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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家终于盼出头了,那个瘟神逼于形势,哦,不,是慑于儒家子弟的浩然正气,终于灰溜溜的要离京了。
冠军侯?
赐婚?
一品诰命?
旅行结婚,mì月?巡抚辽东?
这些不过是皇上的孩子气作,不服输之下,才搞出来的玄虚罢了,无论几多层金箔上去,终究也掩饰不住那谢宏狼狈凄惶的模样。
辽东那是个什么处所?天寒地冻,了无人烟,还有鞋子不时肆虐一番,实打实的蛮荒之地!巡抚?还不如是流放呢,辽东可不就是流放罪人的处所?
再了,他离京容易,再想回来可就难了,只要委任一个御史严守山海关,他难道还能飞回来不成?跟别提他能在辽东活多久,甚至…他能不能到得了辽东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用恶贯满盈来形容这个jiān佞,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没人理会圣旨中那些不合理的处所了,只要没了瘟神,皇上治国还不是得靠士大夫们?一切很快就会回归正轨的,士人们也将重新昂起头来,成为天下的主宰。
兴奋过后,赞誉声更是铺天盖地的包抄了请愿的言官们,尤其是倡此事的刘给事中。
不管背后的谋划…有几多,可除少数布景不凡,消息灵通的人之外大大都人看到的只是表象,哪怕同为士子也是一样,没有达到一定的条理之前,入了伙儿也不过是喽罗,入不得核心的。
所以大大都人看见的,就是在刘大人的率领下,言官们冒着严寒在承天门外静坐,最终用诚意感动了圣心,用正气慑服了jiān佞。因此,皇上才会下旨革除弊政,驱除以幸进的jiān佞谢宏!
这等大功直如擎天保驾一般,乃是匡扶了江山社稷的盖世奇功单凭此功,刘大人的声望就已经可以直追昔时捍卫京城的于少保,比起开国的贤相刘伯温也是不遑多让呐!
要知道那个jiān佞曾经免职了阁臣,残杀了尚书shì郎,将京城笼罩在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恐怖之中,外朝众臣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万马齐喑之际,却是刘大人秉承了刘阁老的意志和风骨奋然而出,一扫京城上密布的妖云,澄清寰宇,简直就是圣人的风范。
“刘大人,今日建得如此盖世奇功,登阁拜相之日可期,实在是可喜可贺!”如屠勋之类的人还能连结自在只是带着笑容道了个喜。
他是深知内情的,今日建功看似容易,可又岂是一朝一夕之功,又或是数人之力整个天下都已经卷了进来,那个jiān佞还能撑得住才奇怪呢。
“刘兄弟当日见得贤兄便觉不凡,今日果然修成正果,青史留名何足道哉!弟日后还要向贤兄多多请益,还望贤兄不吝赐教!”跟来的言官们其实也是多有不知情的,只是见有个身份不凡的人领头,这才跟风罢了。
不过,眼见大功告成,自然也得攀攀交情,求求提携,做官么,还不就是这么回事?学识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人脉才最重要,攀上一个未来的阁老,那至少会省去几十年的苦功。
“刘大人,晚生苦多年,却是苦无名师指点,对圣人之道不得甚解,大人身怀浩然正气,大有先贤风范,若门g大人不弃,晚生愿意为老师执鞍马,不求名分,只求能够朝夕聆听老师教诲。”
矜持这种工具其实也是很奢侈的,对普通的士子来,能够凑上去沾沾贵气就不错了。大家都知道,什么贵人慧眼识英才的典故,那都是骗人的,除非长得貌胜潘安,否则谁能看出英不英?
想要掌控机会,不克不及靠慧眼那种虚无缥缈的工具,靠的只能是大伙儿的诚意。圣旨刚刚宣完,围观众就一拥而上,以刘德纲为中心,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欠亨,纷繁展示着自家的诚意,嗯,或者底限。
求拜师,求指导,求包养总之是各种求,其中不乏头花白的老者,跟刘大人年纪相恍如的中年人更是比比皆是,年轻的士子就更加不消提了,这些人一个个面红耳赤,争先恐后的向前拥挤着,好像这样就能中进士得功名一样。
若是有不知情的经过,看到刘大人被拥戴的热烈程的话,肯定会以为丽春院的某个头牌呈现在承天门了,否则怎么会如此招蜂引蝶?
“让开,让开,刘大人为国操劳,不避严寒,已经在承天门外娄了大半天了,若是再不回府暖暖身子,不定会贵体有恙,刘大人何等金贵的身子,若是出了这等事,们谁能担待得起?还不速速让开!”
