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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喂了这一只白眼狼了!苏谧愤愤地想着。
她挣扎了几下,温弦压得死死地,她根本没法动弹,而且两人这样贴身紧挨着,如今时值夏季,衣衫单薄。彼此之间肌肤的热度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得到,苏谧只觉得一阵尴尬。
她抬头盯着温弦,恶狠狠地说道:“起来!滚下去!”
温弦倒是全无生气的样子,神态悠然自得,他被苏谧压迫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反攻的机会,岂会轻易放过。
“娘娘对在下这样情深意重,在下正在思量着怎么报答娘娘呢。”嘴上说着轻松调笑的话语,同时不怀好意地将手伸向苏谧的胸前。
他想干什么?苏谧的脸刷地红了,只觉得两人贴近的地方火烫地让人心悸。
就在她紧张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温弦的动作忽然停止,他的手指点着苏谧胸口上的一处,意味深长地问道,“这里还疼吗?”
苏谧一惊,温弦指的就是当初天香园夜宴的时候自己挨了他一剑的旧伤口。
他知道……
温弦笑了笑,说道:“有点印象,对于当初扑上去替那个倒霉皇帝挡剑的妃子,毕竟这样有勇气的妃嫔很是少见。所以临走的时候多看了一眼。”
有点印象?!他却一直当作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样子。
回忆起这几天温弦与自己的日常相处,苏谧心里头悚然一惊,她原本以为今晚必定能够拿住温弦,却不想,猎人和猎物的立场完全颠倒了过来。
“谁能够相信,大齐宫廷的宠妃竟然也是南陈的人呢。”温弦颇有感慨地开口道:“,“我现在真的有几分佩服葛先生的能耐了,连大齐的后宫都能够伸得进手去。只是……”
苏谧心里头一阵恼火后悔,刚刚她询问温弦的事情明显是只有葛澄明这些人才可能知道的秘密消息,所以此时被温弦猜测出她与南陈的势力有瓜葛也是情理之中。也是因为她没有隐瞒的意思,毕竟,合作的基础就是彼此对对方秘密的掌握。谁知道转眼之间立场掉转,局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温弦继续问道:“,“我很奇怪,如果你是南陈的人的话,为什么南陈还需要委托我来刺杀齐泷,大可以让你下手,无声无息就可以完成了。娘娘可否为在下解惑呢?”
“你、下、不、下、去。”?!!!”苏谧咬牙切齿地说道。温弦的手指还一直停留在她的胸口上,坏坏的笑容贴近苏谧的脸颊,几乎能够感受到他说话之间吐出的热气,让她格外的恼火又心虚。
温弦低头看着苏谧因为气愤和羞恼而变得娇红的容颜,忍不住心情大好。他受了她这么久的窝囊气,总算能够出口气了。
朗声一笑道:“佳人有令,怎敢不从?”
当即翻身从床上跃下。既然他的武功恢复了,苏谧根本不是对手,主动权自然就落回到了他的手中,也不必介意这些细微的让步。
苏谧整了整衣衫,心里头懊恼难当,原本想象之中的今晚全然不是预料之中的样子了。她实在是太小看温弦了,她早就应该想到才对,他年纪轻轻,在江湖上就已经仇家无数,却依然能够活得好好的,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武功高明。
她正在犹豫着怎么收场,温弦却出人预料地开口说道:“我确实是旧梁的遗孤,从血统上来说的话。不过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其实我没有隐瞒的必要,梁国灭亡几十年,什么皇室贵族,都早就灰飞烟灭了。”
“你难道就不想复国报仇?”听出他话语之中的意思,苏谧禁不住问道。
“复国报仇?你是说栋梁会的那群愚忠的傻瓜吧,这种辛苦活儿让那些有耐心的人去干就好了。如今大齐治下日趋稳定,先别说复国这种虚幻缥缈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成功,而且真的复国成功了我能够得到什么?就算是当了皇帝,也是费心又耗力,哪里比得上眼前仗剑江湖的日子消遥自在哪里比得上眼前仗剑江湖的日子逍遥自在,也合我的心意。”温弦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那你为什么会听命于南陈的诚亲王呢?”
