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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不同意,“主公,怕那个时候,肉会哈喇掉,怕到时候都浪费了。”
“行,那你俩就商量着办吧,卖掉一部分,猪皮都留着硝制成皮甲。那个卖掉的肉钱算做你们俩农场的进账,怎么处理自己看着办吧,不是钱行下拨的钱财,只管自己处理无需申请报告于军部。”
“诺。”
“还有,箭矢什么的都别浪费了,全部要回收,损坏的也要回收修补。”
“诺,主公,这就去办。”
“嗯,去吧。”杨晨毓不能下马,主要是一天下来双手都握持不住了,手都快断掉,太累了。看来要早点回去好好睡一觉。
“老哥,不行了吧。”申艳丽过来笑着跳下马,“来,我扶你,等下还是和我一起坐马车回去。”
“好。”杨晨毓也没多说,一点力气也没了。士兵们更加苦,屠杀完还要搬运尸体,回程后还要洗剥清洗。但是士兵们都是笑盈盈的,看来起码一个休沐的时间可以放开肚子吃猪肉和内脏了。原来汉军汉人们是不吃内脏的,但是吴越这里更加喜欢吃内脏,免得浪费,故而军队士卒们也都沾染喜欢上了卤制各色下水。毕竟汉军中一年也没几天吃荤腥,而这里有足够的肉食已经算很好的待遇。“天下削平之后,户户出则有车马或舟船,居则冬有棉毛衣厚被褥,夏有香源沙竹夫人,每户不分男女老幼每日有肉食或鱼鲜之属,男女皆饮酒,皆饱食,则天下小康矣。”杨晨毓感慨着。
身旁的画家若有所思,“愿我王所思之小康早日遍及天下!”然后是深深一揖。
章十一春申江造船厂
赵云和许褚带了杨晨毓一行在春申江东岸地区转了一圈,顺便参观考察了申港盐场和101机动步兵军驻地。总得说来都是新建设的产业,还没做好,尤其是盐场,盐场负责人几次欲回临海建盐场也不愿意在申港呆着。一问之下原因很简单,申港是江水的出海口,海水并不咸,要是晒成卤水的话,比之临海要费时的多。杨晨毓当即拍板取消了申港海岸的盐场的扩建。目前那点盐田先晒着,边上的滩涂希望盐场能想办法开挖鱼塘,专门饲喂海鱼海虾之类,看看能不能另辟蹊径。
目前的盐田最后变成专供申港的海盐基地即可,这个也是杨晨毓所料不及的。吴越目前最好的盐田倒是不在北方,而是在琼崖,琼崖西岸,每年有所谓的旱季,一个季节晒出的白花花海盐足足能装吴越海船数十艘之多。不过琼崖也有缺点,没有足够的粮食供应,劳动力不足,扩建目前很难展开。野猪方肉一片片整齐的码放在船舱内,每层之间足有一寸厚的海盐隔开,整个野猪肉堆外层还有海盐包裹,最后是盖上稻草麻袋。船上的野猪肉将作为部队补给给运往吴郡和会稽郡各部队驻地。杨晨毓算了下要是往市场出售的话,这些野猪肉也不一定卖得出好价钱。还不如让野猪肉在军队内部消化。不过申港执政官得知对岸的军队围剿野猪获得大量的野猪肉后,派人来希望能以优惠价格购买一千头野猪方肉…也就是两千方。申港目前作为海船和内地江船之间的转换口岸,咸肉消耗日益增加。一般的船家在申港都会补充下给养,咸肉可是好东西,为船家最爱。杨晨毓登上临海伯带来的船只渡江来到申港。申港地方官并不知道吴越最高层过来视察。
申港的江岸靠北边是港口和码头,南边一长溜都是船厂的地盘。申港的船厂按计划将用的是北方库页岛运来的组件组装建造海船和江船,并不是用原木。不过顺江而下的木材商人就憋不住了,不住的劝申港的春申江造船厂用他们的木材。这个报告年前吴越王杨晨毓就收到了,为了吸引商户发展申港,也就批准了申港春申江造船厂用溯江而下的木材。不过言明不到尺寸和有病害的木材不接收。
杨晨毓的坐船直接驶入春申江造船厂的地盘靠岸,沿岸的很多空地上并不是派大用场,只是堆积如山般的杂料木屑。杨晨毓皱着眉头,要是敌军随便派一个小船来,以油火相攻,那么不消片刻这些木材垃圾将使得整个船厂化为灰烬。由于大量使用了从江水来的原木,很多巨大的原木给堆放在简易竹制凉棚内,占用了大量的土地。
船厂的人员看见三艘奇怪的吴越海船,还以为是进来维修和保养的海军舰船,并没放在心上,依然一如既往懒散。说实在的杨晨毓不反对劳逸结合,但是过于懒散的作风总归给杨晨毓极大的不舒服。“看来船厂厂监可以回家抱小孩了。”
