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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有机枪手、火炮手大声喝道:“不好,机枪报废了!”“我的火炮也不行了!”随之便是一阵爆裂的声音,几名辽东军卒被炸膛的枪炮所伤,倒在血泊当中。这时南明已是越来越近,距辽东阵地已不及五十米,许多空闲的枪炮手拿起长枪,蹲在战壕之中,向敌军射击。臂力好地,将手雷一直扔到敌军当中,一时间将敌军打得伤亡惨重。虽然阵地当中的辽东军已经拼尽了全力,可随着报废的枪炮越来越多,南明军已是越冲越近,吴三桂不得不下令全军后退到五十米后的第二道防线,继续阻击敌军。
不过许多重炮、重机枪却已是来不及搬动,弹药更是散落一地,仅有二十门火炮和十四架机枪及部分弹药撤回到第二道防线,辽东军实力大降。这样以来,更加无法阻止南明军前进的步伐,若是援军不能及时赶到,吴三桂今日恐怕是难以幸免。另一侧的吴洪也早与左良玉亲率地三万铁骑杀到了一起。左良玉固然是志在必得,可吴洪却更是早已豁出一条性命,也要力保战线不失,确保身后的吴三桂安全。双方一方是精力充沛、人多势众,另一方却是武器先进、士气高昂,可以说是旗鼓相当,战得难解难分。
第一百三十九章同归于尽
看着面前胶着的战局,左良玉并不着急,毕竟辽东军的大部已被自己牵制,阵地上只剩三千步兵,而自己一方却有十万大军,只要再过片刻,必可将辽东阵线撕开,只要双方展开白刀战,十万比三干,就是压也压死这些辽东军了。
而吴洪却是心急不已,手中战刀已不知饮了多少人的鲜血,可他还是不时回头望向大营,担心军长有恙。不过片刻功夫,却让吴洪仿佛过一年一般,不知援军为何还不赶到。这时突然听到身后的辽东军大营爆发出一阵骚乱,却是南明军冲进了辽东军的第一道战壕所暴发出的阵阵欢庆胜利的声音,有了掩体的南明军派出大量弓箭手掩护其他军卒继续冲击辽东军的第二道防线。缺少重武器的辽东军顾此失彼,很快便被南明军冲到距阵地不足十米的地方。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前面已被南明军占领的阵地当中响起巨大的爆炸声,南明军死伤一片。原来是一名辽东军的重伤员因伤势过重,在撤退时为不拖战友,假装气绝身亡,一人倒在战壕当中。而南明军因急于进攻,来不及细看,更无瑕理会倒在血泊当中的辽东军。
这名辽东军的重伤员趴在地上,看到身前身后都是南明军,同时拉响了身上的几枚手雷,扑到了一个弹药堆上。手雷引爆了堆在地上地十几枚炮弹。而炮弹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又将四周堆放的几箱重机枪子弹射了出去,顿时南明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方圆几百平方米内的千余人竟是无一幸免,就连几十米外的大军也是死伤一片。好在不远处的辽东军都躲在战壕当中,才幸免遇难。这次意外将南明军的士气完全打了下去,看到辽东军如此悍不畏死,南明军无不为之胆寒。而辽东军却恰恰相反,大家都为这名战死的兄弟感到敬佩。一时间,战壕中的重伤员都抓住了腰间的手雷。刚才因急于撤退而留在前方阵地上地弹药堆竟成了他们此时最为向往地地方。又一名被南明军利箭射穿了一条腿的重伤员突然冲出战壕。趁着前面南明军慌乱之机,冲到了一个弹药堆前,引爆了身上的手雷,刚才悲壮的一幕再次重演,又有千余南明军成了他的殉葬品。
吴三桂眼看着这些弟兄一个个冲上死亡之路,只能是泪水横流,却没有任何办法。若没有这些弟兄的舍生忘死,第二道防线恐怕经不住南明军一个冲锋。正是靠着这些弟兄们的牺牲,辽东军竟仅靠两干余人牢牢守住了第二道防线。可很快南明军便反应过来。他们将阵前的这些弹药堆全部派重兵看守起来,再也不给辽东军冲上来的机会。在白白牺牲了三名士卒后,这些辽东军眼看无法冲到弹药堆前。他们竟取出炮弹地火药绑在身上,又在身上缠了几条重机枪弹药链,手中握着两枚手雷向着面前的南明军冲了上去。看着这些仿若疯狂的辽东军,南明军瞪大了双眼,心中地怯意流露无疑。弓箭手将手中长弓拉得如同满月一般。射向这些辽东军。可重机枪弹药链便如同一件盔甲一般,让这些利箭无功落地。就算是南明军的战刀砍在这些辽东军卒的身上,也无法伤其分毫,更无法阻挡其前进的脚步。
