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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头领们听得脸sè大变,这样填壕的办法他们不是没用过,不过对方突然集中的恐怖火力,让他们想一想就觉得后怕,如何还敢如此。昨天晚上,他们就聚在一起悄悄的打定了主意,今天就要在这里磨洋工,保存实力,何况他们还有xiǎo头人的支持呢,于是眼神不由自主的向着一边瞟去。
果然,昨天带着乔欣一行人过来的头领立马站了出来,说道,“大哥,我们今日前来珠山寨也算是对朝廷尽了一番心意,纵然不能攻下,想必朝廷也会谅解,若又是填壕,只怕对方疯狂阻挡,弟兄们伤亡惨重啊!”
宣抚使大人想起昨天的场景,也是一番后悔,这时,乔欣又说道,“大人万万不可犹豫,自从朝廷大军进入云南以来,各路达鲁宣抚使纷纷归降,大人迟至今日方才醒悟,已经是引起了朝廷的极大不满,若是不能立上几分功劳,纵然今日能够保得难道就不怕朝廷秋后算账么。”
这一番话正好砸中了他的心思,清兵的招降之书早就摆在了他的案桌之上,只是明军对于南甸宣抚司的控制一直都很强烈,直到磨盘山一战之后,明军大部分撤退到缅北,他方有机会投降清兵。不过,真正让他担心的是,那名前来招降他的清兵,不知为何,竟死在了他的地盘之上,每每想到这里,心中就觉得无比的害怕。那些满清贵族的德行他不是没有听明军说过,对于任何曾经反抗过他们的人,都是一路屠杀而来,那一个个屠城事件就算是说上十个晚上也是说不完的,因此听到乔欣秋后算账一句,顿时打了个jī灵,厉声说道,“还不快去,让他们背上土袋,给我一路填过去。”
那名xiǎo头领还想说点什么,但立刻就被宣抚使大人制止,而他再看向乔欣之时,满眼都是杀意。
乔欣把他的神sè看在眼里,不过更知道他根本就奈何不了自己。
于是一队队土司兵迫不得已,只得去填那一个个的陷阱,去推倒那一排排的栅栏,或者是用身上的土袋,或是用他们的生命。因为李生明根本不可能让他们从容的去做这件事情,不断的有兵马派遣到最前线,一轮轮的排枪shè击过去,等到他们即将填满一个陷阱之际,便撤退到下一个堑壕之中,一步步的撤退,一步步的杀伤敌人,可这次,那些土司兵们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路之上,伤亡累累,可怎么也不肯撤退。
昨日的情景仿佛又再现在眼前,有些头领已经看不下去,忍不住别过头来,对面的火枪实在太过凶狠,部下们冲过去,有时候根本来不及把沙袋扔入陷阱之中,就被活活的钉死在地上,更有人不xiǎo心被挤入陷阱中,被尖竹刺破了肚子,一时半会的死不了,在那里苦苦的哀求,可还是被土袋卖了下去。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防御工事,这就是一台杀人的机器,让人能够看见冲过去的希望,但前提是你得拿人命来换。这是孙永金为清兵准备的,却没有想到让这些土司兵们先体会到了这一点。
乔欣看着眼前的情景,脸上浮出了淡淡的微笑,他的神sè总是这样,仿佛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般,只见得土司兵们缓缓的向前推进,山寨中的火力都被吸引到了这一边,然后像是确定了什么事情,说道,“宣抚使大人,匪徒已经被吸引到这条路上,接下来只要我们从另一条路上扑过去,定然可以把珠山寨一鼓而下,我愿带领兵马为大人砸开一条路来。”
宣抚使微微一愣,清兵把总王品更是大骂着卑鄙,然后立刻也请战着说道,“宣抚使大人,我也愿意一战。”
宣抚使顿时回过神来,心中忿然的同时,也知道此刻自己巴着他们还来不及,如何会得罪他们,现在的云南终究还是吴三桂说了算,而他们则是吴三桂的手下。于是除了派几个人紧紧跟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他远去之后,低声唾骂到,“杀千刀的,我们这么多人给你当陪衬。”
那名xiǎo头领更是忿然,说道,“我早就说啦,清兵信不得。”
宣抚使摆摆手,让他不要说下去,“算啦,只要能保住我们龚家在南甸的地位不倒,一切都无所谓了,他总不能一个人把功劳全吞了去吧,咱们死伤了这么多弟兄,到时候吴三桂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那名xiǎo头领默然不语。
李生明正带着人抵在第一线,苦苦的抵挡着土司兵的入侵,却在此时,听见有人说道,“清兵,清兵从另一条路冲过来了。”
