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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被风沙『迷』了眼。”唐伯虎心中大骂,死太监就是死太监,一点节『操』都没有,皇上都要去欧罗巴了,死小三儿居然也不说来劝劝,那两个番人更是可恶,没事对皇上说这些做什么?就算他们那里的『女』人身材好点,可就凭番人那皮肤……切,『摸』上去会做噩梦的
“……”三公公感觉到了唐伯虎眼神中的愤怒,可他依然鼻观眼眼观心的纹丝不动,废话,咱家也曾经是个才子,咋能一直都记吃不记打呢?挨了这么多次踹,总得长点心眼才成吧,当太监已经很惨了,再天天挨踹,这样的人生是多么地惨淡啊。
“伯虎你既然反对,那你就留在京城好了,按说应该让大哥回来坐镇,然后朕出海就正好了,不过他在辽东那边也走不开,所以,就劳烦你和阳明了。”正德干脆利落的『交』代了两句,然后一挥手,示意三公公准备出发。
“三儿,去收拾行李,咱们去天津。”
“陛下……”唐伯虎真急了,别看现在京城风平『浪』静的,可下面可是『波』涛暗涌呢。
尽管还没得到证实,也没禀告皇上,可种种迹象都表明,江南士人很可能正计划着出动大队兵马攻打旅顺或者五岛呢,这个时候要是皇帝再出京了,那到底会演变成什么局面,就很难说了。
另外,藩王进京的事情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使者们正往各地而去,离得最近的几个藩王甚至已经动了身,这个节骨眼上,皇帝要是真的出了京城,那还不天下大『乱』啊
怎么办?唐伯虎心下茫然。
“启禀陛下,张『侍』郎求见。”事实证明,世界上还是有救世主的,至少对唐伯虎来说是这样,正在危急时刻,张彩从天而降。
虽然他没有踏着七彩祥云,不过唐伯虎依然感动得热泪盈眶,若是换个场合,他一定会给张彩一个拥抱的,真是太及时了,关键时刻,还得靠基友啊。
“张彩?他从旅顺回来了?让他进来吧……”
正德皱了皱眉头,掏出怀表看了看,然后对着小跑进来的张彩说道:“是要汇报旅顺会议的事儿吧?在大哥的信里基本都说明了,而且朕现在很忙,要是没有别的事儿,那就别打扰朕了。”
张彩抹了一把冷汗,一进京城,他就收到了宫内形势危急的消息,所以匆忙忙的就赶了过来,可没想到,居然危机到这种程度了,好在侯爷有了安排,不然今天就真要糟糕了。
他向唐伯虎投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躬身奏道:“陛下,微臣收了冠军侯委托,有要事启禀……”
“那就给你五分钟。”正德一手拿着怀表,另一手五指张开,向张彩示意,一副很勉强的表情,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的。
“陛下,谢大人托微臣给您带个话,而且还带了点东西,是他想出来的新点子,据说很有趣的……”张彩本来还想先说事儿呢,结果一看正德的架势,他只好先亮底牌了,如果单凭口才就能说服皇上的话,伯虎贤弟也不会那种眼神了,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谢大人啊。
“哦?新点子?”谢宏的品牌效应还是很强的,正德眼珠转了转,语气虽有些狐疑,可跟刚刚急吼吼的模样却有些不同,显然是动了心的。
“是什么东西,先拿来给朕看看再说。”不过朱厚照同学也是个有主见,擅于独立思考的,他认为还是要先看货『色』才能下决断。
“臣遵旨。”张彩躬身应命,然后又是一溜小跑出去了,过了片刻,这才领着两个宦官回转,那两人手里抬了一个大箱子,不过看起来却不怎么吃力,显然里面的东西没什么分量。
“很轻的样子,里面装的东西会很有趣?”正德围着箱子转了两圈,用脚轻轻踢了两下,对这个箱子的分量不是很满意。
“有趣,肯定有趣,这可是谢大人亲自设计的。”张彩一边拍『胸』脯,一边掀开了箱盖,『露』出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球?蹴鞠用的吗?”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圆圆的球,正德拿起一个,感受了一下触感,然后又用脚颠了颠,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一般,煞是熟练。
“这球倒是不错,很有弹『性』,比皮子做的那种好多了,也是用橡胶做的吧?不过……”正德开始发表感想,赞了两句,然后话锋一转道:“蹴鞠有什么好玩的?比『棒』球差多了吧?”
