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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一般,混身衣甲早已湿透,双腿还在不停的发抖。虽然在贼军手下保住了性命,可贼军从自己山寨破寨而出,自己这个责任可大了,恐要性命不保。这时见到寨中烽火的各路援军也已纷纷赶到,守城将领更是心如死灰,暗恨这些援军,今日为何来的这么快。寨中的情况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只好据实上报。天色将暗时,此处战报便已报到了洪承畴案前。洪承畴看罢,一把将战报柏在桌上,怒道:“饭桶、一群饭桶。如此无用之人我还留你何用?来人,传令下去,将这山寨所有军官就地斩首,所有军卒一律杖五十,发配边关。”亲卫忙下去传令。其他人见洪承畴气盛也不敢来劝,纷纷低首躲避。
洪承畴发过火后,长叹了一声:“此贼误我大事!今后国中再无太平可言,我十几万大军辛苦几月,竟因这区区几百人而前功尽弃。可恨啊!苍天无眼,难道我大明真该决于我等之手吗?”第二日再得战报,出了商洛山的贼军已打出闯贼大旗,一路过了南朱阳镇,到达栾镇附近,抢夺了一批粮草后。继续东进,已快到伏牛山一带。据各地回报,为首之人头戴白色尖顶旧毡帽,身披铁甲,外罩半旧青布羊皮长袍,背上背着长弓,腰挎花马剑,及朱漆描金的牛皮箭囊,如此打扮的。在闯贼军中除李自成再无他人。这帮贼军一日间行军几百里。看来商洛山中已再无让其留恋之物,就算还有贼军也必是些伤残老幼,已被闯贼放弃。既然闯贼已突围而出,再守在这商洛山周围也是无用。而且京师催得正紧,朱由检生怕再过上一段时间,辽东吴三桂有所准备。洪承畴已无瑕再重整大军追击李自成,只好听天由命了。当即上书杨嗣昌,说明情况。同时命商洛山周围十几万大军原地整军,准备北上入京,出关平辽。杨嗣昌得信后,也是仰天长叹:“天不助我!”可面对朱由检及一班朝臣的问责,他也实在顶不住了,只好同意洪承畴撤兵商洛山,尽快赶到京城。
三日后,洪承畴带着满腹的不甘随军离开了潼关大营,率军北上。半月后,当明军最后一支队伍离开商洛山,出了潼关后,在商洛山的闯军老营中发出了振天地欢呼声。几百名义军冲出营房,将站在院中的徐就高高抛起,接住,再抛起,直到徐就头错脑胀,连连求饶,这些人才放下徐就。徐就在两名亲卫的搀扶下,勉强走到中军大帐前,对着帐前一名穿着青布长袍之人苦笑道:“没想到弟兄们这么热情,可若是再来几次,我恐怕命不久矣!”
那人哈哈大笑道:“军师此言差矣,这说明咱们这些弟兄已经将军师当成了自家人,有咱们这些弟兄保护,你就是想有什么意外也难啊!”仔细看这说话之人,竟是官军战报中所讲,此时应该已进入伏牛山脉的李自成!“我李自成在此代全营老幼伤残谢谢军师了,若非军师,咱们如何还能有这出山之日!”徐就连称不敢,“这都是闯王军众将士上下齐心,如何是我一人功劳。”李自成点头道:“是啊,咱这闯王军别的不敢说,可就是心齐,不论是几百人,还是几千人,那怕将来有朝一曰发展到几万、几十万人,也必是如同一心!只是不知捷轩执我利剑,穿我战袍,突围而去,现在怎么样了,真是让人惦念啊!”
“闯王放心,刘爷一身武艺,又向来胆大心细,断不会出什么意外,咱们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出山汇合刘爷去吧!”“好,这商洛山我也是一刻呆不下去了,传令下去,今夜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咱们便出山准备与捷轩会合,到时咱们闯王军的大旗必将重新插遍中原大地!”
