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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剩,却不会有人服气,有人投降。李柱倒下,最关心他的便是吴三枷,他知道今日若不是李柱,恐怕无法全歼后金军,再看到李柱一身鲜血。吴三枷不知李柱到底伤在何处,高叫了声:“李柱!”第一个扑了上去。
来到近前却见李柱紧闭着双眼,吓得吴三枷面容夫色,以为李柱身上伤势过重已经不行了,顾不得李柱身上几乎可以拧出血水来地衣服,狠命的摇着李柱,“李柱,你醒醒……”咱们还等着你一声喝庆功酒呢!”说着吴三枷眼中的泪水也止不住流了下来。落在了李柱脸上。没想到一摇之下,这李柱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吴三枷的第一句话差点没把吴三枷气死。“营长,下雨了?”不过吴三枷却不舍将李柱扔下,生怕就此天人永隔,只能强忍怒气,问道:“李柱,你感觉怎么样?那里受伤了?”
“营长。俺可没给你丢脸,俺就是累了,想睡一会儿。”说完竟又闭上了眼,就在吴三枷怀里睡了过去。李柱的回答彻底让吴三枷暴走。一把将李拄扔在地上,这李柱就算被扔在地上也仍然未醒。气得吴三枷直想上去踢上几脚。这时何可刚也来到近前,李柱可是此战的英雄,怎么也不能让他睡在地上。叫道:“卫生员,给李连长检查一下,若是无事抬到后面让他好好歇歇,不要叫醒他,让他睡个够。”随军的卫生员跑上来,拉开李柱身上的军服,没想到呈现在众人眼前地情景却是让人心碎。
只见脱去军服的李柱身上竟是遍布着大小伤口,最严重地便是腹部的一处刀伤,都已前后通透,直到此时还是血流不止。卫生员忙用棉布为其包扎起来。李柱凭一已之力连抗七八骑,就算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在刺杀第一个后金骑兵时,李柱便受了伤,只是战马的鲜血掩盖了李柱的伤口,而随后冲上来的后金骑兵每人都至少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口,其中一人竟已一刀刺穿了李柱腹部,只是这些后金骑兵在李柱以命相搏的情况下,根本来不及告诉其他人,便已身亡,如此以来竟在其他后金军中造就了李柱不可战胜的神话,竟吓得他们绕路而行,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而李柱为了此战的胜利,竟硬是咬牙坚持到了最后,直到后金军都已放下武器,他才彻底丧失了最后一丝神智,昏迷了过去。吴三枷这时才知道,李柱不是困了,而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快,快来人,将李连抬下去治伤,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李连长地性命!不然军法从事!”吴三枷此时已是口不择言,只关心李柱的生死。
卫生员不敢耽搁,马上将李柱抬上单架,抬往临时的救治所进行紧急治疗。何可刚见到李柱这个铁血英雄也是心中感叹,为何辽东多健儿?同样的人在大明只能是个衣不裹腹的逃荒之人,而在辽东却成了英雄,是辽东军造就了他们,还是他们成就了辽东军的威名?
岳托虽放下了手中战刀,却依旧坐在马上,正好看到了此处情景。没想到那吴三枷见那个连长受伤竟如伤了自己亲兄弟一般悲痛欲绝。再看向周围辽东军,竟有许多普通战士同样眼含热泪,看着李柱渐渐远去背影。岳托已知道那个吴三枷便是吴三桂的亲弟,日后吴三桂若真能荣登大宝,这个吴三枷便是货真价实的亲王,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个连长与吴家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吴三枷却会为了一个普通将官而流泪。岳托此时才突然醒悟,辽东军武器固然犀利,军卒训练固然有素,可真正能打得自己一败图地的却是这种团结一致的精神。想当年自己女真一族能仅凭几十人起事,直至今日成为可以与大明相抗衡的后金国,凭得不也正是这种精神吗?而今天辽东军竟是几万人亲如一家,上下一心,这股力量恐怕这世上再无敌手。再看后金,只是才几十年而已,后金国中那里还有这种精神的存在?如今的后金上层间相互勾心斗角,文武大臣一心为权为利,普通军卒贪生怕死,唉,后金灭亡之日真的是不远矣!
