就太难太难接受了。贺培安这厮除了出差会离开三元外,只要在三元城,他就会天天回家。江澄溪原本觉得,像贺培安这样的人,肯定外头有很多的女人。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天时间里估计没一天是可以留给她这个原配的。
然而事实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早上准时离家,晚上归家的时间不定,但是再晚还是会回来。这对任何一个妻子而言,应该都是个好现象,可对江澄溪却不是。她希望贺培安夜夜灯红酒绿,醉卧美人怀。
要怎么让贺培安不回家?要怎么让他跟她离婚呢?
这可是江澄溪的终极奋斗目标,她每天苦思冥想。若是普通人,她还可以使用红杏出墙这一招,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忍受这一点。可是吧,她的老公是贺培安,敢给他戴绿帽子,除非她不想活了,否则还是另谋其他办法比较好。
她甚至去网上的某热门论坛发帖求救。结果某天还真有人给她支招了,建议她找个美女勾引她老公,然后拍照拍视频做离婚证据,说什么天底下没有猫不偷腥,就跟狗改不了吃尿一样,也没有男人不受勾引,重要 的是怎么样的人用怎么样的方法去勾引等。然后表示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还在下面留了联系方式给她,说决定了的话,可以电活联系,价格还可以面议之类的。
江澄溪觉得这招倒是有点可行性的,于是找王薇薇出主意,给点建议。
两人找了一个咖啡厅,各自占据一个沙发,虽然小九在包房外的大厅,但江澄溪还是不放心,刻意压低了声音:“你说说看,这个办法怎么样?”
王薇薇端起咖啡,缓缓地饮了一口,又姿势撩人地拨了拨长发,这才不紧不慢地微启红唇:“这方法对付一般人,估计还是可行的。可……你老公贺培安是谁?!我只怕你把贺培安这个名字报给对方,对方就已经吓得落荒而逃了。还帮你去勾引贺培安?你做梦吧!我不是波你冷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俗话说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可你的现实比别人更悲催,是血淋淋的!”
江澄溪本来觉得计划有可行性,连带人生都觉得有点奔头了,心情自然是不错的,入座后就喜滋滋地点了自己最爱喝的焦糖玛奇朵。可是吧,她才捧着喝了两口,就被王薇薇这番血淋淋的话给生生地打击了。
她像只被针戳破了的皮球,瞬间瘪了!她推开了面前的咖啡:“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让我可以跟他离婚?”
王薇薇早帮她想过了:“其实吧,我想来想去,就只有一想方设法让贺培安讨厌你。像他这样的人,只有他厌烦了你,不要你,跟你离婚,你才算真正太平了。
“你就这样:隔三岔五地就査他行踪、查他电话。男人最烦女人这一点了。你每天査东查西,他能忍受他就不叫贺培安了,但你就是要让他烦。男人一烦就不想回家,就会找别的女人。贺培安被别的女人一缠、一哄,这婚就算你不肯离也离定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你知道的,我爸就是这样的典型。我亲眼看到过我妈翻我爸的皮包、口袋,查他的电话……”
那是王薇薇一辈子最痛的事情。她曾经抱着江澄溪嘤嘤哭泣,鼻涕眼泪地哭湿了她的一件衣服。江澄溪见她自揭伤疤,忙喝道:“薇薇,别说了。”
王薇薇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地妖娆一笑:“都是几百年前的老账本了,我早不介意了。他们闹他们的,他们玩他们的,我还不照样长大?而且还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偶尔想想,我都觉得自己算是世界第八大奇迹了!”
江澄溪朝她没好气地翻白眼,更多的是心疼。无论王薇薇掩饰得再怎么好,可江澄溪是知道的,在薇薇的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父母疼爱、家庭和睦的。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王薇薇三天两头跟她说要换父母,甚至有一次把自已的储蓄罐抱来给江澄溪,说要换她的爸爸妈妈。后来,她渐渐长大,开始懂事了,知道父母吵闹是怎么回事了,就再没提了。
王薇薇抬起水眸,婉转无限地扫了江澄溪一眼:“江澄溪,你是把贺培安当棵草,不……你把他当狗尾巴草还不如。可我说句实话,你别介意。撇开贺培安的身家不说,单凭他的长相,在这三元城也有数不清的女人愿意扑上去去倒贴的。”
这句话,咋跟她妈说的一模一样呢?江澄溪叹了口气:“唉,我是巴不得她们快点来贴。来吧,来吧,神啊,佛祖啊,排名不分先后,求求你们,让她们快点来吧,让她们来得更猛烈些吧。”俗话说拜的神多自有神庇佑。江澄溪如今真的是到了见神拜神、见佛拜佛的地步了。
王薇薇被她夸张的模样逗笑了:“德行吧你!”然后她叹道,“一般人是怕老公出轨,你是巴不得老公出轨。现在这世道啊,确实是无奇不有。”
江澄溪没好气地道:“臭薇薇,你还有力气笑,我是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王薇薇宽慰道:“安啦,船到桥头自然直。要不你一边试试我刚才的建议,一边我们再想想办法。”
江澄溪蹙眉沉思:“就算我去査岗,也要贺培安相信啊!他不是不知道我是心不甘情不愿嫁给他的,我现在去查他的岗,不是太假了?”贺培安如果有这么好骗的话,十个都不在人间了。
王薇薇点头:“这倒是。”想了想,她又再建议,“要不这样吧,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就先熬一下,过段时间开始査。万一贺培安问,你就脸红不说话,或者表示已成事实,你已经渐渐接受他,慢慢爱上他了之类的……当然这个方面,具体到时候需要你临场发挥演技。”
熬一段时间再说?说说容易,江澄溪只觉得自己一天也难熬。每次贺培安一靠近她,她就会觉得又闷又难受,呼吸都困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而言之,就是难受,难受死了,更别提那个私密之事了……她念头一触及,就觉得热气噌噌地涌上来。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外,一时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