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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粉丝”。
不过已到京城也就没了隐藏身份的必要,三桂取下头上厚重的风帽,下马来到守城将领面前,道:“赵将军,小弟不才,便是吴三桂。”
此言一出,所有守城士卒都傻了眼,三桂此时不过年仅十四,虽经过这一年的战火洗礼,成长了不少,可怎么看也不过是一个少年,竟能在关外打得后金大军闻风丧胆。三桂见这些人呆若木鸡,只好道:“赵将军,小弟身负圣旨,急入京城,不知可否通行?”那赵将军这才惊醒,又打量了三桂许久,心中还是不敢相信,道:“吴将军可否将令牌借小人一观?”
这赵将军一听来人是吴三桂,竟连与其称兄道弟的勇气都没有了,三桂的威望由此也可见一斑。吴宇抻手入怀,将令牌取出,交与赵将军验看,那赵将军仔细看了半晌才还与吴宇,拱手向三桂赔礼,道:“不知是吴将来此,耽误了大人行程,请大人恕罪。”按理此时三桂不过是一参将,虽然官职大过这守城的赵将军,可若是其他人,别说是一参将,就是总兵来此,若不给些好处,也别想轻易入城。可三桂在关外一战成名,关里关外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三桂此时正得圣眷,想来此次入京,必然另有重任,他一个区区守城小将如何敢难为三桂,更何况这赵将军虽久经军旅,毫无建树,可只要是军人,没有不崇拜名将的,无论其年纪大小。三桂忙扶住赵将军,道:“将军不可,今日公务在身,待有闲时再与将军把酒言欢。今日就此告辞了。”
赵将军也不敢挽留,朝中素有规定,外来军官若至京城必须马上至兵部报道,若入京不报,以谋反论处。三桂辞别了赵将军,率着这百余狼骑打马直奔兵部。到得兵部正遇兵部尚书田吉。
这田吉是魏忠贤帐下五虎之一,因得魏忠贤宠信,一年内便由大常少卿升至兵部尚书。今日本因年关将近,才到这兵部处理诸多事宜,听到下面士卒来报,说锦州参将吴三桂来此。这田吉因与魏忠贤走动甚近,他本人又善于察言观色,见魏忠贤每次提起这吴天桂便似有所思,最后竟令首辅顾秉谦拟旨,让三桂亲自入京面圣,想来必有所图,这吴三桂将来前程也是不可限量。所以田吉对三桂也不敢怠慢,命人将三桂请到厅中用茶,他也随后来到厅中见过三桂。三桂虽远在关外,可通过吴迪在京中的商号对京中的各种势力也知之甚详,知道眼前这田吉虽无大智,却善于溜虚拍马,且是魏忠贤手下得力干将,只看他竟亲自接待自己,便知道自己此次来京这魏忠贤必是说过什么。虽然心中看不起田吉这种人,可也不得不与之虚应以对。
田吉看三桂应答间,大方得体,且无其他官员对自己的那种奉承之意,再不敢小瞧眼前这年仅十余岁三桂,甚至还要高看一眼。在得知三桂刚刚入城尚未有落脚之地时,竟热情的邀请三桂到府中坐客。三桂当然是婉言拒绝,他现在还不想与这个田吉走得太近,只因用不上一年,这魏忠贤的好日快要到头了,到时可别城门失火,殃及了自己这条小鱼。至于说到兵部报道,不过是走个形势,自有下面人去办。三桂陪这田吉喝了半个时辰的茶,田吉竟还不放过三桂,对关外宁锦之战询问了几遍,直到吴宇来报,说已找好落脚的地方,三桂才借由脱身,来到一家客栈。本来三桂舅父吴迪在京城中买卖甚大,也置办了几处庄院,只是吴迪听三桂所言,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老板虽都是吴家子弟,可在各处的买卖店号各不相同,三桂为了不让人发现吴家在京中也有势力,才不得不暂时居于客栈,想来若是要长留京城,到时只要走一下手续,便可将庄院划于自己名下。
三桂随吴宇来到客栈包下的几座小院中刚刚安顿下来,外面就有人求见。三桂心中纳闷,不知来者何人,但却也不敢怠慢,这京城可是天子脚下,自己一个区区游击将军在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何况来人又是指名道姓要见吴三桂,自己刚到京城不过几个时辰,消息如此灵通绝非等闲之辈。来到厅中,却见一个正低头饮茶,看其穿着,虽是下人打扮,可却是锦缎所制,三桂不禁暗叹,这京城真的就如此富足?连个下人也能穿上锦衣。想必连下人都可以穿锦衣必非凡辈,三桂上前一步,道:“不知这位兄台找我何事?”那人听到三桂问话,虽放下茶杯,却连站都未站起来,就那样坐在椅上,一脸轻蔑的道:“你可就是吴三桂?”
