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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她当着玄宗的面让杭玉(丁傲)自己跳,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她不想让丁傲作为一个旁观者冷眼看自己的独舞。
她一瞥到他的眼神,就再也跳不下去了,索性停下来对玄宗道:“其实每种舞的最基本的一些动作,我刚才都跳了跳。和杭玉的究竟一不一样,他应该早就能看出来了。”
杭玉果然温婉地笑了笑:“皇上,她跳的舞还果然和我的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故意顿了顿,又道,“她跳的比我可是好多了!”
切!苏濛濛心里暗道,假惺惺,在皇上面前装模作样地还夸夸她,等到了私底下,不定又怎么批她这个不好那点不行呢!
“唔!”玄宗喜道,“那你们正好可以搭档排练,日后天天表演给朕看!”
苏濛濛心下稍安,继而又是一阵狂喜。她最怕玄宗问她身世和来历,她那拙劣蹩脚的谎言要是拿到皇上面前,搞不好就是欺君之罪。现在玄宗问都不问,只是让他们搭档跳舞,这不是如她所愿么?
玄宗接着道:“我会在梨园专门给你们安排一间屋子,供你们排练。梨园弟子们可从来没有这样的礼遇啊。这都是因为我对你们的双人舞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到时候别让我失望就是了。对了,今儿是梅妃生日,晚上教坊、梨园、宜春院都安排了一些节目,你们也看看吧!”
苏濛濛和杭玉千恩万谢,退了出来。
左右一看没人,苏濛濛立刻冲上去勾住了杭玉的脖子:“钉子,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杭玉身体微微颤抖,好半天才伸手抱住苏濛濛的后背:“晓雾,你还好么?”
苏濛濛再也顾不上想他究竟是不是太监,紧紧搂住杭玉,眼泪簌簌落下:“钉子,我们一起回去吧!”
“回去?回哪儿去?”杭玉的声音有些茫然。
“当然是回到现代去啊!钉子,我们一起回去,好好跳舞,好好教舞,好好比赛,好好在一起待着,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你想回去么?”良久,杭玉才轻声问道。
“当然啦!难道你不想回去么,待在这皇宫里干什么?”她本来想问“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当一辈子太监不成”,终归还是忍住了。
杭玉抚摸着她的发髻,轻轻叹口气:“晓雾,我是再也回不去了。你还愿意待在这唐代和我在一起么?”
第二章 结痂的回忆(上)
“为什么回不去了?你怎么知道你回不去了?还有你为什么成了玄宗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了……”苏濛濛觉得自己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丁傲,即现在的杭玉。
但问到一半就被杭玉堵住了嘴:“宝贝儿你小点儿声!知道你是历史白痴,但是你再这么嚷嚷下去搞不好会掉脑袋的!”
怎么了?苏濛濛掰下杭玉捂在她嘴上的手:“我说什么了?怎么就会掉脑袋啊?”
杭玉四下看看,低声道:“玄宗玄宗,玄什么宗啊?有点儿历史常识好不好?玄宗是李隆基死了以后的谥号,你现在就敢叫?”
“嗨,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我当然知道了,我只是跟你说话才这么说嘛,反正你明白不就行了嘛!”苏濛濛不服气道。
“行了行了,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吧!”杭玉半是埋怨半是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
“什么行了行了,不行!”
“怎么了?什么不行?”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就想这么敷衍过去了?”
