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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人大声道:“驸马爷在世之时,曾为我们百姓做了多少好事,也曾经是我大唐的英雄,如今驸马爷走了,我们这些都是寻常的百姓,没有什么好送驸马爷的,就送驸马爷最后一程,表示一下我们队驸马爷的思念……”说话的是个书生,说完身后立刻无数士林子弟开始响应,那些不太会说话的百姓也纷纷开始符合。
李颖见状立刻点了点头,给众人欠身道:“我替我家夫君多谢诸位乡亲,诸位学子了……”
众人见李颖如此,书生纷纷拱手弯腰行礼,百姓也不懂这些礼节,但是念着杨云枫当初如何为他们争取粮食的,这时纷纷跪倒在地,从杨府门口开始,一路延续下去,一个跟着一个跪倒在地。
杨云枫这时也只好跟着百姓半蹲在地上,看着杨府门口的情况,这时只见宗露泣声道:“夫君,你在天有灵应该安息了……”
李颖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宗露,又安慰了几句后,向府内点了点头,这时立刻走出两个女子,扶着宗露的正是谢阿蛮,扶着李颖的则是郭婞茹,杨云枫这时才注意此二女也是眼睛红肿,显然也是为自己掉过不少眼泪,也不知自己是感动还是歉疚,总觉得心中堵堵的。
谢阿蛮与郭婞茹扶着宗露与李颖走下了门口的台阶,这时杨府大门内八个大汉抬着杨云枫的棺椁走了出来,百姓们见状纷纷开始叩首,还真有人哭了出来,大叫道:“杨大人……驸马爷……您走好啊……”说着其他百姓纷纷响应,虽然也不免有假装哭泣的百姓,但是在杨云枫眼里,却比那些官员要实在的多。
百姓与士子们纷纷让开了道,跪拜在路道两旁,这时八个大汉抬着杨云枫的棺椁向大道的一口走去,前面还有几个道士好像在做着法事,棺椁两侧还有下人在撒着纸钱,谢阿蛮与郭婞茹分别扶着宗露与李颖跟在棺椁后面,杨云枫这时微微抬头看去,之后后面还有宗武御与宗夫人,李白、赵云龙,还有一些长安的官员,不过李林甫与李适之等人都不在其中。
下葬的队伍一直出了长安南门,墓地是李隆基特批的,离大唐李氏皇陵不远,与皇陵对山而座,百姓们一直送着下葬队伍出了长安城还不肯散去,杨云枫也跟在其中,眼神却一直落在那一伙鬼鬼祟祟的人当中,这时立刻叫了一两个天地会的兄弟,吩咐他们万一发生什么事,要立刻保护好宗露、李颖、宗武御与宗夫人。
这时的长安城楼之上,李隆基一双眼睛毫无神采地看着城楼之下,略显单薄的身躯站秋风中更显得萧索,高力士站在一旁,不断地劝慰李隆基道:“皇上,人死不能复生,驸马爷知道皇上如此记挂他,也含笑九泉了……”
李隆基没有说话,虽然高力士是服侍自己多年的宦官了,可以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也一点不为过,不过毕竟还不是尽知自己的心思,自己痛心的不是杨云枫的死,而是杨云枫的死带来的连锁反应,如今的大唐就犹如秋风中的自己一样,虽然表面上还是九五之尊,万国之表,泱泱大国,但已经萧索凄凉,秋叶见黄了,这些高力士不知,自己如何能不知?好不容易让自己看到了杨云枫带来的一股春意,一绿春芽,如今这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可以说李隆基眼中看到的不是杨云枫的棺椁,而是大唐的未来,也许未来的大唐,也是如此结果吧?
高力士手中拿着披风,却不敢给李隆基披上,他服侍了李隆基这么多年,说实话如何能不知道李隆基的心思,只是作为一个宦官,他懂得自己的位置,该明白的时候要比谁都清醒,而该迷糊的时候就要比谁都要糊涂,他在皇宫、在长安这个政治权利争斗最白日化的地方,如何能不明白这些浅显的道理?高力士的一双眼睛也随着李隆基看向了正在远去的送葬队伍,杨云枫的棺椁,在他的眼里,同样也不是杨云枫的棺木,而是自己的主子李隆基对未来希望的衣冠冢。
正在这时,一个小监登上了城楼,随即将一封信函送到了高力士的手中,高力士接过信封一看,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招了招手,示意那小监退下,看了一眼李隆基,这才低声道:“皇上,这是驸马爷给您的书信!”
