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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大家心里有个底,要逃要留也好有个对策,听说那家伙可不是个什么好人,真进了城,肯定是要杀人的。”
众人纷纷点头,钱老三在南甸可以说得上是恶名远播,他的寨主之位就是从自己亲兄弟的尸体上扒来的,寨中士卒更是凶狠好斗,偏偏在现在这个的世界里,宣抚使连自保都成问题,就更别提整顿这种歪邪之辈,只能由着他胡来。
只是没想到,他区区一个寨主,手下不过就是几百号人,竟然胆大包天,龚家兄弟之间的事情,也要chā上一手。不过,大家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纠集起一批人,气势汹汹的杀奔宣抚司的本城而来,连连攻破了几个寨子,一时之间,南甸仿佛又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今天围着这里的都是些平头百姓,虽然身处宣抚司的城池之中,见识方面看起来似乎比其他人强上不少,但是面对这种战事,他们同样是听风便是雨,那里nòng得清楚真实的境况,唯一知道的就是外面传得太凶,仿佛随时都能打进城里。
此刻,nv孩的父亲虽然是个文弱书生,宣抚司中的一个刀笔也是刹那间成为众人的依靠,渴望着从这里掏到点实在话,也好及时做出应对。
因此,那人话音刚落,大家就朝着nv孩的父亲望去。
这时,一名年长的人又是说道,“娃子,你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能在这个时候不说句实话,就算是当了差,也不能忘了我们这些邻里乡亲。”
nv孩的父亲说道,“二爷,我是那种人吗,如果不是你当年帮衬着,我也读不起书,认不得字,就更别提在宣抚司里当差了。”
“既然你都记得,那你倒是说说,宣抚司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态度,究竟会不会出兵?出兵又能不能打赢?我们要不要先逃出城去?”那个老人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让人喘不过气来。
其他的人也是伸着脖子看着他,只见他眉头微皱,拿着一根竹签,不停的在地上比划着,然后抬起头来,问道,“你们真的想听听我的见解。”
众人齐声答道,“那是当然,不然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nv孩的父亲又是皱了皱眉,想起在宣抚司里所碰到的事情,想起那个孙七将军对自己说的话,然后扔掉手中的竹签,坚决的说道,“宣抚司出兵是肯定的,而且就凭钱老三那点人马,山寨之间械斗还看得过去,正正规规的对阵,完全不够看。不过问题的关键却不在此,而在于钱老三打出来的那个旗号,在于钱老三背后的人。”
大家很是不解,一个看起来很是灵醒的人问道,“你是说有很多清兵在背后帮着他,帮着钱老三。”
nv孩的父亲摇着头说道,“并不需要很多清兵,只要清兵宣称支持钱老三就足够了。”
大家更加不解,有人嘀咕着说道,“又不是真的有清兵过来,仅仅支持一下能有什么用。”
nv孩的父亲摇着头说道,“不,清兵只要支持一下,就足够吓坏那些寨主和头人们了,说不定钱老三还没有过来,就有人急得向他投降了。”
众人越发的不解起来,有人问道,“那些寨主和头人有这么傻吗,连钱老三军队里有没有清兵都不先nòng清楚,说投降,就投降了。听说鞑子凶蛮,要我说,投降谁也不投降清兵,投降清兵能有什么好处,那些寨主不是脑袋发晕吧!”
大家纷纷点头,想起平时道听途说的一些故事,都是清兵攻破了那里那里,然后又在那里那里屠城,听起来都让人máo骨悚然,何况清兵在昆明那边圈地的事情,他们同样也有所耳闻,土地可是他们的生命,没了土地可怎么活啊!
想到这里,他们觉得刚才那人说得有理,都觉得寨主定然是脑袋发晕。
只有nv孩的父亲还是摇头,说道,“鞑子凶蛮,谁都知道,到了他们手上,都是奴才,甚至比奴才还不如。能不投降清兵,谁脑袋发晕要拉一帮子满清贵族到自己头上拉屎拉不过形势比人强,那些寨主们不是傻,而是太他们可不是光棍一条,他们的背后是整个寨子几百条人命,就算想跑,不是轻易跑得掉的,钱老三虽然只有这么几百人,但清兵有多少人,咱们谁也知道,说不定比咱们整个南甸的人都多。打败钱老三容易,打败清兵难啊!”
