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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砍向自己的大刀也“咣当”一声掉落在一边,那后金将领胸膛一片血迹越来越大,他却只能是满脸的疑惑,并带着些许不甘,死死的看着祖大寿身后的地方。祖大寿知道必是己方来了援军,正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却又听得四周火枪声四起,冲上城墙的几十名后金士卒转眼间竟倒了一片。祖大寿暗喜,躺在地上想要起来,看看来将是谁,可刚才与两名后金将领对战,此时的他已是混身乏力,竟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不过祖大寿不看也猜得出来,在这宁远城中此时还有战斗力,而且有如此火力的非吴三桂及其属下的旋风狼骑莫数。
果然,不到片刻,冲上城来的几十名后金士兵在一阵火铳声中纷纷摔下城墙,吴襄带着一名蒙面的年青将领走了过来,将祖大寿扶起,来人虽然蒙面,可祖大寿一眼便认出来人正是三桂。没等祖大寿说话,三桂已先开口道:“舅父,没事吧?”三桂因面蒙布巾,声音与往日不同,不过祖大寿此时听来却仿佛天籁之音,不过却担心三桂伤势,忙道:“桂儿,你伤势如何?千万莫要强撑。”三桂心中感激祖大寿,自己浑身是伤,竟还惦念着自己,忙道:“舅父放心,小侄伤势已无大碍,况且若是城池被后金攻破,小侄在这城中又岂能幸免?”说是身无大碍,可因为说话过多,三桂还是感到脸上的肌肤绞痛,虽强装无恙,可面部还是不由自主的抽动一下。祖大寿也看了出来,不过此时城中也的确没有净土可言,连普通百姓都是轻不下火线,全力抢救伤员,或是运送给养、石块等物,三桂这员勇将又岂能在此时安心歇息。祖大寿在两人的搀扶下,缓缓移动,可祖大寿此时浑身是伤,只觉得每走一步都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如不容易走到僻静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祖大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知道自己恐怕是连站起业都不可能,再无力指挥眼前这场战斗,看了看身边的吴襄和三桂,虽然三桂近年来所显示出来的能力有目共睹,可现在一方面他还年轻,另一方面却也是身负重伤,想了想,祖大寿还是不放心三桂,便将指挥大权全数交给吴襄,并让三桂全力协助。
吴襄及三桂听闻此言不但没有一丝高兴,反而是面色沉重,现在城中不论士卒还是百姓心中都明白,在十几万大军的包围下,想要力保城池不失,除非有奇迹出现,不过城中军民此时都有了必死的觉悟,只看后金对待觉华岛的军民,便可想像自己的后果,与其被其屠杀,还不如与敌战到最后,也决不让他们好过。所以接过指挥权的吴襄和三桂只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不敢有丝毫大意。军中大夫将祖大寿接过后,吴襄看了看城上,却发现后金并没有因为刚才被杀下城墙有丝毫气馁,反而更加勇猛的冲上城墙,若不是有三桂带来的五十余名生力军,仗着手中火统威力无穷,此是城墙上不知又有多少后金士卒杀上来。吴襄不再犹豫,拔出腰间战刀,对城墙上所有大明士卒高喊了声:“奋勇杀敌,誓与城池共存亡!”城上大明士卒在刚才后金士卒杀上城墙时,以为此次恐怕不能幸免,没想到来了援兵,领头的正是前几日入万军众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吴三桂及帐下旋风狼骑,手中火铳更是犀利无比,转眼间便将后金赶下了城墙,顿时觉得勇气一壮,能与这等英雄浴血杀场,就算是为国尽忠也值了。因此一听吴襄喊声,更是士气大振,只觉得身上多了几分力气,刚才还沉重无比的大刀,此时也轻了许多,更加买力的身后金士卒头上砍去。
