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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跪倒在地,苦苦挨求道:“求大人放我们出城吧,老汉只是想死在自己家中而已!不想做那孤魂野鬼。”随后又有十几名普通百姓齐声乞求道:“大人我们不会投降辽东,我们只想留得一条性命回家与家人相见而已。求大人放过我们吧。”
白傲天却知道这条口子不能开,不然必定军心不稳,平壤难守。当下面色一沉,道:“国之不存,家将安在?来人,将这乱我军心之人拉下去,斩首示众!”面对几千手执利刃的朝鲜军卒,这些想要逃命地百姓那里有敢有反抗之心。刚才讨饶之人更是不堪,已经瘫软在地上,只在大叫:“求将军饶命,求将军饶命!”
白傲天却根本不去理会,大手一挥,自有亲卫上前,将其到一边,片刻后有十几名军卒各自提着一颗血淋淋地人头回来复命。那名老者死不暝目,圆瞪着又目,仿佛在怒视着这白傲天。白傲天看着心烦不已,指着那颗人头,冷声道:“给我都挂到城墙上,有再敢胡言乱语,乱我军心者,定斩不赦!”未等人头挂上去,刚才聚集起来的几千百姓早已四散而去,生怕再惹恼了白傲天,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而此时的李棕还站在东城门下,对城上军卒苦苦哀劝。可这些朝鲜军卒却丝毫不为所动。白傲天处理完北城之事,也未再回到此处,他实在是不想面对李棕。
吴三桂看到李棕地劝降丝毫没有效果,派人将其带回,毕竟李宗还有些用处,不能让他在此时有了什么意外。随后又令各部带回,夜里严防朝鲜军夜袭,明日便是大破平壤城之时。事已至此,李宗也是无话可说,吴三桂也算是仁至义尽,给了自己半个多月时间,可惜自己却未能劝说一人来投。只是李宗此时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也不知是该为这城中几十万宁死不降的朝鲜军民感到悲痛,还是该为还有这些忠于朝鲜之人感到欣喜,他只希望明天地太阳永远不要生起才好,这样便可保下城中几十万军民的性命。只可惜太阳却不会如李宗的心愿,依旧不知疲倦的按时升起。今日之战吴三桂特命两人贴身保护李宗,不得让他靠近战场,以防他情绪激动,闯入阵中,白白丢了性命。李棕不能上战场,便寻了一处高地,遥望着平壤城,心中默默为城中军民祈祷,希望他们能逃过此劫。
很快四路兵马如昨日一般将平壤城四面围住,阵前百余门大炮排成三排,瞄准了平壤城墙。昨日破损严重的城墙,经过城中军民一夜的修整,已基本恢复。可就算这城墙再坚固,也决不是辽东火炮的的敌手。随着三声枪响,平壤城四面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炮声。不过因昨日已攻过一次,这回城中朝鲜军民在看到辽东军兵围城墙后,便已纷纷躲了起来,在第一轮炮击中,损失并不严重。不过今日辽东军是下了决定,要一战而平此城,所以再不像昨日一般,每一刻钟才发射一轮。今日城前的五百门火炮,自开火之后,便未曾停歇,对平壤城城墙狂轰乱炸了整整一个时辰,四面城墙先后坍塌了长短不一的一段。随后辽东火炮向城内及缺口左右做延伸射击。将城墙内两百米化为平地,才停了炮击。四面辽东军同时向平壤发起了攻击,几万辽东军高喊着口号,如同狼群一般冲入平壤城内。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城内竟看不到一个朝鲜军卒,整座城中压雀无声,仿佛一座死城一般。从东城入城的吴三桂见到城中毫无动静,却不敢大意,反而更加小心。只令亲卫营派出尖刀排向内探路,其余大军原地待命。
尖刀排共计六十余人,全部下了战马,手执长枪腰挎手雷,小心翼翼的向城中行去。吴三桂用手中望远镜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情况不对,吴三桂便会马上令人上前支援。可尖刀排前行了百余米,却还未遇到一名敌人。三桂眼看尖刀排的六十余人已轻转过一个街角。消息在了自己地视线之中。三桂为了保险起见。又等了近一刻钟,却依旧未有消息传回。就在三桂以为自己过于小心,刚想令全军前进时,突然听到城中距自己近二百余米的地方传来一阵枪响。并伴随着手雷的爆炸声。三桂听到战斗的声音,反而不再紧张。只有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即然双方已交上了火,以朝鲜军的实力。不可能是自己手下精兵的对手,想来一会便会有捷报传回。过了不到一刻钟,巨烈地枪声、手雷声便已停止,只剩下零星地声响。三桂估计尖刀排遇到的不过是一支小部队而已,应该是已经击退了敌军,正在打扫战场。三桂暗自冷笑,朝鲜军太过幼稚,他们实力本就不济,竟然还敢分兵抗敌,岂不是自寻死路?