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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偷跑来宣府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除总兵张俊和巡抚张鼐和他们两人的亲信,就只有谢宏这边了。这事是大事,并且若是寻常人知道了也没有半点好处,所以半点风声都没有走漏出来。
“要俺,最奇怪的不是这些,而是皇上怎么就住进了谢公子家里。”和尚摸着光头,道:“别看俺笨,不过俺却知道,皇上那是什么?那是九五之尊,是天子天底下最大的人物,咋就住进谢公子家里了呢?兴许谢公子是老皇爷的私生子吧?”
和尚不爱动脑子,不过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却是兴致勃勃的,“要否则就是皇上要招驸马了,谢公子名声足够大,这才来相女婿来了。”
“和尚,这个痴人”江彬一脚踹在和尚屁股上,笑骂道:“现今圣上才十五岁,哪来的公主?还女婿呢,哈哈。这笨和尚还是老实干活的好,回头猴子去盯着点子,然后点子一解缆,和尚就带人脱手,给老子干得漂亮点。”
“大哥,那事简单,就安心吧。”和尚挨了一脚也不恼,只是嘿嘿直笑,先是应了一声,又声嘀咕道:“皇上没有,老皇爷兴许有呢,皇上是来相妹夫来了也不定……”见江彬作势又要踹他,这才讪讪的住了口。
“可是,大哥,动那个点子容易,可要是想不留后患可不容易。”猴子依然不肯抛却,劝道:“先不谢公子有可能过河拆桥,就算否则,他手这般辣……咱们投靠了他,今天可以杀沈……以他的心性,将来也有可能对咱们。”
“担忧太多了,猴子。”见他得郑重,江彬也不再嬉笑,看看左右,沉声道:“咱们都是生死之交的兄弟,有话某也敞开了。谢公子来宣府城不过四个月,做的事情们也都看在眼里了,觉得怎么样?”
众人都是颔首,短短几个月就把宣府搞得天翻地覆的,那还差得了?
“当日某败在他那兄弟手下,结果他却以德埋怨,用计帮咱们讨了军饷,事后若不是某自去寻他,他也没索要过回报吧?”江彬又问。
众人还是颔首,若非有这事在先,之后给谢宏辅佐的时候,大伙儿也不会那么热心。连元宵大会都没去凑热闹,大冷天的躲在王府外面,不是心存感激,谁能乐意。
“到现在,连皇上都……”江彬压低声音,“某谢公子前程远大,们还有人怀疑么?某带着们投靠他,固然是为了升官发家,可也是给兄弟们找条前途。现在某是看明白了,在这边镇,弟兄们就算不死在鞑子刀下,早晚也要被那些贪官饿死。”
江彬提起这话,众人都是面带愤恨之色,那些文官乱指挥,不把人命当回事,若是打胜了,他们只管贪功,打败了,毛病都参军将身上找;并且非论作战胜负,军饷是一定要克扣的,谁能不恨?
猴子急道:“大哥,向来最有义气,我又怎么会怀疑,只是……”
江彬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布满杀气的笑容,眼角的刀疤显得更加狰狞,森然道:“以为到了京城就万事大吉了?那里的文官更多,官儿也更大,谢兄弟招揽咱们,为的,哼哼,恐怕也是想和那些人斗一斗的。”
江彬冷笑。
“既然投靠了他,又是同仇敌忾,斗便斗吧,归正就算咱们想投靠朝中大臣,那也是没人理睬的。只不过那些士大夫哪是那么容易对的?谢兄弟要是不敷心狠手辣,对谁都一团和气,那某才真的不敢投靠了呢,不狠一点,能成什么大事?”
“大哥既然这么,那我自当遵从。”猴子想了想,也是这个事理。跟上战场是一样的,面对凶残的鞑子却存了心慈手软之心,那不是找死么?
江彬点颔首,道:“这种事,原本就是赌一场的,要是成了,咱们弟兄跟着谢兄弟青云直上不在话下,要是败了,嘿嘿,那也不过是咱们不利罢了。不过,以某观之,此去京城,谢兄弟还是一飞冲天的可能性大点。”
“就依大哥。”其他人也都觉有事理,齐声应道。
“那么,自己该做什么都清楚了吗?”见统一了意见,江彬也很满意。
“知道了。”
“那就去吧。”
“遵命”
……
巡按衙门。
“刘公公,此番真是多谢了,刘公公高义,不单救下官脱得牢笼,竟然还如此举荐下官,下官真是感激不尽。”沈飞心情大好,对刘公公连番恭维。
“好,好。”
“只是天不佑善人,刘公公居然微恙在身,真是让下官感同身受,恨不得以身相待。下官未便上门,还请刘公公代为转达下官的拳拳之心。”
“好,好。”
见刘太监的态度有些含糊,沈飞心里有些忐忑,又道:“刘公公,听刘公公此次微恙,似乎也与谢贼有关?”
