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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韦这已是在威胁,而且语气还相当的重。
那浓烈的肃杀之意,令杨延琪那窈窕的身子不禁为之一震。
石韦见她似有动心,紧接又道:“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将大宋治理得国泰民安,岂是刘继元残暴的统治可比,圣上乃仁义之君,你们杨家纵使归顺圣上,亦不会面上无光。”
杨延琪是聪明人,她很清楚,如果大宋的皇帝想将他们杨家斩尽杀绝,用易如反掌来形容并不为过。
倘若换作是其他的杨家人,这个时候,也许照旧会不屈服,但是杨延琪却不一样。
她被石韦“囚禁”期间,亲眼目睹了大宋的繁华与富足,与那些整rì被横征暴敛压迫的北汉百姓相比,简直有着天堂与地狱之别。
杨延琪所度过的这“囚禁”生活,渐渐的已让她对大宋产生了好感,更认清了北汉的腐朽。
先前她之所以一再的对大宋抱有抵触情绪,一方面是因为从小养成的思维惯xìng,另一方面则是她因自己被囚禁,为了尊严,故意要跟石韦唱反调。
眼下的形势却不同了,北汉已灭,而她自己已然跟石韦有过那种事,故是经过石韦一番恩威并重的劝说后,杨延琪的心渐已被打动。
沉吟了半晌,杨延琪一声轻叹:“好吧,我带你去见爹爹。”
见得她被说服,石韦暗松了一口气,便跟随着她一同进入杨府。
此时,杨府之中已一片戒备,家丁婢女们皆已全副武装,七位杨家小将皆也披挂持枪,如临大敌,俨然打算玉石俱焚一般。
当他们看到杨延琪领着一名宋官进来时,都显得十分的惊讶。
“八妹,你怎能放这小子进来!”一眼认出的石韦的杨延昭,情绪激动,冲上前来便大吼一声。
石韦却一副从容不迫,拱手笑道:“延昭兄,久违了。”
杨延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中紧握着钢枪,杀意在眼中闪烁流转。
其余杨家诸将也跟着围了上来,一时间令石韦显得有点像是羊入了虎口。
石韦却淡淡笑道:“没想到杨家人待客还真是热情,这么多人来迎接我,不过下官乃是奉了天子之命,特来慰问杨老将军,我得先见过老将军,然后才能再与各位见礼了。”
“姓石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上门来,就不怕小爷一枪戳你死吗!”杨延昭一步上前,一脸怒容几乎要贴在石韦的脸上。
石韦面无所惧,回头看了杨延琪一眼。
杨延琪眉头微凝,一把将兄长推开,瞪眼道:“六哥,你别大呼小叫的,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杨延昭一愣,冲着妹妹嚷道:“八妹,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个人是咱们的仇家,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恩人了。”
杨延琪叹了一声,缓缓道:“前番你夜袭宋营被俘,本来宋帝是打算杀了你的,多亏了石大人从旁求情,你才能安恙无然的被释放,你说他是不是你的恩人。”
杨延昭这下就无语了。
他眼眸中涌动着惊骇,一会看看妹妹,一会又看看石韦,似乎不敢相信妹妹所说的话。
可是看着妹妹那郑重的表情,杨延昭心中意识到,他所听到的确实是真的,眼前这个让他切齿的郎中,竟果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杨延昭无话可说,表情尴尬的退在了一边。
杨家人重义,他不能对救命恩人动手,但为了尊严,也不能向石韦低头,他只有选择沉默。
杨延昭态度一变,其余的杨家小将也就不敢再对石韦横眉冷对,围着的众人随之也散了去。
杨延琪又叹了声,这才带领着石韦穿过人群,径直往后堂而去。
“爹爹,宋帝派来的石大人到了。”杨延琪站在门外高声说道。
“让他滚,老夫不见。”门内一个低沉的声音吼道。
好大的脾气,果然不愧是铁血杨业。
石韦感慨之际,杨延琪又道:“爹爹,这个石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女儿跟你提起过的,那个救了六哥的人,他也是一番好意而来,你还是见一见他吧。”
堂内一阵的沉默。
许久之后,内中的杨业冷冷道:“让他进来吧。”
杨延琪松了口气,向石韦使了个眼sè,示意他可以进去。
石韦理了理衣容神姿,信步的迈入了堂中。
桌案之后,一名全身披甲的五旬老者肃然而坐,那古铜sè的脸庞间,涌动着一种慑人的寒气,仅仅只是那么静静而坐,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石韦头一次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杨业,心里边还真稍稍的些紧张。
不过他可是见惯大世面的人,心情很快就平静下来,微微拱手道:“下官石韦,奉天子之命,特来慰问杨老将军。”
杨业缓缓的睁开了眼,刀锋似的目光,在石韦的身上扫来扫去。
如此冷残的目光,只令石韦毛孔竖立,感觉似有冷风在往背上窜来窜去。
为了缓解这种气氛,石韦又是笑道:“天子对老将军素来敬仰,常跟我等说起,说他不喜得太原,却喜在得了杨老将军这员宿将,不知杨老将军何时能亲至御前面圣呢?”
