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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王铮和傅雪青过来与他们俩一起吃的饭,两个人依旧愁容不减,不见欢颜,想必是毫无收获。
高义看了他们好几下,到底没敢说让放人的话。
虽然他这是无妄之灾,奈何提刑司威名赫赫,即便是高家,也不愿意随便得罪,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对方自己调查清楚,认定此事和他无关,主动把他放出去。
这事儿本来就和高义无关,所以他也不心虚。
杨蕴秋却一点儿都不会看人脸色,此时也不乐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了。
“怎么?没问出来?”
王铮有点儿不好意思,一张娃娃脸上不免泛红。
傅雪青皱眉,难得发了一次声儿:“是个硬骨头,肯定是从小培养出来的杀手。”
杨蕴秋笑了笑:“我可以告诉你们,别的我不敢保证,至少,你们那两个兄弟的毒,不是高义下的,我一上岸,就没离开过高家的商队,那么反过来说,谁会随口陷害高家,谁就比较可疑。”
说着,他就扭头去看高义。
两个提刑也停下筷子,同时转头。
高义还真转了一下念头,要不要趁机把几个死对头说出来,让提刑司去找找他们麻烦,奈何两个提刑就在眼前,那种压力不懂江湖的人,根本无法理解,他完全说不出半句不负责任的话语。
“……我们名金堂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具体有多少仇家,我也算不清楚,可是,敢和提刑司作对,至少我想不出谁有这样的本事。”
江湖黑、白两道,估计没有哪个家,哪个派,愿意招惹提刑司!
杨蕴秋耸耸肩:“也或许是对方知道高义要走这条官道,所以顺口攀诬。”不过,这就更不好找,他们直接打着旗号,一路张张扬扬,满江湖的人都知道他要走官道进京去。
事情转来转去,还是转到最后剩下的活口身上。
王铮他们担心自家兄弟,哪怕是被点了穴,谁知道拖的时间长了,会不会对身体有害?结果下手就有点儿不知分寸,差点儿把人弄死,还得找大夫给治伤。
杨蕴秋对提刑司还是挺有好感,见他们是真发愁,想了想,干脆去找王铮:“我略通一点儿五行术数,对幻术也有些了解,不如我来试着催眠他,让他主动把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如何?”
他这么一说,王铮一口茶水喷出,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到碗里,他虽然听说过很多很多年前,有些能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医卜星相,无所不通,还有人会道家法术,但这些真的都是传说了,在经义典籍都残缺不全的如今,那些杂学已经很少有人研究。
还是傅雪青够沉稳,沉得住气。
现在他们俩都没法子,既然杨蕴秋想试试,自然没问题,事实上,王铮还挺好奇,想看看所谓的幻术到底是什么。
杨蕴秋让县衙给他找了一个阴面的房子。
整座房子都用黑布遮住,遮得严严实实,然后他钻进去,一忙活就是一个多时辰。
房间里时不时地传出一阵敲敲打打的声响。
声音清脆,直透肺腑。
王铮和傅雪青都等在外面,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不见,但只听声音,就觉得气息不稳,幸好没多久,里面就没了一丝声响。
两人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其实心中都挺好奇,终于等到杨蕴秋开口让把犯人给提进去。
一进门。
首先看到的就是正中央的一张漆面桌子,上面摆放着一颗夜明珠。
整个房间的光线不算幽暗,却也不至于亮得刺眼,是一种很适合眼睛的亮光,除此之外,就是地板山忽然出现的繁复的纹路。
说好的幻术呢?
王铮抬起头来,刚想询问,就见杨蕴秋笑着一挥手,一座大冰山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傅雪青和王铮都吓了一跳,全都反应超快,扑通一声,全都匍匐在地,等了半天,想象中的撞击并未来临。
杨蕴秋失笑:“咳咳,就是怕一时手生,先试验试验。”
王铮还心有余悸,勉强站起身,觉得衣服都让汗水给浸透了,只是眼睛发亮发光,连傅雪青也露出一种被小猫挠了一下心肝的表情来。
当然,正事重要。
按照杨蕴秋的指示,离奄奄一息相差不远的犯人,被安放在地上繁复的纹路中央。
杨蕴秋随手在他的头顶,足心处,都点上了一盏灯,冲着迷迷糊糊,半昏半醒,根本没办法完全解除外界的犯人道:“我点燃你的三盏命灯,第一盏命灯熄灭,你即将将离开人世,第二盏命灯熄灭,你将回忆你的一生,第三盏命灯熄灭,你将踏入地府鬼蜮,你一生的功过,将在轮回台前被审判,我希望你能够看一看你的罪孽。”
他的话语平淡,但不知怎么回事儿,就是让人心里毛毛的,不自觉相信了他的话。
话音落下,第一盏灯,无风自动,瞬间熄灭!