“我上一次被仇家截杀,一时大意,差一点儿着了道,是陈潜救了我,我从来不欠别人的人情,所以我答应为他效命三年。如今已经快要满三年了,马上又是自由之身了,自然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你真的一点都不恨将你的故国家人覆灭的大齐?那你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行刺齐泷呢?”眼见温弦难得地好脾气的有问必答,苏谧继续追问道。
“我对大齐没有什么特别的恨意,就如同我对梁国也没有丝毫的感情一样,”。”温弦坦率地笑道,在他记事之前,就已经不是梁国的皇子了,对于那些传说之中的故国,家人,我没有丝毫的留恋,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别样的感情。
“我温弦行走江湖,只讲究随性而为,从来不管这些杂务。至于行刺齐泷嘛,哈哈,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气不过,上一次输的太难看,我温弦想要刺杀的人,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呢,至于另一半嘛,这个就是秘密了。”
看着他坦率的笑容,苏谧也无法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她从温弦的话语里面却能够听出,他对于自己的故国,确实是没有丝毫的感情的,也许,灭国的时候他还太小,根本全无感受,等到他真的能够判断事务了,故国早就变成了书卷里面抽象的名词,已经无法唤起丝毫的留恋,而且他又偏偏是个孤僻冷漠的杀手。
不过无论温弦对于自己的故国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与她苏谧无关,现在她最需要知道的是……
“这一次你们入宫,是不是倪源的安排?”苏谧神色郑重地问道。这是现在她最关注的事情。
“是,”。”温弦没有隐瞒的意思,他笑道:“倪源花了大笔的银子,委托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苏谧紧张地问道。
“就是制作几只面具而已,竟然出了五万两银子的价格,实在是太轻松了。”温弦笑道。
“是什么面具?”苏谧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我可没有说谎,确实不知道。”温弦笑道,“易容的面具千变万化,同样的一张面具,不同容貌的人戴上,细节处也都是不同的,我又不认识那些人,当然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只是按照要求把几张初成的面具制作完成,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你和倪源……”
“倪源肯花银子来找我,自然就是我的大主顾,什么灭国之恨,毁家之仇,都不在话下。”明白苏谧话中的意思,温弦爽快地坦白道。
“你趁着这样机会行刺齐泷,一旦查出,你的大主顾绝对逃不开干系,这样栽赃陷害他也没有问题吗?”苏谧讽刺地问道。
“我管他死活啊。”温弦满不在乎地说道:“他一手交钱,我一手交货。生意已经完成了,我们就两清了。如果真的被查出来,只能怪他运气不好,谁让他来找我的呢。我换上一张面具行刺就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
苏谧一阵气闷,这小子的观念与她截然相反。她本来以为温弦就算不是怀念故国,但是必然也对当年毁家灭国的叛徒倪源杀之而后快,但是听温弦谈笑之间的口吻,全然没有丝毫的仇恨,那些故国往事早就全部与他无关了。
这也算是一种放下吧,不对,应该是说,他从来没有陷进去过,从来没有背负过,投入过,所以也根本不必放下。
无论是梁国,是齐国,还是倪源,在他记事之前,这些国仇家恨早已经统统与他无关了。
“在下的秘密都交待交代完了,该我问一问你了吧。贵嫔娘娘。”温弦的话打断了苏谧的沉思。
“还有什么好问的?!你交代的这些秘密,简直没有一条能够有用处的!”苏谧气愤地说道。温弦今晚的表现大出她预料之外,而且,刚刚温弦对于最重要的几个问题,几乎是一问三不知,除了能够确定那个毒手神医是倪源派来的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而对于毒手神医的来历,苏谧本身也推测地差不多了。
“你究竟是谁?”温弦盯着苏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苏谧没好气地反问道。
“如果你真的是南陈的人的话,当初诚亲王就不会委托我来行刺齐泷了,大可以由你动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可以完成。”
“我……”苏谧忽然觉得在那样的眼神之下,无法撒谎。而且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与南陈的联系,那么自己的身世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我不算是南陈的人,不过算是南陈的同盟吧,”苏谧笑了笑道:“,“我是卫人,与葛先生本是一国的。关于我的详情,你问一问他就可以知道了。”
“那么等出了宫,我可是要好好请教一下葛先生了。”温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