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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被冲得七零八落,只气得皇太极坐在马上挥刀软杀了几名后金士卒也不能阻止败势。城墙上的三桂只可惜城上守卒早已力尽,手中再无可用军队,如若不然,此时只要派出一支几千人的军队随后冲杀一番,恐怕这股后金大军就算不全军覆没,也好不到那里去。后金大军逃出几里远,一直逃到努尔哈赤帐前,看到努尔哈赤的大旗,再加上努尔哈赤万余近卫已整齐列阵,迎在败兵阵前,这群败兵才不得不止住脚步。
看到这一切的努尔哈赤真是怒火中烧,何时自己帐下的后金勇士也学会了溃败?真是后金的耻辱。他命人将跑在最前面的几百名后金士卒全部砍杀,才稍解心中怒气,命人手执其随身战刀,传令下去,再有退后者革杀勿论,并罪及家人,全家发配漠北。同时又传令道,此次第一个攻上宁远城头的,不论将官、士卒,一律官升三级,赏金百两,攻破宁远,充许全军抢夺三日。随后又令身旁亲卫充任督军,将这些溃败的后金士卒押回战场。而努尔哈赤也顾不得自身安危,叫人取下龙旗,以免引起明军注意,亲自随军前行,充任督军,生怕这些如惊弓之鸟的士卒再次溃退。在努尔哈赤的赏罚下,后金士卒马上像换了个人似的,向宁远杀来。城墙上的三桂眼见溃退的后金士卒再次站着整齐的队列,喊着口号向城池杀来。他忙命吴地照准敌军密集处放炮,炮声过后这些后金士卒却不见惊慌,而是踏着自己兄弟的尸体继续前进。这大炮说来威力不小,可一炮下去顶多杀伤几十人就算不错了,刚才后金溃败更多的是因火炮突然奇准,惊慌所致,此时城下几万后金大军,就算火炮不停施放又能杀伤几人?三桂见后金不再惊慌,知道必是有敌军大将督军,否则刚才还不知所惜的后金士卒,为何突然士气如虹,竟连大炮也不怕了。后金大军渐近,几万士卒同时向宁远北城杀来,喊杀声震破云霄,城上明军几乎个个面无血色,胆小的早已吓得丢下手中兵器,蹲在城墙之下,混身不停颤抖。更多的明军却明知此次怕是难以幸免,却强自支撑,誓与城池共存亡。吴襄在一旁虽知情况不好,却只能不断为全军鼓劲,不过效果不佳。
三桂扫视一眼便知己军已士气被夺,决不是后金对手,此时再无奇招,这宁远今日恐怕就要易手了。三桂举起手中望远镜向敌军望去,只见距城五里左右,敌军后阵有一队骑兵,个个战马雄壮,盔甲明亮,手中大刀长枪映着日光、雪光,发出阵阵寒气,骑阵中央还有一人,披着猩红色的斗蓬,正搭手向城中远眺,看其身上盔甲竟比其他士卒更胜一筹,虽然并未打出大旗,可三桂却也猜到此人必时敌军大将,正是此人阻住了敌军退势。将手中望远镜交给吴地,指着远处那队骑兵中那员将领道:“有把握吗?”吴地取过望远镜,看了看,迟疑半天才道:“太远了,把握不大。”三桂一拍吴地的肩膀,不敢将此炮的得要告诉吴地,怕增加他的压力,只是淡淡的道:“尽力吧,看样子那队骑兵应该是支劲旅,你朝他们中央打,尽量增加杀伤力。”
吴地点点头,举着望远镜仔细校正了半天大炮的准星,此时的后金士卒已经冲到城下几百米的距离,城上明军都准备好了与敌做最后的拼杀。忽听大炮轰然巨响,三桂一把抢过吴地手中的望远镜,向那队骑兵望去,却见刚才一炮正打在那队骑兵中间,虽然距那名将领略有偏差,可也不过几米远,只见四周士卒被大炮的巨大威力震得仿佛稻草人一般飞向半空。三桂一直关注的那名敌军将领也在其中,被高高抛起后,才重重的摔在地上,生死不知。只见其周围骑兵马上乱做一团,顾不得其他士卒的死伤情况,匆匆用其身上红色斗蓬将那将领包裹好后向后退去,负责督军的万余骑兵也随后如潮水般退去。