张彩从怀里『摸』出一本手抄本,递给了正德:“那不一样啊,陛下您看,这里还有侯爷拟定的新规则呢,这种球跟蹴鞠虽然很像,可是却比蹴鞠好玩多了,这叫足球。”
“哦?唔,哈,果然有点意思……”正德翻着手抄本,眼睛越来越亮。
两大才子都长出了一口气,啥才也不如天才啊,想对付皇上,果然还是得谢大人出马,随便做了几个球,就把皇上搞定了。
“皇上,足球比赛不但本身很有趣,而且还可以……”张彩眼『色』很好,见正德已经动了心,他连忙趁热打铁:“外面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也是冠军侯特意为您准备的。”
“嗯,确实有点意思,那就这么办吧,反正冬天出海也不好玩,等到夏天好了。”
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正德决定还是先顾着眼前,反正大海又不会自己跑掉,而人生还漫长着呢,慢慢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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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和皇上赌斗是好事
第595章和皇上赌斗是好事
怎么办?
因为同一人而起的同样的疑问,又开始困扰另一群人了。''
“英国公,还是您老拿个主意吧?”纷扰一阵,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在了坐在上首的一位老者身上。
英国公张懋如今已经年近七旬,可神头一向都很旺盛,可此时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连脸上的皱纹都多了不少。
自从十岁那年,父亲张辅死于土木堡之后,到如今已经有了近六十年,张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风大,可他从来就没有象今天这样心神不宁过,大概也只有十岁那年,才会如此吧?
拿主意?他在心里暗自苦笑,自己能有什么主意,还以为是正统年以前吗?
那个时候,英国公这个名号确实有用,就连权倾朝野的王振,父亲都敢当面直接顶撞,试问当时又有哪个文臣敢于如此?铮铮铁骨?没有实力撑腰的话,铁杵也会变成面条的。
可自从土木堡之后,勋贵的地位就每况愈下了,问话的朱晖早些年还有点折腾劲,可到了弘治十八年,还不是也被文官们给压住了。
当年火筛连同小王子共犯宁夏,右都御史史琳求援,满朝文武皆不敢应命,最终还是勋贵出了头,保国公朱晖率军前往退敌。可结果怎么样?
文臣们认定他只斩首十二级,追回生口四千,上报有捣巢有功将士万余人,兵部尚书马文升、大学士刘健持书不予,而后,以大军扰民伤财甚多,是以无功有过为由,御史们也是纷纷弹劾,掀起了一场大言。
要不是孝宗皇帝英明,坚决不允,朱晖这一趟不但白折腾,没准儿还会把身家命都折进去。
其实这不是扯淡么,斩首十二级就能追回四千人丁牲畜?文臣们他们自己不懂军事,算不明白账,却把天下人都当成了傻子,压制战功也不是这么个压制法吧?
张懋觉得这件事极其可笑,但他却也无可奈何,谁让文臣们拳头大呢?
正统年以后,京营的兵权尽落士人之手,先皇成年以后启用朱晖,很有借着勋贵势力振作的意图,可却英年早逝。若是将事情往坏处想的话,张懋也认同雷火之夜传出的那个谣言,孝宗皇帝的确死的蹊跷,偏偏就赶在那么个节骨眼上。
孝宗皇帝驾崩后,借着小王子入侵宣府的当口,文臣们迅速将朱晖调出了京城,等他回来的时候,京营的指挥权已经尽数易手,文臣准备之充分,由此已经足可见一斑了。
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对朝堂上的这些事儿,张懋已经看得很透彻了,朱晖的下台并不是偶然,而是大势所趋,文臣们不会容许勋贵和皇权再次联手,与他们抗衡的,所以,他也是打算安心的做个富家翁了。
可谁想到,事情突然又起了变化,谢宏的横空出世,和雷火之夜的翻盘,让张懋大大的吃了一惊,一夜之间,天就变了,皇权再次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崛起,让他这个老江湖都是应对不及。
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被人在头上压了这么多年,对头们倒了霉,自己这些人也是大大的出了口恶气,当然很爽快。不过,没能在这次大戏中掺上一脚,那就不单是遗憾的问题了,这可是很要命的。
勋贵是什么?那都是在改朝换代的过程中,立下从龙之功的人。
太祖立国,那是改朝换代;成祖靖难,也是改朝换代;代宗替位,英宗复辟,都是改朝换代,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有新的勋贵涌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