“还是再看看吧。”申艳丽准备再给厂监一个机会。
“好,再看看吧。”杨晨毓的话明显冷了下来。
———
接待室内,杨晨毓目的很明确,借着购船由头考察起来。接待的是厂监的副手,倒是从没见过吴越大王。“最新型的大雁那个叫什么来着?”杨晨毓装着不知。
“哦是大雁戊型,货物载重1500吴越吨,全载重是2100吨,可以直航西洋南洋万里之遥。您有兴趣?”副手是个女人,不过看得出带了三艘鸭子级来的老板不会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估计是吴越某贵族的商队,看来想要开拓远方的商路要来购买明显是远洋的大船。
“哦,想买。不知道是不是让看下。”申艳丽拉着那个女人的手,“妹妹,看来咱们以前什么地方见过,说来或许还是亲戚呢。”
“是啊,怪不得姐姐看着这么面熟呢。”女人心里鄙视啊不知几下了,瞎攀谈,老娘来吴越申港也就一年,说来吴郡还是作为嫁妆带进吴越的,吴越本土还没去过呢,哪里和你个蛮族女子有交情。
“木主人,船上的兄弟想下来活动下手脚,正好船厂有饭店,我们那些兄弟想去喝酒,请主人答应。”一个小厮模样的来求杨晨毓,船工比较幸苦,靠岸后都会放松下。临海伯带来的船只在军港那里也没下船过,故而到了船厂这儿等不及要下来活动了。
“嗯,可以,不过千万不要惹事生非,要是得罪了这里的主人,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诺,谢过主人。”小厮三脚并两步快速回去告诉兄弟们好消息。
“原来这位大爷是木先生,敢问是哪个木么?”女子盈盈一笑。
“哦,告罪,在下小姓木,檀木的木,单名一个易字,易经的易,吴越不忌讳,也就没麻烦取表字,说来蛮夷风俗不等大雅之堂。”杨晨毓笑着回应着。
“啊,原来是木易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小女子晚娘,烦扰先生动身,这就由小女子带了去看看,正好吴越姬家购买定制的一艘大雁戊型就要完工,这几天正在清洗,等阴干后就要上漆完工了。”女人起步作势做了请的动作。
“那就烦扰晚娘妹妹带路一观。”杨晨毓起身跟随。顺便伸手扶起老妹申艳丽。
“小马,你要是觉得好的话,只管买,咱们弄个十条,纵横西洋一番,也算快意人生,笑傲江湖了。”杨晨毓笑着对申艳丽说着。
“好个快意人生,笑傲江湖,木先生倒是性情中人。”晚娘扭着水蛇腰晃了过去。
——…
高大的大雁戊型,由于还没上漆,还看不出是什么船名,船名将在底漆上好后写上去。“是要刷黑漆的么?”杨晨毓问着。
“是啊,看来您一看就知道呢。”晚娘笑着回应,“不同的油漆价位也不同,最便宜是桐油五遍加石灰水三遍,每次靠岸只是重新补下石灰水即可。”
“那赭石的也便宜吧。”
“便宜,比石灰稍稍贵点。”
“明白了。黑漆的话,价格就厉害了。”申艳丽假装不懂。
“是啊,底漆还用猪血呢,要是只刷桐油加贝壳粉底漆的话便宜多了。”
“整个船料好像不是咱们这里的吧。”杨晨毓看着好像是北方的雪松、樟子松、云杉和白桦。
“木先生倒是好眼力劲啊,是小姬将军从库页岛送回的船聊组装的,说来除了几根大肋是山里的柏木,其它的都是北方来的加工好的木料。故而这艘船也便宜。咱们这里要是锯开成料人工就老贵了,又没山区的水车,只有牛拉着圆锯,成本大好多。何况畜力圆锯也不够呢。”晚娘笑着解答。
密封舱室目前上面的木板没有加上去,里面一览无余,干净啊,里面都刷好油漆了。船台边也没几个工人在忙,基本上就是扫尾工作。船上的厨房也已经装璜好,里面给贴了马赛克天花板和墙壁,地上是青砖铺地,不光防火,也够漂亮。杨晨毓问了下,“简装的如何呢?”
“青砖铺地,瓷砖墙面和天花板,这个是吴越定制,为了防火没法节省。”晚娘也觉得这么搞过头了。
“看看船员舱室去。”
“喏,在那里下去。里面还增设一个厕所呢。后尾舱室的厕所还保留,碰到大风雨的不必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