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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徐娅小鸟依人的样子,她和嘉文在一起时,一直都是精明干练的形象,仿佛一个人能撑起一片天。但她身旁的这个男人,却给了她一个肩膀倚靠。
我拉住徐娅的手,她旁边的男人疑惑地看着我。
“徐娅,你和他在一起,嘉文怎么办?”
徐娅满面惊讶:“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
诶?!
“是梦琪吧?”旁边的男人优雅地问道。
我仔细看看他,寸头,大眼,五官端正,身高很高,我和他很熟吗?为什么叫我梦琪?我确实不认识他呀:“你?你哪位?”
男人很受伤:“我是你表哥呀。”
“表哥?!”我哪里来的表哥?
“拜托,我都去过你家好几次了,就是去和他相亲的。”徐娅说道。
我彻底愣了,盯着“表哥”的脸看了半天,恍然大悟。
“啊!表哥,表哥!你,你不是长发吗?什么时候剪短了……”小奶奶的孙子,艺术家表哥,每年过年都会来拜年的,就因为他头发变短了,我险些没认出来。
“怕吓到未来媳妇儿,相亲之前剪了,怎么样,帅不帅?”
我无比感激表哥的出现,这么说,都是我误会了?
“帅,长发短发都很帅。”我喜极而泣。
徐娅叹口气:“看来你们还是没有好好谈一谈,叶梦琪,当初叶嘉文就为你一句话,连读的好好的本专业都放弃了,继承家业就为了能离你近一些,这么多年了,你好歹也成熟一些吧。
我想起来,我真的有一次打电话给嘉文,问过他将来有什么打算。嘉文呢?郑重地保证会回到家乡,原来是为了我吗?
“我以为……你甩了嘉文……”
徐娅一个无奈的眼神:“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误会的,我和叶嘉文从来都不是那种关系。他喝醉酒那天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死活都不告诉我,我想那应该和你有关。但凡碰到你的事情,他就没一次冷静的。”
我的事情?我没做过刺激他的事情呀?
“小娅,就让梦琪和嘉文再谈谈吧,我想他们肯定有很多误会。”表哥冲我眨眨眼。
“多谢,多谢你们!”
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嘉文,原来竟是一场误会,天啊,我都对他说了什么?他一定以为我拒绝了他,一定以为我一点都不在乎他了。还有那天,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能醉的不省人事?
我一边跑一边拨通了嘉文的电话,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长长的等待铃音盖不住急促的喘息——
“喂?”嘉文的声音有些哑。
“嘉文……”我渐渐慢下脚步,我要和他说些什么?无数心声,话在嘴边,又不知如何诉说,我更怕说出来的话永远都不是它本来的样子。更何况,我们之间横埂着长长的四年。
“我……”茫然迈开脚步,我似乎又变成当初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犹豫彷徨。
“梦梦?怎么了?”
听到嘉文的声音,我突然惊醒,我是怎么了?嘉文不是我一直以来的憧憬吗?
“嘉文,我……”尾音未落,凄厉的刹车声掩盖了所有。我似乎飞了起来,世界都是安静的,天地倒转,时间变得很慢很慢,脑海中嘉文对我笑了一下,温热的、满含情意的笑。我落在地上,一点也不疼,眼前的天空变成了血红,我努力张开眼,心里还在不服气。
我和嘉文,又是只差了一点点,这次我又没有高兴太久。
好不甘心啊,我好想知道嘉文的答案,我好想再回到嘉文身边。
我静静躺在冰冷的地上,任意识沉入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尾声01
像是身处一汪黑暗的沼泽,周身冰冷难耐。内心不断挣扎,我想睁开眼,但眼皮似有千斤重,不断尝试后终究徒劳。身体仿若一颗沉入水中的石子,我只觉得沉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冷、越来越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一个人握住我的手,很暖。
我一定在微笑,那片温暖就像黑暗中一道寂寥的光,孤独的,唯一的,希望。
我做了个很漫长的梦,梦里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嘉文和我住在一所大房子,清晨醒来时,他拉开窗帘,阳光大盛,沐浴在一片阳光中的他,令我看不清容貌,一切都很亮很亮,他像曾经那样牵着我的手,我们之间一切的不愉快,在梦中都不曾发生,他只陪着我,伴着我,握着我的手,轻轻地对我说话。
太幸福,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脸,口中连连呼唤着他,手上也有真实的触感,我还是看不清他,是梦啊……梦里的嘉文,能不能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梦中景象渐渐支离破碎,黑暗又如潮水般涌来,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有了知觉。
入目是刺眼的白色天花板,身边有监护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响,我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姐!”我偏头,看到叶惜福胖嘟嘟的小脸。
“小……福?”嗓子又干又哑,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声音。
“姐!你终于醒啦,我们好担心你!”叶惜福嘴巴一扁,就要掉下泪来。
很累,意识依旧很模糊,我记起自己似乎是被车撞了。
病房门突然被拉开,竟是嘉文出现在门口。皱巴巴的衣服,青黑的眼袋,连下巴上都冒出点点胡渣,有些日子没见了,他……怎么憔悴成这样?