“唉,这哪儿是一口气能说完的问题!”杭玉陷入了回忆。
原来,当日车祸发生之后,丁傲的灵魂还在空中晃晃悠悠了好长时间,他亲眼目睹了自己那辆车被摔得七零八落、遍体鳞伤,而现场的情况也是惨不忍睹。他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卡在了方向盘和座椅之间,已经没了人形。而之前坐在自己身旁,没有系安全带的苏濛濛,却连身影都已不见。
这是一个让他吃惊不已的发现。苏濛濛就这样凭空蒸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直到交警赶到现场处理情况的时候,周围所有目击者都表示:只看到这辆车翻落到辅路上,车上驾驶座上有一名男子,当场身亡,车上没有其他的乘客。
丁傲在空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惨绝人寰的现场,支离破碎的车,还有救援人员费九牛二虎之力都很难拖出来的自己的尸体。
他一路看着交警和救援人员处理完了现场,跟着自己的尸体到了殡仪馆,目睹“自己”被冷冻了起来,等着家属的到来,又等了一天,见到许久未见的母亲,千里迢迢赶到殡仪馆呼天抢地悲恸不已。
可怜的母亲,刚失去丈夫没多久,现在又连唯一的儿子也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场的景象催人泪下。
可是无论丁傲再怎么难过,他已经没有了眼泪,他也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伤心欲绝却又无能为力,随后,仍旧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体被火化成了一堆不成形状的骨灰。
在被推进去的一刹那,丁傲听到了自己绝望的呼喊。
这一进去,就意味着自己再也回不去这个躯体了,再也不可能属于这个时空了。
等他一醒来,一切都变了,物非,人也非。他不是在医院,不是在太平间,也不是在车祸现场,而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唐代皇宫,而自己也变成了皇上身边的一个太监。尽管能伺候皇上的太监都是等级较高的总管,但无论如何,这样的身份转变还是让他难以置信更难以接受。
据说这个“杭玉”当时身染重病,几乎已经被太医宣判死刑了,却突然奇迹般醒来。皇上对他的苏醒和复原是大为安慰的,杭玉当年是服侍玄宗宠妃萧淑妃的,平日里玄宗就觉得这个小太监伶俐得紧,便待他不薄,后萧淑妃因产后血虚突然辞世,唐玄宗悲恸之余,将萧淑妃生前最亲近的宫女太监都收到了自己身边。从此,杭玉也就破格升为总管,深得玄宗喜爱。
醒来后的杭玉对宫中的规矩与人事似乎遗忘殆尽,但宫中上上下下均不以为意。因为当时太医虽查不出杭玉究竟所患何病,但病的根源是在脑部,却是毋庸置疑的,而今,劫后重生的杭玉对宫中之事,甚至对自己的过去都一无所知,也实属正常。谁都知道,杭玉是因为这场大病坏了脑子了,也就对他非常宽容。
但“坏了脑子”的杭玉只是对过去的一切都已忘却,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呆变傻。让玄宗奇怪的只是,现在的杭玉似是变了一个人,不同于以前的乖巧,却多了几分桀骜。
更奇的是,玄宗过去从来没听说过杭玉会跳舞,而今却时常见他独自一人琢磨舞步,脸上的表情或若有所思,或一脸陶醉。但他跳的舞步却是玄宗从未见过的。
当玄宗好奇地问起时,杭玉却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自己所跳之舞叫什么名字,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学会这种舞的,只说自己是醒来之后脑子里就有很多这样的舞步。
玄宗虽觉离奇,却也相信杭玉所说的话。因为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离奇之事也有不少,尤其像音乐舞蹈这一类的艺术,确实很容易在睡梦中或昏迷中时得到灵感。
比如他自己所创之《凌波曲》,是他相当得意的一篇作品,就是源自梦中。
那是玄宗在一次睡梦中时,一个美貌女子忽然出现,容颜清丽,梳着高高的发髻,大袖宽衣,款款而来,自称是凌波池中卫宫护驾的龙女。龙女素知玄宗通晓音律,因此请求玄宗为她作一首曲子。梦中的玄宗欣然应允,信手拈来,即兴用胡琴为龙女演奏了一曲。
龙女千恩万谢之后消失不见。玄宗醒来后却依然清晰地记得梦中的那首曲子。于是赶紧排练,在凌波宫的碧波旁演奏此曲,恍惚中竟似真的又看见梦中的龙女从水中出现。
也正因为玄宗有过这样的亲身经历,因此也就对杭玉的解释没有产生什么怀疑,只是时常很好奇,想一探这种舞的究竟。
“皇上对我们,尤其对你,肯定还是有一些疑虑的。”杭玉对苏濛濛道,“因为他回宫之后告诉我,说在民间见到一奇女子,会跳我跳的那种舞,而且,说你对这种舞蹈的解释和来历和我如出一辙,也是醒来之后脑中就有这些舞步云云。他说,你有一点比我强,那就是你好歹还能告诉他这些舞都叫什么名字。”
“是么?那他既然对我还是有所提防的,为什么还要带我回宫?”苏濛濛不解。
“这也不难解释啊。他虽然也会满腹狐疑,但他向来很喜欢音乐和舞蹈,爱才之心肯定是大过个人的疑虑的。其实我觉得最关键的问题还是,他对国标舞相当好奇,而且很想知道真正的双剑合璧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还是会把你带回来。”他顿了顿,又道,“还好咱们碰上的是唐代最精通音律的皇帝,不然,恐怕我们也见不着面了。”
苏濛濛一直死死地攥着杭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