可三桂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回来报信,心中再次犯起了嘀咕,要知这尖刀排可是骑兵营中的王牌,全班虽然只有六十人,可其中参军三年以上的老兵占了大多数,有几个已经跟了自己五六年,若不是自己舍不得,这些人到了各团当个连长绰绰有作。久经战事地他们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为何不派人回来报信呢?就在三桂疑惑时,突然看到刚才尖刀排行过的路上,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正在向自己这方狂奔。片刻功夫,黑影已到了身前不到三十米地距离,本来档在三桂身前,保护三桂的几名亲卫惊叫道:“是二虎!”三桂对自己手下亲卫营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每个人他都叫得上姓名,当然知道二虎正是尖刀排地副排长。一把推开拦在自己前面的亲卫,探头望去。
这时二虎已经来到三桂身前不过十几米的地方,可看到二虎的样子,三桂却是大吃一惊。此时的二虎,混身泥土,手中的长枪早不知丢到那里去了,口角鲜血不断滴出。三桂抢身上前,叫道:“二虎,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虎见到三桂,神色欣喜,可一张口,一大口鲜血吐出一米多远。“师长……”声音低沉凄凉,若非三桂耳力好,恐怕还听不到。二虎只说了这两个字,双腿一软,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好在三桂也已赶到了二虎身前,一把抱住二虎。可双手刚触到二虎后背,就连久经杀场,见惯了生生死死的吴三桂也不禁大叫了一声:“啊!二虎!”这时其他亲卫也已赶了过来,开始还不知二虎为何如此虚弱,可每一个看到二虎后背的人都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二虎的背上竟插着五六支长箭,二虎整个后背已是血肉模糊,其中两支长箭只剩下不到半截,箭矢恐怕已经刺透了二虎的身体。三桂刚才要抱二虎时,正模到了一支长箭,才会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二虎,这是谁干的?其他弟兄呢?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三桂不禁担心二虎,同样担心刚才一同去探路的尖刀排六十余名战士。二虎本就身负重伤,全靠着坚强的意志才跑了回来,可刚才先是开口叫了一声“团长”,一口气泄了出来,已是处于半昏迷状态,可三桂不小心碰了他后背的伤口,虽让二虎的伤势雪上加霜,却巨烈的痛疼却也让二虎神志清醒了许多。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二虎一把拉住三桂的手,叫道:“团长,千万不可轻易派军入城,那帮高丽棒子不仅在大街上挖了陷井,所有房屋里都暗藏着朝鲜军卒,我们便是上了当,吃了大亏,若不是排长为了让我报信,拼命掩护我突围,尖刀排恐怕不会有人幸存。”
原来尖刀排按三桂命令进入城区后,便以班为单位,分为五队,其中一班、二班分从左右沿路前进,三班拖后十余米,行在路中央,四班、五班则在后面负责断后。尖刀排行进间步步为营,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开始百余米未遇到任何敌人。可这一切就在尖刀排转过街角后,便发生了变化。这些在无数大小战事中幸存下来的战士,对周围的环境有着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特别是排长李存壮和副排长二虎都是在京城神机营时便已跟随吴三桂,至今已有六七年之久,参加过的大小战事也有几十场,对身边的危机更加敏感,不然也不能在这些大战中幸存下来。二虎原本负则断后,李存壮则居中策应,二人感到危险后马上会合到一起,并命士卒四下查探,却未发现有什么不妥。身有军命在身,二人不敢耽搁太久,便又令各班继续上路。
尖刀排又向前行进了近百米,依旧未见任何异常,路边所有大小店铺也都进去仔细查探过,未见敌踪。可众人依旧不敢大意,行进间互相照应。突听三声锣响,李存壮等人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刚想聚在一起,以防不测。可锣声刚停,便见大街两则的屋顶上竟一下子冒出无数手执强弓的朝鲜军民。他们也不答话,便是一阵箭雨落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