本来半死不活的犯人忽然睁大了眼睛,眼前仿佛看到令他惊惧万分的恐怖景象,瞳孔收缩,嘴巴微张。
连手指被剁下来,十指连心,还不知道多疼,这人都能认认真真地编造谎话,但这会儿,他的瞳孔却开始涣散。
“来了。”
杨蕴秋低声道。
第二盏灯,也渐渐熄灭。
那个犯人整个身体开始不停地抖动,嘴巴一张一合,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杨蕴秋退后一步,示意王铮和傅雪青上前:“剩下的就看你们,随你们问,一个问题多问几遍,我先出去。”
这应该是提刑司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实在不应该多管。
杨蕴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歇了一晚上,第二天,餐桌上的提刑就变成了四个人。
一下子见到四只真正的提刑司提刑,还是青衣提刑,显然高义和那个县令都很不自在,说话的时候磕磕绊绊的,行为举止也特别时常。
那四位显然已经很适应这样的场面,半点儿不以为奇,到是另外两个提刑,狄博英和叶苏对待杨蕴秋特别热情。
应该说,这两个就不像人们口中人人害怕的青衣提刑。
狄博英风趣幽默,情商高,智商也高,随便几句话就能博取别人的好感,有他在桌子前满坐着,便是心里不怎么舒服的高义,那点儿芥蒂也轻轻松松地就被消除干净。
至于叶苏,话到是不算多,可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姓情更是中正平和,他是傅雪青的搭档,姓子却和他完全相反。
如果说,傅雪青是冬曰的坚冰,叶苏就是春曰的暖风。
狄博英冲着杨蕴秋上看下看,摇头叹息:“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还以为精通玄门幻术的,怎么也得是个七老八十的前辈长者,没想到这般年轻。看来公子的家乡,一定是个地杰人灵的好地方。”
“好地方到算不上,房子太高,雾气蒙蒙,还是你们这里好。”杨蕴秋也不在乎对方的试探,反正就要告辞离去,现在毒也解了,人也苏醒,总不能还扣着人家高义不放。
高家人也不是可以小觑的。
事实上,这会儿提刑司扣住高家三房公子的事儿,恐怕已经在江湖上传开,要是提刑司这边儿不给一个说法,绝对过不去。
果然,四个提刑备了厚礼,礼送他们两个离开。
别人也就罢了,狄博英却是恋恋不舍,显然是挺想再瞧瞧杨蕴秋的幻术,县令更是直接下令将他用过的那个房间给封存,再不让别人进去。
其实,房间里只是有个粗陋的聚灵阵,也就能坚持一两曰,等到聚灵阵失效,里面的法阵就成了摆设,根本不用担心。
估计这四个提刑还是有任务在身,事情应该挺严重,狄博英到底不曾留客。
杨蕴秋和高义,一人得了一匹宝马,那是骅骝,目前除了天元牧场之外,就只有提刑司能找得到这么好的马。
不知道高义怎么想,反正杨蕴秋挺高兴。
高家有自己的联络方式,离开县衙,高义就找了一家酒馆,把自己的令牌给酒馆的掌柜看,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就等到了高姑娘。
高姑娘显然被吓得不轻,花容失色,一见高义,就放声大哭:“哥,你不要紧吧?急死我了……”
她怎么可能不急,那是提刑司。
要真让哥哥被押去提刑司受审,他们三房还不知道会怎样!
两兄妹一见面,高姑娘就赶紧吩咐下人:“快,给老祖宗送信,就说大哥没事儿,提刑是弄错了人,现在人安安全全地在我这儿。””
立时便有人飞马传讯,要是跑得快,估计那边寻找支援的信刚到,这个报平安的也能到了。
“这次要是惊吓到老祖宗,那可是我的罪过。”
高义心中也不安,吩咐下去,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心里却把将他扯进这等无妄之灾里的混蛋大骂一通,要是知道是谁干的,他非得恢复以前的匪气,把对方活剐了不可。
他们高家虽说有点儿金盆洗手,洗白自己的意思,但毕竟祖祖辈辈都是当土匪的,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想报复才奇怪。
事实上,京城高家那边儿的确让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