三桂还真没见过如此大谱的下人,可自己初到京城,真是谁也得罪不起啊,只好回道:“不错,正是鄙人,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好说,我乃九千岁府上管事许增,特奉我家大人之命,请你今晚过府一叙。”
吴三桂一听,这才明白眼前这人为何穿了一身下人装束,却又如此飞扬跋扈。这许增口中的九千岁便是魏忠贤,而许增的名字三桂也是早有耳闻。许增原本只是街上泼皮无赖,却因善于拍马,靠上魏忠贤这棵大树,做了魏忠贤府上的管事,后来竟甘做魏忠贤的四十孙之一,才飞黄腾达。而他有了魏忠贤的庇护,更加凶暴残忍,不将他人放在眼中。至于他身上这身锦缎所制的下人装,却是为拍魏忠贤马屁,以示自己永远只是他魏忠贤一名忠心奴才,无论什么时侯也不敢忘本,特意找人所制。对魏忠贤的这个狗奴才,三桂却不得不万分小心,自己在这京城中可是无依无靠,而此时的魏忠贤却已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如今的朝庭已经成了他魏忠贤的天下。
那些不愿归附者,一律被诬为东林党,先后驱逐了内阁首辅刘一燝、叶向高、韩文、朱国祯,罢黜了杨涟、左光斗、赵南星、高攀龙、周顺昌等三百余名东林党官员,朝中诸臣方面,上自大学士部院,下至台省部曹,在地方,上至督抚、下至郡邑,可畏一网打尽。魏忠贤在打击东林党的同时,放手网罗党羽,如今的内阁首辅便是魏忠贤的党徒顾秉谦其余入阁大臣,如魏广微、黄立极等人也俱是以魏忠贤马首是瞻。其中表现最突出的当数顾秉谦和魏广微。顾秉谦为首辅,掌拟旨批答,朝廷有一举动,则归美魏忠贤。魏广微呈寄魏忠贤书札,称“内阁家报”,当时人叫他“外魏公”。魏忠贤的党徒还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五虎”为文职,包括左都御史崔呈秀、一年内由太仆少卿六迁至工部尚书的吴淳夫、一年内由大常少卿升至兵部尚书的田吉、太常卿倪文焕、左副都御史李夔龙。“五彪”为武职,包括左都督田尔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锦衣卫指挥崔应元、东厂理刑官孙云鹤和田尔耕的心腹杨衰。其余十狗十孩儿四十孙更是人品繁杂。
三桂不知这魏忠贤邀自己过府到是是好事还是坏事,只好对这许曾百般奉承,想从这许曾口中打探一二。这许曾原是街上波皮,此次奉魏忠贤令,来请三桂,心中本是忿忿不平,不服这三桂到底有何本事,竟被魏忠贤如此看重,可等三桂叫下人取来从关外带来的人参、鹿茸、兽皮等关外特产后,这许曾态度立刻有了变化,见三桂这个人们争相传颂的大英雄在自己面前却如此恭顺,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不隐瞒,将他所知道了解的都告诉了三桂。三桂听后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魏忠贤竟对自己如此看重,想将自己强拉入伙。要是一般人能得魏忠贤如此看重,怕是早就感动的痛哭流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对三桂来说,这却是摆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对此时权势滔天的魏忠贤自己得罪不起,可要是真投入了他的帐下,用不上一年,新皇登基,魏忠贤便会失势,自己前途只能是一片灰暗。
三桂心中虽苦恼不已,可对面前的许曾却还得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不断称赞魏忠贤,称其为国之栋梁,一阵马屁拍下去,竟连许曾也有些自愧不如。等许曾满载而归后,三桂将自己关在房里仔细思考起来到底应该如何面对魏忠贤。三桂从下午一直想到晚上,直到吴宇来叫三桂,说时间不早了,应该去魏忠贤府上赴约了,才打断了三桂的思绪。三桂收拾了一番,仅带着吴宇及两名狼骑带好礼物赶往魏府,去见这权倾朝野的大宦官魏忠贤。来到魏府,报上姓名自有下人引路来到大厅。一进大厅,三桂便被眼前景色惊呆。只见整个院中已是灯火通明,院中几株枯树上竟缠着各色丝绸,远看上去便如万花争艳一般。走进厅中,却又见珠灯万盏,把一座大厅照耀得如水晶宫,画栋雕梁间都悬挂着千丝釉彩,整个府院如此花团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