“醒了?”嘉文憔悴的脸上绽出我熟悉的笑来,虽然他极力隐忍,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我粗哑地“嗯”了一声。
“哥,打电话,快给爸妈打电话。”叶惜福催着嘉文。
“哦,好,好。”嘉文掏出手机,另一只手按在我手上:“没事了,要是还累就再睡一会儿,没事了。”
眨眨眼,上眼皮像是要粘在下眼皮上,刚听完嘉文的话,我便又陷入了沉睡。
再睁眼时,已经是夜晚了。
桌上有保温壶,室内关着灯,嘉文支了个小小的台灯,托着手正在看我。
“渴了吧?”
“嗯。”
嘉文拿起小勺,一口一口地喂我。时光仿佛倒流,停驻在曾经最最情浓的时刻,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这一刻,他在我身旁。
我呆呆的一直盯着嘉文眼睛看,他一边看水,再抬眼看我,真好,是嘉文在我身旁,真好。
“你好憔悴。”我说。
“是啊,很丑,被梦梦嫌弃了。”嘉文半开玩笑,我却认了真。
“没有。”我说:“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嘉文手一顿,竟然低下头,许久才抬起红红的眼眶。我……我真是该死,怎么把他说哭了呢?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嘉文放柔了声音问我。
我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右腿,很麻。”
“你刚刚做过手术,右腿受了伤,过几天就好了。”嘉文说的轻描淡写。怎么会呢?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出车祸时的可怕力量,猛得几乎把魂魄撞出来。
“我睡了多久?”
“两天,早上你醒了,又睡了八个小时。”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嘉文如此憔悴,是为了我吗?
“再吃些东西,你两天都没进食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察觉到饿来。
“别动,我来。”保温壶里有一直为我备着的热粥,入口时已经有些凉了,嘉文兑了些热水说:“先将就些吧,现在你只能吃流食。”
我点点头,嘉文陪着我,讲这次我遇到的事故,那天我没注意到身后驶来的车便走上了人行道,撞倒我的司机闯黄灯,他明显没有预料到这种时候会有人突然出现,撞飞了我,他也吓得丢了魂,幸好徐娅和表哥在附近,才及时把我送到了医院。事后交警认定肇事司机负全责,又把我当做反面教材教育市民过马路时不要只顾着手机。
嘉文谈过事故,搅搅所剩不多的白粥,又和我讲起他在B市的生活。我很诧异,从前,我一直是我们之中的诉说者,他充当着倾听者的角色,长这么大,头一次嘉文对我说出这么多的话来,感觉……很不习惯,又感觉……很欣喜,他那样寡言的人,竟然也有侃侃而谈的时候,真的让我非常意外,难得精神这么好,嘉文陪我聊天,打发着时间,大半个晚上就这么流逝了。
我又开始困倦,我问嘉文:“明天还会看到你吗?”
嘉文笑笑说:“会,每天都会。”
他认真的语气很像在说着重要的承诺,我就在一片安心中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刚睁眼便见到塞满病房的家人,连白发苍苍的奶奶都坐在床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腿怎么样,护士嫌他们太嘈杂,硬是赶走了一批人,昨晚没觉着什么,今天被家里人一问,我才发现,受伤的右腿竟然没有痛觉!我试着动了动腿,可以挪动,才稍稍松了口气。昨晚我怕自己变成瘸子,今天差点怕自己变成残废。
爸妈像一夜间老了十岁,看我苏醒,眼里都泛着泪花。我这才知道情况有多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