李隆基闻言脸色也是一变,转头诧异地看着高力士,随即接过高力士手中的书信看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良久之后,这才合起书信,抬头看向早已经看不清的送葬队伍,那做着法事的道士,手中的铃铛声依稀还响在城楼周边,李隆基的眉头皱的却是越来越紧,随即将手中的书信撕碎,揉捏在手心。
高力士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候着李隆基的命令,这时却听李隆基沉声道:“摆驾回宫……让长安太守、长安兵马元帅立刻进宫见驾!”
高力士高唱一声“喏”后,立刻对身后的两个小监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小监立刻下楼骑上快马前去通报,高力士这才上前将披风披在李隆基的身上,李隆基依然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远处,这时喃喃地道:“你说这杨云枫在搞什么鬼?”
高力士不知道信中内容,听李隆基这么一问,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李隆基的身后,随即见李隆基拂袖下楼,这才喃喃道:“杨云枫在搞什么鬼?”说着皱了皱眉,连忙跟了下去。
送葬队伍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到了墓地,十几个道士早已经在这里做起了法事,墓地处满地都是值钱,八个大汉抬着杨云枫的棺椁,缓缓放进了早已经挖好的墓坑中,跟来的百姓与士子虽然没有在城里的多,但是依然还有千余人,肃静地站在墓地前,宗露与李颖这时跪在墓地前,宗露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李颖却是冷若冰霜,宗武御不住地摇头,宗夫人连忙与谢阿蛮扶住宗露不断地劝慰,李白这时也是仰天长叹。
杨云枫这时真恨不得立刻走出去,告诉他们自己还没有死,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还不能这么做,自己已经走到这么一步了,还差一步就要完成了自己的计划了,如何能在这里妇人之仁?岂能在此功亏一篑?想着杨云枫还是将心一狠,继续看着。
道士们在墓地隆重其事的给杨云枫做了一场法事,墓地前除了道士们满口的咒语之外,只有宗露的沙哑的哽咽声,听的杨云枫的心都似乎在滴血了,良久之后,这才见道士们做完了法事,对身边的大汉道:“可以让死者入土为安了……”
几个大汉拿着铁锹这时走到墓坑前,不想这时宗露突然冲了出去,一把扑到了墓坑中,牢牢地抱着杨云枫的棺椁,泣声道:“夫君……”只是简单的一句,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了,杨云枫站在人群之中,眼角也不禁流下了泪水,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在宗露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如此看着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子为自己伤心欲绝,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杨云枫这时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立刻就准备冲出去告诉宗露,自己没死,管他爹的什么计划,管他什么大唐未来,管他爷爷的安史之乱,关老子屁事?
这时却见宗武御与宗夫人已经上前扶起了宗露,不断地劝慰着,李颖看在眼里,心中也是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宗露,万一宗露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却在这时突听人群中有人冷声道:“杨夫人莫要如此伤心,驸马爷并没有死……”
众人闻言脸色都是一变,杨云枫已经迈出去的脚此时又停止了下来,转头看向发声处,李颖脸色也是大变,向人群中看去,宗露这时也是满脸的诧异,一双红肿的眼睛满是不解。
这时却见人群中走出一个男子,一身蓝衫,眼神犀利地看着墓坑的棺椁,这时冷声道:“在下是说驸马爷此时尚在人间,这棺木之中并没有驸马爷的尸身……”
杨云枫这时看清了此人的样子,只是感到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心中却满是奇怪,自己诈死之事只有自己与公孙绾知情,这家伙是从何得知的?
李颖脸色也是一沉,却见宗露这时走向前来,宗武御与宗夫人也满是不解,依然跟在宗露身旁扶着宗露,却听宗露这时用沙哑地声音道:“阁下是什么意思?”
那人这时立刻又道:“在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同样的话说了两遍了,莫非杨夫人还没明白在下的意思不成?”
宗武御这时立刻喝道:“你是何人,此事如何能开得玩笑?”
那人立刻冷冷一笑,道:“在下不过是见杨夫人如此伤心,好心提醒杨夫人罢了,既然你等不信,就权当在下没有说过此言……”说着立刻退回了人群之中。
宗武御这时却立刻又问道:“阁下是否受人指使,存心来这里捣乱了?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