此时地刘敏宗也已得知明军撤围的消息,叫过高一功,令其率军在伏牛山南脉驻扎,收拢难民,训练军伍,自己却亲率五百亲兵一路小心绕四商洛山,接应闯王。第二日,两军在当日刘敏宗破寨而出的地方胜利会师。两军相见,上至李自成、刘敏宗,下至普通军卒,人人喜形于色,高兴得如同过年一般。
两人分别不过半月有余,可刘敏宗一见到李自成,激动的双眼通红,如此一个五尺多高的汉子,竟也有如此感性的时侯。“闯王……”“捷轩……”两人手拉着手,臂挽着臂。自从杨嗣昌率军围剿义军以来,大军几次战败,今日终于走出困境,仿若隔世一般。“闯王,还有一个好消息,我在伏牛山破了几个为富不仁的大户,不但得了一笔银子,更打响了闯王军的旗号,不过半月,便有几万百姓来投,我从中择其稽壮,训练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
“大明朝昏庸无能,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今日我等出了这商洛山,必要为这天下百姓闯出一个青天!”“我等愿誓死追随闯王!”众将齐声应道。“好!从此咱们便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再有军师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李自高兴地道。六月的北京城泉泽遍野,群峰叠翠,山光水色,风景如画。做为大明朝皇帝的朱由检却无心观赏这些美景,近几日各处战报不断,被困商洛山的李自成竟在十几万大军的包围中脱围而出,辽东吴三桂也已彻底剿灭了后金的残余力量,占据了原本属于后金的大片江山。而派往蒙古的信使也有回信,南蒙的林丹汗竟无瑕东进,正准备与北蒙决一死战。唯一算作好消息的便是朝鲜总算答应派大军配合大明一同进攻辽东,可等朝鲜国王国书传到京城,朱由检才知道,朝鲜竟仅派了两万军卒,实在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只是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出关平辽之事已是闹得天下皆知,若如此半途而退,自己这个皇帝曰后还有何颜面面对朝中文武百官,面对天下百姓。因连年征战、剿匪,国库已经空虚,朱由检甚至连此次大军出征的军费都拿不出来。还是周延儒慷慨解囊,一人便独捐了十万两白银,朱由检无暇追问其银子来源,只是大喜,几次在朝庭之上夸奖周延儒一心为国为民,下旨封其为太师。可朱由检那里知道,区区十万两白银在周延儒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就连此时的大明国库的存银恐怕也没有周延儒家中库银之多。仅是辽东这几年供其白银便多达五十万两之巨。此时用十万两白银便买来一个太师的头衔,真可畏合算之极。有了周延儒的带动,其余朝臣也是个个不甘人后,或多或少都捐献一些,短短五日光景,各方捐献的银两竟达三百万两之巨,足够此次大军北上争战。只是苦了那些清官、好官。平时不知敛财,朝庭这几年国库空虚,奉禄也是时断时续,养家糊口都还不够,如何有余钱捐献出来。好在朱由检也没有糊涂到家,虽然面色不喜。但总算没有因此制那些清官之罪。不过朝中许多原本还算清廉之人,此时也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自己的为官之道。此举直接导致大明朝上至太师、阁臣、六部尚书,下至普通官吏,人人都只知向“钱”看,朝庭风气日益败坏。随着洪承畴等各方将领率军进入京师重地,各项出征准备也进入到了最后阶段。经过宫中上师卜课扶鸾,终于确定六月十八为吉日,宜出行,诸事皆顺。
六月十八日。各路大军将领率军中稽锐到城北校场。朱由检亲自登台犒军。先是发诏,宣读了吴三桂一十二条大罪,只说得这个吴三桂罪大恶极,将大明朝的内忧外患都归罪于他一人。若不是他大明朝也不会沦落到今日的地步。可他却忘了若不是吴三桂自幼从军,几次大败后金,后来又奉诏入京,助其登基,除阉党魏忠贤。平陕西乱匪,前几年又在后金入关时便出围魏救赵之计,率军北上围困盛京,他朱由检今日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同样若不是吴三桂这几年在辽东抗击后金,皇太极已不知几次南下扣关。不过此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地是吴三桂剿灭了朱由检无可耐何的后金,实力大增,已威胁到了朱由检的皇位,若不杀之不足以平其心中怒火。宣读完吴三桂的罪诏,朱由检又大赏四方。杨嗣昌以兵部尚书身份入阁,并为此次北上出征平辽大元帅,总领全军。宣、大、山西总督卢象升挂兵部待郎衔,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率宣、大、山西八万精兵为中军。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陕西巡抚孙传庭因此次剿匪不利,未获升迁,不过准其率军出征,戴罪立功,若出战不利则两罪并罚。孙传庭被任命为先锋,率三万大军出征,洪承畴率十万大军为左军,总理六省军务的熊文灿率其帐下八万大军为右军,山海关总兵田立率边关五万大军为后军,负责接应大军及粮草供养。同时派出秉笔太监王承恩为监军。全军在校场阅军后,号称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