听闻此言,他顿时手足冰凉,此时再去调兵遣将,实在太迟了,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寨墙上的士兵能够抵挡得住才好。
千里镜里,宣抚使看着乔欣一行人一路杀上山寨,他们简直就是不计伤亡的向前冲着,就是拿着人的xìng命去探试陷阱,然后一路的绕过去,在失去了士卒sāo扰的情况下,那些也成了死物,虽然能够迟滞他们的脚步,却不能最终的阻止他。
眼看着他们就要bī近寨墙,宣抚使脸上lù出一丝凄苦的笑容,来到这块地方,厮杀了如此之久,死伤了这么多的弟兄,总算有一个看得过去的礼物jiāo给清兵,当作投名状了。
恰在此时,听见山后的营盘传来喧哗,更有排枪的声音传来,于是怒声喝到,“去给我看看,那些营里面的兵是怎么回事,已经好酒好ròu的供着他们了,又在那里闹腾什么。”
他派遣过去的兵不多时就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大声说道,“头人,不好啦,不好啊,我们的营盘被袭击了,来了很多人,弟兄们已经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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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背叛
宣抚使的心不停的往下沉,昨天明明听说孙永金的兵被缠在了腾越城外,为什么会突然遭遇敌人的袭击,莫非那个该死的清兵把总骗了他。WWw。说到底,他不过是越境来搂草打兔子,顺便向清朝表表忠心,从来没有想过,也没奢望过要同一支能跟清兵对阵的部队硬拼。
于是心一下子就慌了起来,拼命的喊道,“挡住,给我挡住!”
就在这时,他又看见一名头领跑了过来,哭丧着喊道,“头人,我们完啦,他们已经踏破了营盘,正朝这边冲过来。”
头人几yù昏厥过去。
形势几乎就是在这一刻急转直下,那些还在前线填壕血战的土司兵同样看见自家营盘上冒起来的硝烟,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见不停的有排枪声音传来,情绪在一刹那就变得不那么安稳了,就连那些指挥的xiǎo头领也不再紧紧的bī迫他们,只是不停的向后张望着。
乔欣、王品一行人同样看见了营盘中不断升腾起出的硝烟,心中被不解深深的困扰着,乔欣不相信孙永金区区七百多人,能这么快就从腾越城下转战回来。倒是王品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不过却没有声张,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不断的向后张望,然后看见大片大片的土司兵从营盘中跑了出来,直接朝着正在前方血战的士兵冲击而去,心中大叹了一声不妙。
乔欣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寨墙就在眼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放弃,寨墙之上人员并不多,他相信山寨中的主力要么被吸引到了土司兵的那条路上,要么跟着他们的员外去了腾越城外,他相信那座的寨墙可以一鼓而下。到时候,他在这座山寨里固守待援,腾越城的总兵大人一定不会他们扔在这里的,此刻,他依然不相信腾越城下的清兵已经全部战败,更想不到那些清兵别说前来救援他们,连敢不敢出城mén都是一个问题。
因此,努力的催动着部队,不过那些跟随他们而来的土司兵显然已经是心不在焉,他们只是来为宣抚使大人沾一份功劳,可不是要送命的,只是看着乔欣明晃晃的刀,不得已的向前走着。
孙永金踏进土司兵的营地之中,看着地上散luàn的树木,连他都看出了这个营地拥有着不少的漏若是里面的兵马战斗力极其顽强,这样的营地倒也无伤大雅,偏偏里面的兵马还是个一触即溃的角sè。
于是,大片大片的土司兵便被驱赶着朝他们主力所在的方向逃亡而去,不断的扩大着这种扰动,渐渐的就把宣抚使的后卫部队彻底的搅动,再也难以成军,只留下恐惧的情绪不断的向四周扩散着。
孙永金就这么跟着大军一路前进,几乎就没经过什么战斗,就看见大群大群的土司兵跪在地上求饶。同时,在前线的土司兵陷入迟疑的过程中,李生明同样带着大队的士兵进行反击,他相信只要把这些土司兵击溃了,就算另一条路上的清兵能够冲进山寨之中,也会成为无根之木,搅不起什么风
此时,虽然土司兵依然占据着绝对的人数优势,当他们却再没有拼命向前的勇气,不知在谁的带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