说到这里,大家都是把头垂丧了起来,可nv孩的父亲还在说着,“若是有朝一日,清兵兵临城下,只怕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众人的脸上就满是惊恐之sè,清兵屠城无算,凶名远播,只是听到这个名字,都是让人颤栗无比。虽然清兵还没有来,不过,众人的神sè之间,仿佛清兵已经兵临城下一般。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有人不停的这么说着。
也有人说道,“咱们还是逃吧,逃得远远的。”
那人话音刚落,就有人说道,“我们的家业都在城中,出了城,我们可怎么活啊!”
“就怕出了城,连城墙的遮护都没有,更加没法活了。”
越是这么说着,大家越是觉得惊慌,在家业与逃命之间,不停的摇摆着。
这时,那个nv孩的父亲又是说道,“其实情况也没有这么糟。”
他刚刚说到这里,整个房子就突然安静下来,一双双的眼睛就这么死死的瞪着他。
nv孩的父亲看到众人的神sè,笑了笑,说道,“别那么紧张,你们难道忘记了吗,钱老三的背后有清兵,我们的背后同样也有着人,别忘了我们的新任宣抚使是谁拥戴的,而且我还听说那人已经到缅甸去迎接皇帝了,到时候,我们的背后可就是大明了。”
众人眼前一亮,立刻想到那天他们从mén缝里看见的年轻人,如此年纪,就连败清兵,听说腾越城都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于是齐声说道,“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刹那间,大家就是欢欣鼓舞,虽然他们中的一些人知道,在清兵面前,孙永金同样是很弱xiǎo的存在,但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知道孙永金可以打败清兵,就在心中把他的实力无限的放大,仿佛整个西南的清兵过来了,他也可以轻松应付。何况,就算是他的背后也还有个偌大的明朝呢。尽管明朝实力几乎dàng然无存,不过,这不是他们关心的,他们只要知道自己的背后还有一个同样很牛叉的存在就可以了。
不过,就在此时,nv孩的父亲又是话锋一转,说道,“可惜哪位将军,终究还是要离开我们腾越的。”
众人顿时被他吓得愣在那里,结巴着说道,“哪位将军不是说要支持我们吗,怎么会离开呢。”
nv孩的父亲说道,“这话倒是不错,不过那个将军毕竟不是这里的人,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陪着我们,听说宣抚使的就任仪式过后,他就是要走的,而且是带着那支最jīng锐的火枪兵一起走。如果他能够把那支火枪兵留在这里,把那个忠肝义胆的孙七将军留在这里就好了。”
最后的那句话,虽然像是nv孩父亲的自言自语,却立刻就被众人听了进去,“对,让哪位将军把兵留下吧!”
“对,若是能把哪位孙七将军留下来,捏死钱老三,还不跟捏死蚂蚁一样容易。就算是清兵来了也是不怕,我们又有炮,又有枪,看他们怎么攻得上来。”
“对,若是把孙七将军留在这里,还怕什么钱老三,还怕什么鞑子。”众人应和着。
众人脸上顿时显出兴奋的神sè,仿佛这座城池已经稳如泰山。
不过,nv孩的父亲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浇了一盆水过来,说道,“要让将军的兵留下,咱们肯定是要出钱出米的。”
大家刚刚在绝望的边缘走了一趟,那里还在乎那点钱粮,很是随意的一笑,说道,“不过三四百号人,能要得了多少粮食,各个山头每人出一点,这还是供得起的。再说了,这鞑子的凶蛮咱们也不是不知道,有这么一支军队在城里,咱们才能安心。”
“没错,如果能打得过鞑子,谁愿意投降,只要有那支强兵在城里,就是鞑子真的兵临城下了,无论如何都得拼上一拼。”
这时,nv孩的父亲又是说道,“不过,要让将军的兵留下,这话得让我们主动去说,而且还得使点手段,在这城池周围,害怕钱老三过来的肯定不止我们,咱们得把他们联络起来才好。”
对。”众人说得兴奋,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要如何让孙永金留下一支兵来,对于他们来说,心思并不多,只是想保住南甸城的安宁,面对清兵的时候,也能够有一搏之力。
对于南甸究竟由谁来控制,这是他们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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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城中百姓相互串联的时刻,新宣抚使的就任大典也即将到来,各个头人和寨主纷纷向城中赶着,就算因为偏远,不能亲自过来的,也派出自己的亲信,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