“岂止有关?尽是贼造的孽才对”刘文终于有了反应,他咬牙切齿的道:“沈大人,这次身陷牢笼是因为谁,不会忘记了吧?救的是谁,提拔的是谁,也不会忘记吧?要怎么做,咱家就不教了,自己好好权衡即是。”
“那是自然,那贼今次不过运气好罢了,下官现已修书一封,只待送往京城,将贼种种罪行尽数告知都察院的同僚,待他随陛下返京之际,就是他的死期。”沈飞阴森森的道:“就算他侥幸过关,公公也没必要担忧,下官定然会为公公诛除此僚。”
元宵那天的奇耻大辱,沈飞可是铭记于心的,若不是谢宏煽动民众,致使巡抚张鼐顾忌混在人群的皇上,又怎么会口口声声民意如何,将自己抓起来呢?这事今后一定会在士林中传为笑柄的。
好在他还有完全投靠刘瑾这条路,否则就算张鼐不给他科罪,回京之后,也一定会被评为有辱斯文,然后被免除的。
“好,沈大人果然是个会做事的。”刘太监一拍手,道:“别忘了,信中一定要清楚,万岁爷此番出京,都是被这贼子所惑,与旁人无关,明白吗?”
“公公只管安心即是。”
“嗯,安心去做,只要事成,义父他老人家是不会亏待的。”
“下官多谢刘公公,多谢公公。”沈飞心中大喜,早就知道刘公公手眼通天,前几天被关押时还有些怀疑,却不想果然是真的。能够一下提升数级,刘公公在吏部的影响很大那么,只要对了那个谢宏,遂了刘公公的心意,自己的前途还有疑问吗?
至于能不克不及将谢宏拿下,沈飞很有信心,他获咎的人太多了,言官和中官同时对一个人,他还能不死?其实根本用不到中官,只要都察院稍一发力,就算不死他也得脱层皮
比及陛下被迫将他驱逐出京之时,哼哼,沈飞在心中狞笑,就算刘公公不,老夫的仇也是要报的,到时候看那贼再敢嚣张
刘太监一走,沈巡按就迫不及待的命从人收拾工具上路了,宣府城他是没法呆下去了,在元宵那天之后,他就已经成了全城的笑柄,至于对谢宏的事情,就先交给都察院的同僚吧。
“让他们有足够的材料,弹劾一个陛下身边的近臣,他们应该感谢自己才对。”马车驶出南门,一路南行,沈飞一直在笑,并且笑的很满意。
直到……
突然间,前方马蹄声大作,烟尘四起,显然是有一支骑队迎面而来。
“这是哪里来的骑兵?”随从怕被矛盾触犯到,将马车停了下来,沈飞疑惑的从马车里探出头,随即又对随从喝骂道:“都没长眼睛么?去个人,告诉那些丘八,本官在此,让他们赶快让路。若是矛盾触犯了本官的车驾,本官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随从不敢怠慢,骑了匹马,迎了上去,趾高气扬的高声叫喊:“沈知州沈大人的车驾在此,还不快快停马,恭迎沈大人?”
他声音不,对面却没人应答,这随从也是大怒,就待上前继续喝骂。
对面来的很快,他冷不防看见那些骑兵已经从烟尘中跃马而出,当先一个大光头油光铮亮,身上裹的却是皮毛,这个随从见状大骇,转头就跑。
“鞑子,是鞑子来了。”
“怎么会有鞑子在此?这里明明是宣府城南面。”沈飞心中闪过了生命中最后一个念头。
骤然提速的骑兵也不追杀逃开的随从,而是毫不断留,呼啸而过。
等看着烟尘顺着官道向北去了,才有胆大的随从上前查看,却见马车上插着很多箭矢,而沈飞身上也是同样。
“是骨箭头……老爷被鞑子杀了。”这些随从在边镇呆的久了,也清楚鞑子的事情。草原上铁矿少,鞑子又不会开采,所以,平时狩猎什么的,非军事行动时,鞑子经经常使用骨头做箭头,而铁箭都是留到兵戈的时候才用。
“这里怎么会有鞑子?明明咱们是在宣府城南面,并且还走了大半天了。”
“那就不知道了,咱们就这么回报吧,归正是鞑子干的,咱们身上的罪责也点……”众人互相看看,都是颔首,大家都是被记录在册的,跑是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