固然,无论是做什么,都是有高下之分的,奉承拍马也一样。别看言官们多半都是讲究风骨的,可该有的政治智慧一样是有的,马上就有人给那些各种求的庸人展示了一下,什么才是拍马的高深境界,或者也可以是狗腿子的素质。
一番喧嚷之后,刘公子终于也是得以脱身,他感慨万千的道:“京城士子都如此一心向道,实乃我道不孤,我辈众人当加倍努力,早日恢复弘治朝众正盈朝的盛况!”
“刘大人的是,正是有了刘大人和刘阁老这样的楷模,我儒家道统才能千年不衰,世代传承。”众人一片附和之声。
“各位也都辛苦了,不如由弟做东,到寒舍一叙如何?”刘公子今日意气风,尽管已经受了很多追捧,可他还是有意犹未尽的感觉。因此也是向众人出了邀请,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被拍马屁这种事,人还是越多越好。
“正要叨扰刘大人,老夫听闻刘大人新得了一副顾参军的仕女图。正有意上门求见,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借今日这大喜之时,诸位同僚便一起叨扰一杯水酒,顺便开开眼界,岂不是好?”屠勋一拱手,呵呵笑道。
官职越大,情商也是越高,这个事理在官场上是基本通用的。刘健本就喜欢古玩书画这些工具,刘德纲也是一脉相承,尤其对书画极为喜爱,据自身造诣也是不低。
朝堂中多有人知道这个典故,在刘辅在位时,以之投其所好的人更是如过江之聊。书画这种工具,价值原本就欠好估量,用这个送礼,既显风雅,又不着痕迹,乃是古今通用的良方。
何况,刘阁老父子既然都以此见长,那么上门求个墨宝,然后再留下润笔若干,也一样是顺理成章,不管拿到什么处所,也没人得出什么。
当日谢宏那jiān佞栽桩陷害了那么多位大人,可他却也没法用一样的手段对刘阁老,只能强行免职,就是因为这个,除京中的一处宅邸和老家的几亩天地,刘阁老的财富都在这风雅之物傍边,须寻不出什么错处的。
固然,这些都是身居高位者心照不宣的工具,谁也不会明出来,但以此奉承刘氏父子却是大善之法。
屠勋的提议煞是挠到了刘德纲的痒处,而众人也正要凑趣刘德纲,自然也是轰然响应,因此,刘公子更加满面红光了,喜气洋洋怕样子隔着很远都能看得分明。
他当下更不游移,先叮咛下人回去报信准备,然后众人各自上了车驾,由他的马车引领着,往刘府去了。
其实用不着他引领,去刘府,众人本就是轻丰熟路的。刘健虽然被免职了,可宅子却是没动,这也是新任辅李大学士暗示新旧辅精诚团结的意思。
刘府就在长安西街南侧的大时雍坊内,离承天门很近,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处所。入了刘府,宾主落座,几杯热酒下肚,身上的寒意也是一扫而空,气氛也更加热烈了起来。
“刘兄,我等已经望眼yù穿了,就不要再卖关子藏sī了,赶快将那幅画拿出来。
”宴席虽然还没开,可有那与刘德纲相熟的却是哄闹起来。
这一闹也是半假半真。顾参军的就是有三绝之称的画圣顾恺之,这位画圣乃是东晋人物,最擅长画人物、禽兽、神仙佛像等,他的真迹自己就具备相当的吸引力和价值。
固然,闹一下为的是显示亲近,更有投其所好的意味,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享受的待遇,身份地位乃是礼仪之本,最是轻忽不得。
那些关系不敷亲密的,也只能用艳羡的目光注视着这些先水楼台的幸运儿了。
“众位兄台休要取笑,弟又何尝卖什么关子了?”刘德纲笑了笑,然后扬多叮咛道:“来人呐,取我的画来。”
不多时,一个青衣书童捧着一卷画轴走进了客厅,刘公子微微领,手轻轻一抬,指刊旨中间的桌案,他虽是年纪不大,这番做派却是有了几分阁老的派头。
凑趣也好,又或是奉迎刘公子也好,以屠勋为,众人都是围拢了上去,看着那书童将画卷慢慢展开。
“果然不愧是顾参军真迹,画风尽显大家风范呐!”
“周兄的不错,管窥可知全的,只看这笔锋转折之法,就可知作画之人的造诣不凡了,若非画圣,谁又能把一幅仕女图,画得如此逼真呢。”
“呵呵,也就是刘贤兄这样的才子,才配得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