十几名辽东军冲入了南明大军当中,引爆了手中的手雷。这些辽东军本就身上带伤,身上地重机枪子弹其实并不是很多。每人充其量也不过只能杀伤几十名南明军而已。可他们这种无畏的精神却让这些南明军心虚不已。就连在阵后的左梦庚也感到不可思意,到底是什么使这些辽东军竟会如此疯狂,明知必死,却依旧不断有辽东军卒冲出战壕,冲入南明军中。很快已有近百名辽东军壮烈牺牲,虽然这些人无不是粉身碎骨,可他们的血没有白流,八万南明大军竟被这些悍不畏死的辽东军吓断了最后一根神经。当再次有二十几名辽东军卒身披弹药,手执手雷冲出战壕时,八万南明军竟无人再敢与之对抗,他们只知大叫:“恶魔!恶魔来了!”转头就跑,就连左梦庚也无法再阻止他们。后面的左良玉看到前面地情景,气得双目圆睁,大骂一声:“没用的废物!”也不知他是在骂那些逃跑的士卒,还是在骂自己儿子。可他却不想想自己三万亲卫,不也是被仅仅七千辽东铁骑牢牢的看在军营之外吗?而且这段时间,双方的损失竟达到一比五左右,辽东军不过损失了五百余人,可左良玉手下亲卫却已有近两三千人倒在血泊之中。左良玉知道,自己这面很难突破辽东军的防线,希望全在左梦庚所率的正面战场,如果任由那些军卒四散而逃,自己的计划怕是要全部成为泡影。当下左良玉从手下亲卫中抽调出五干人,由自己亲自率领,甩开辽东军的纠缠,向辽东大营正面而去,支援左梦庚。而此处反正也无法取得胜利,留下副将在些率近两万人拖住辽东铁骑,不求歼灭他们,只求不使其分兵回援。
左良玉率五千亲卫很快便迸回到正面战场,而此时的左梦庚却正在手忙脚乱,毕竟他还年轻,在军中声望不高,无法镇得住这些急于逃命的败军。看到左良玉及时赶回,左梦庚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激动的道:“父亲,我……”
“哼,没有的东西,给我退到一边去!”说完左良玉无玻再理会左梦庚,率领的五干亲卫冲向了正在后退的南明军。左良玉片刻功夫便已赶到败军之前,伸手取过掌旗官手中的帅旗,狠狠的往地上一树,巨大的力量带起阵阵风声,一个斗大的“左”宇随风飘扬,五千亲卫也列好阵形,在左良玉身后一字排开。几万正在后退的南明军看到左良玉及五干亲卫拦在自己后退的路上,想想左良玉往日的军威,都不由得减慢了步伐,不过在后面人的挤推下,他们还是在缓慢的向左良玉靠近。左良玉见这些人看到自己竟还敢后退,不由大怒,高声喝道:“帅旗在此,有敢退过此旗一步者,杀!”五干亲卫也齐声喝道:“杀!”五干人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一个“杀”字更是震慑了所有南明军。看着眼前闪亮的马刀,没有人会以为左良玉在开玩笑,几万败军终于停下了脚步。
左良玉看着停下的败军,心中略为安稳,刚才他也是担心不已,若是自己震不住这些败军,自己仅有五千亲卫,如何拦得住八万大军,好在自己军威尚在。左良玉又大声喊道:“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子民,历代都深受皇上的大恩,先帝去逝时,咱们因身处南方,无法报万岁大恩,可现在先帝之子就在辽东军的大营中,咱们若是无法救出幼帝,如何对得起先帝?”“侯帅,可……可那些辽东人都是些疯子、都是魔鬼,他们仿佛不知死为何物。咱们……咱们二十万大军,竟已死伤大半,就凭咱们这些人能打得过他们呜?”
一名站在前面地军卒大声问道。其余败军也是深以为然,都直盯盯的看着左良玉,不知他是否能想出什么办法。左良玉对这些疯狂的辽东军也是心中胆寒,他不知道这些辽东人为何会对吴三桂如此忠心,若说是仅有几人也还罢了,相信在自己的亲卫中也不难找出忠心之辈。可辽东军却全军皆是如此,刚才自己率三万大军与七千辽东铁骑交手,那些辽东军无不舍生忘死。许多人明明已经冲破了自己大军的封锁。可他们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竟无一人趁机逃走,反而再次掉转马头,向着战场冲来。至于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