吴襄这边带着诸人与后金士卒相抗,吴三桂却没有走向城边,而是叫过一直跟在身边的吴地等人。三桂手下这些随从的名字具是按千字文所取,而吴地正是吴初之子。吴初作为吴襄手下得力捍将,以勇猛著称,想不到他的儿子吴地却与其父相反,是个心思极其细密之人。因此三桂在这几年的教导中也是因材施教,不仅传其武艺,更传其兵法和一些后代的基本知识。近几年西洋火炮名声倍震,就算其他人不知这火炮的威力,三桂却是知之甚详,因此在传授这些随从是,又将火炮的操作方法加入其中,而心思细密的吴地是众人中学得最好的一个。三桂一上城墙时就发现城墙上共有三门红衣大炮,虽每门火炮四周围了十几名大明士卒,火炮也正在不停的发射,可三桂向城下望了望,却发现这些火炮根本没有发挥其应有威力,时近时远,总是打不到该打的地方。
三桂心中明白,这也怪不得这些大明士卒,这火炮本就是西洋所造,虽然三桂不愿承认,可此时西方在数学、几何等知识上已经领先于大明是不争的事实,偏偏朝中那些奸党、东林党、后党正为手中权势争得不宜乐乎,那有功夫理会这些。就算知道了,这凭那些老古董、老学究们恐怕也会将这些当作奇淫技巧大加鞭挞。不过三桂却深知这一切的重要性,早将数学、几何、物理、化学等知识教给了众人,不过众人能学到什么程度却是因人而异,吴地正是其中学得最认真的一个。三桂带着吴地等几人来到一座火炮前,只见这红衣大炮,管长3米,口径约130毫米,炮管长度为口径24倍。炮身铸有六道箍,火门位于炮管后部,尾盖形如覆盂,尾部顶端有球珠,炮管中部两侧各铸炮耳一,以便安放用架之上,炮身铸有盾形框徽,框中微号下为三艘四桅风帆艇,上有两顶上冠及两只雄狮。三桂一看便知此炮本应是舰船所有,不然框徽中决不应有四桅风帆艇之类东西,只不知为何到了此处。不过三桂却也没有时间细究,只知此炮应为前装滑膛炮。再看了看城外火炮威力,的确不凡,射程远,杀伤力极大,可调整发射角,且性能安全。
叫过众炮手,又一挥手,吴地马上与另一随从吴岁走到炮边,仔细摆弄起来,众炮手只看得惊诧不已,不知三桂到底是何用意,只是碍于三桂身份,不敢出声质询,却在一起小声议论。三桂也不理他们,不到片刻,吴地抬头向三桂大声道:“大人,没问题。”
三桂听闻此言,微微一笑,道:“好,试射三发,校准射程。”吴地闻言叫过一边惊诧的众炮手,命他们填装炮弹,一切就绪,三桂向城下望了望道:“试射最大射程。”吴地没有言语,他细校正炮位及仰角后,大声道:“点火!”一边的吴岁举过火把,点燃引信,不到片刻,火炮轰的一声巨响,一个黑影向城外远山飞去,直飞出十几里远才轰然落地,只看得城上众人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同样的火炮,怎么在自己手里就只能打个三五里远,而在人家手里竟一下子打出去十几里地。三桂叫过身边亲兵,取过一只望远镜,向炮弹落点望去,只见炮弹落点炸出一个直径几米的大坑,附近树木也被炸断,一片狼籍。不过三桂还是暗暗摇头,这炮弹的威力还是太小,不知自己部下何时才能研发出威力更大的炮弹。随后吴地又试射两发,校准了准星,才向三桂道:“报告大人,准星已校准,请大人下令。”三桂向城外看了看,指着城外道:“瞄准了人多的地方给我打,一定要将后金的气势给我打下去。”
吴地闻令,不敢怠慢,待周围炮兵装好弹药,吴地亲自校对准星,专找后金人多处轰去。虽只一门火炮,可对后金骑兵的威胁却是不言自明,几炮过后,后金也发现了这门打的奇准的火炮,不管多远,只要人一聚堆,准有一枚炮弹射杀过来,吓得后金士卒只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再不敢成建制列队,全军士气也为之一窘,再不能有效支援城下的攻城部队。攻城部队本来正在苦战之中,却突然发现没了后援,更是肝胆俱裂,有胆小的已经停止了向前的脚步,左右打量。
这时三桂在城上也看到了城下犹豫的后金士卒,命吴地一炮打过去,顿时炸死后金士卒近百人。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后金士卒再顾不得其他,性命要紧,纷纷向后逃散。有人带了头,不用人命令,顿时北城之下的后金士卒全军溃退,有的竟因手中兵器沉重,便弃了兵器拼命逃向后方。可不管他们跑得多快,那炮声好像一直就在他们耳边响起,惊得他们只顾得低头逃命,也顾不得军法严惩。两万余名后金士卒一直冲到督阵的皇太极阵前,就算面对皇太极督战队手中寒光闪闪的战刀,竟也没有半点停顿,不到千人的督战队那里拦得住这万余名士卒,初一接触,便被冲得七零八落,只气得皇太极坐在马上挥刀软杀了几名后金士卒也不能阻止败势。城墙上的三桂只可惜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