何可刚此战已是大获全胜,共计歼灭后金镶红旗一万余人,缴获战马三千余匹,盔甲武器无数,战俘两千三百余人,只是其中大部分都是伤势严重。何可刚当然不会眼看着这些人死去,命卫生队将后金伤员抬下去医治,能救活一个算一个。而辽东军方面损失只有第二营第三连最为严重,五百战士共计牺牲二百一十六人,重伤一百四十二人,其余人也无一不身上带伤。最让人感到心痛的是牺牲的二百一十六人却只找到一百三十一具尸体,其余八十五人都是拉响了身上的手雷与后金军同归于尽,已被炸得粉碎,只能找到一些他们的残肢断臂或是一片衣角。
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些烈士的遗物,何可刚也是心痛无比,这些都是辽东的好儿郎,为了辽东的大业,他们今日倒在了这里,可他们却用他们的鲜血,他们的生命栓释了生命的意义。践证了当初加入辽东军所发下地:“为了保卫辽东,保卫人民,直至流干自己身上最后一滴血。”的誓言。就在何可刚战狮团的战火硝烟刚刚落下时,远在范河城的吴三辅所率领的暴熊团也打响了此次出征的第一枪。奉命驻守开原的为女真正红旗,旗主代善。只是代善因长年远在盛京,平时都是由副旗主代善第三子萨哈廉主持大小事务。萨哈廉自幼思路敏捷,通晓满、蒙、汉文字,当年皇太极命诸贝勒直言时政。萨哈廉便提出“图治之道,在乎用人”。建议把选用人才提到治国的高度,实际是强调选拔汉族中的人才。深获皇太极看重,代善更是视其为家族千里马,不然也不会让长子岳托主持镶红旗,而让三子萨哈廉主持正红旗。几乎在岳托得到皇太极命令地同时,萨哈廉也接到了皇太极的圣旨及父亲代善地密令,让其马上出战。不过萨哈廉却是谨慎,不愿孤军上路,而是派人联系驻扎在铁岭的两支汉旗驻军。
这两支汉旗驻军却是正黄、镶黄两支汉旗,由皇太极亲手组建。正黄旗的旗主便是投靠后金的尚可喜,镶黄旗旗主是后金早期占领大明地域的汉民黄胜。将这两支汉旗派在铁岭驻扎,同样也是在防备萨哈廉的正红旗。萨哈廉所派信使来到铁岭时,尚可喜和黄胜已经正在收整大军,准备出发。看过信后,两人当然不会驳了萨哈廉的面子,再说大家在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外一出点事故,还有个萨哈廉来背这个黑锅。谁让女真八旗的地位比汉旗要高上几倍。半个时辰后,尚可喜和黄胜带领三万汉旗军趁着夜色出了铁岭,直奔开原,来会合萨哈廉的一万正红旗骑军。早已得信地萨哈廉在三万汉旗军来到开原时已经率大军在城外等侯。萨哈廉见到尚可喜和黄胜一拱手道:“对不起两位将军和众位将士,众位远道而来,竟不能备下酒宴为二位接风,只等此战得胜归来,咱们再一醉方休。”
尚可喜和黄胜当然不敢见怪。实是军令如山,大军若是入城,恐怕没有半天时间再难集结,而皇太极的铁令无人敢违。若是今日黄昏前不能赶到盛京城下,皇太极大怒之下恐怕自己颈上人头不保。
“贝勒爷客气了,我等奉旨驰援盛京,就算贝勒爷设宴款待,只怕我等也是无福消受,不然若是误了圣旨,大汗恐怕不会轻饶,还是赶路要紧。”尚可喜客气的道。“即是如此,我也不废话了,就请尚将军在前,我率大军居中,由黄将军断后如何?”“一切自然听贝勒爷吩咐!”官大一级压死人,尚可喜和黄胜当然不敢有什么意见。“好,来人!传令下去,全军开拔,赶往盛京城。”萨哈廉下令道。人一上万元边无际,更别说是四万骑军行在大路上,全军头不见尾,尾不见头,队伍竟绵延达十几里,骑军手中火把将这条大路照得灯火通明。
因等待尚可喜和黄胜而耽搁了一些功夫,大军直到上午十点左右才刚刚抵达范河城。让一直等在距范河城十里左右的吴三辅心急不已。当终于听到探马回报,后金大军即将抵达时,吴三辅的心情却是紧张又带着几许兴奋,这可是他第一次独自率军与后金交战。别看吴三辅看似莽撞,可真到此时却是心细如丝,早就与两名副团长商议多时,最后才定下伏击之策。后金四万大军绵延十几里,要想仅凭自己手下两万人将其全部包围,真是笑话一般,就算有这个战力,也没有那个可以容得下四万骑军的山谷,所以要想困住后金四万大军,就只有将其打痛,打得他主动撤回到范河城中,到时既无坚城又无利炮防守的范河城,在辽东军飞弹的强攻之下,必将成为其埋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