石韦很少拍人马屁的,杨业却是一个例外。
一方面是看在杨延琪的面子上,另一方面也是他确实对这个名将的人品有所敬佩。
杨业的表情依然冷漠,显然是对石韦的奉承不太领情。
他将石韦扫量了好一阵,方才开口冷冷问道:“听琪儿说,是你把她囚禁了许多,是也不是?”
杨业口气中似有责怪之意,石韦不知杨延琪是怎么跟她爹说这件事的,不过眼下北汉已灭,他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当下石韦便坦然道:“杨门一族武艺超群,当初下官不小心得罪了杨家,为了杨家上门寻仇,只得出此下策,还望杨老将军能够理解。”
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杨业又问道:“那老夫再问你,当初向宋帝进言,将延昭放归的人,也是你吗?”
这件事是石韦有恩于杨家,更没什么不敢承认的,石韦遂谦逊道:“杨小姐与下官是好朋友,下官救延昭兄也是应该的,杨老将军不必客气。”
谁,话音方落,杨业猛然拍案。
那“啪”的一声,只将石韦震得心头一颤。
“这么说,向宋帝进言,使那离间诡计之徒,也定是你小子了吧。”杨业厉声道。
石韦这时才明白杨业的真正意图。
他这离间计虽yīn,但却使得不露痕迹,却没想到杨业竟然能够识破。
看看杨业那怒不可遏的表情,似乎对此十分的盛怒。
石韦这时便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承认,那离间的计策确实是自己所献,而使杨业受猜忌,最终被罢了兵权的“罪傀祸首”,那自是自己。
就在他尚自权衡时,杨业再次喝道:“老夫在问你,那离间的诡计,是不是你所设计?”
杨业一副兴师问罪,大义凛然的样子,仿佛在拷问一个罪人一般。
他这般态度,顿时便将石韦有点惹毛。
石韦遂是剑眉一横,昂首道:“那离间计正是下官向天子所献,那有怎样呢。”
此言一出,杨业脸sè陡然一变,身形如风般而动,当石韦还未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站在了自己跟前。
石韦只觉脖子一凉,低头一瞥,却惊见一柄寒光流转的宝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边。
第一百六十五章 像我的娘子
杨业想杀我?
石韦的脑海中陡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他侧眼向杨业的脸望去,那张青筋蠕动的脸庞何其狰狞,他呼吸急促,似乎为愤慨填满了胸膛,yù用杀戮来发泄。
尽管杨业杀机已露,但石韦却又感觉到了他有一丝犹豫。
以杨业的武艺,完全可以在自己还没任何反应的情况下,轻松一刀斩下他的人头。
可是,杨业却为何没有呢?
念及于此,石韦惊骇的心情瞬间便平伏下来。
他只淡淡一笑道:“杨将军,你倘若杀了我,难道就不怕折损了你的威名吗?”
说话之时,石韦神情泰然,那般气定神闲,全然没有一丝的惧意。
杨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奇sè,他在惊奇于眼前这年轻的宋官,为何刀架在脖子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究竟他是何来的勇气。
“杀了你,正好解老夫心头之恨,何折于老夫威名。”杨业冷哼一声,言辞语气极是不屑。
石韦笑了笑,不紧不慢道:“彼时你我各为其主,我身为大宋之臣,为天子出谋划策,乃是天经地义,难道杨老将军只道自己是个忠臣,却看不惯别人做忠臣么。”
各为其主,各为其主……
这四个字回荡在杨业的耳边,他那肃杀的神情,渐渐的有所收敛,似乎已为石韦的话所触动。
石韦趁势又道:“想当初杨老将军为我大宋死敌时,几番击杀我大宋将士,下官那时却对杨老将军只有敬佩,感慨杨才将军将才卓绝,却没想到,杨老将军的胸襟却……”
yù言又止,石韦叹了一声。佯作无叹道:“下官也算是看走了眼,杨老将军若想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