此时的三桂还不知道吴地这一炮到底打中了谁,要是他知道这一炮击中的竟是后金大汗努尔哈赤不知该做何想法。很快后金的这种纷乱向四周扩散开去,一直影响到已冲锋到城下的后金士卒。这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后金士卒再次犹豫起来,前面的后金士卒虽然不知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见后面负责督军的都撤走了,自己到底是是该继续冲锋,还是撤退。三桂见此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忙命吴地向后金中军放炮,后金士卒因站着队列向前冲锋,此时又停了下来,成了火炮的靶子,吴地当然是一炮一个准,只打得后金中军死伤无数。中军见已无督军,而且大汗也不见踪影,自己又是死伤惨重,被其他后金士卒夹在中间,可前军、后军皆驻足不动,想跑都没有地方。很快中军便分成两部,一部向前锋冲去,想要督促前锋冲锋,另一部分却是怕死之辈,向后军冲去,想要逃命。此时的后金已是乱上加乱,三桂又命吴地朝那些后退的士卒打去,这些怕死之辈马上丧失了理智,此时性命最要紧,竟有人挥刀向往日的兄弟砍去。
后军一见不好,再也顾不得军令,全力抵抗,死在明军手中还有情可原,可死在自己人手中才是最冤,加上此时战场上已经没有了大将,大将都护送努尔哈赤去了,没人震得住此时的场面,后军在中军的驱赶下,渐渐退却。前军一见,仅凭自己也攻不下眼前这座坚城,也马上随军撤退。正在此时,后面又传来将令,命全军马上回营,保护大汗。后金军因得到命令,才终于敢大踏步的撤退,只是不知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再大踏步的前进。吴襄见后金撤退,马上飞报袁崇焕大人,袁崇焕听后虽觉不可思意,可后金撤退毕竟是好事,给了自己一丝喘息的机会,忙命吴襄组织城上明军士卒去支援其他城门。大半个时辰后吴襄好不容易将拼死战了几天的士卒收拢,其余三个城门竟纷纷传信,攻城的后金士卒不知何故竟也纷纷撤去,而且撤得非常匆忙,竟连士卒的尸体都没来得及运走。袁崇焕不知何故,怕是后金又有诡计,命本在待命支援的吴襄带人出城追赶后金,看能不能抓几个俘虏,打探出些有用的消息。吴襄不敢怠慢,带着三桂及旋风狼骑还有祖大寿帐下部分士卒近三千人,骑着战马冲出城外,衔尾追去。后金因撤得匆忙,也没料到明军竟敢出城追击,所以只是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向几里外的临时大营撤去。
后金因攻城所以前军皆为步卒,此时变为后军那里跑得过明军骑兵,不过两里地,便被吴襄带人追上,吴襄也不敢贪功,生怕敌军有诈,如果在城外被后金精骑围困,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三桂可以救自己了。他只是命部下抓了几十名后金步卒,便马上率军撤退。三桂临走前竟还抓了个将官,才随军撤回。回到城中,袁崇焕亲自审问三桂抓回来的敌军将领,从这将领口中得出的消息不仅令众将大吃一惊,更是心中大喜。直到此时众人才知道原来竟是努尔哈赤被吴地一炮击伤,虽在众人护送下回了临时大营,努尔哈赤回营后却伤势过重,时昏时醒,眼见怕是要闯不过这一关了。努尔哈赤一生戎马驰骋44年,几乎没有打过败仗,可谓历史上的常胜统帅。但他占领广宁后,年事已高,体力衰弱,深居简出,怠于理政。他对宁远守将袁崇焕没有仔细研究,对宁远守城炮械也没有侦知实情。他只看到明朝经略易人等因素,而未全面分析彼己,便贸然进兵,图刻期攻取。但是,宁远不同于广宁,袁崇焕也不同于王化贞。努尔哈赤以矛制炮,以短击长,以劳攻逸,以动图静,终于吞下了骄帅必败的苦果。
因努尔哈赤在北城督军,所以受伤时,负责攻击北城的统帅皇太极是第一个冲到努尔哈赤身边的,将努尔哈赤带回大营后,见努尔哈赤伤势过重,皇太极马上便意识到这是个千古难寻的机会。努尔哈赤此次攻击宁远带的是代善,皇太极,莽古尔泰,侄子阿敏,褚英之子杜度等将领,代善是努尔哈赤长子,虽然女真像许多游牧民族一样,汗位继承没有实行嫡长制,可从努尔哈立汗之日起,汗位之争就非常惨烈。当时在诸贝勒中,以四大贝勒的权势最大,地位最高;此外,还有多尔衮、多铎。四大贝勒是: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皇太极在四大贝勒中,座次和年齿均列第四,并无优势可言。二贝勒阿敏是皇太极的堂兄,其父舒尔哈齐获罪被圈禁至死。阿敏自己也犯下大过,自然没有资格也没有条件争夺汗位继承权;三贝勒莽古尔泰是皇太极的五兄,有勇无谋,生性鲁莽,军力较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