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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示了有三位大学士签押的信件。
“朕要出关,快开城门。”正德已经赶上来了,不等钱宁答话,纵马而前,高声叫道。
陛下于参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新皇即位他也曾经去京城朝拜,远远的见过正德一眼。并且不是皇上,谁敢在一群锦衣卫面前自称朕?不要命了吗。
可皇上怎么会呈现在这里?难道本将不知不觉酿成了京城的城门官?然后睡了一觉就到了京城?于参将揉揉眼睛,又掐掐脸,不是做梦。
“陛下要出关,兀那守将,是要抗旨吗?”左右已经喊出来了,钱宁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威胁于参将。夜长梦多,若是那个王御史突然活过来,可就麻烦了。
“不敢,末将不敢。”于参将吓出了一头汗,急忙一迭声的传令道:“开城门,速速打开城门。”着,他自己也下了城,准备迎接圣驾。
城门刚一打开,不等于参将上前,他眼前便闪过了一团黑影,有人纵马从城门直冲进来,丝毫不断往北城门而去,随即几十骑紧随其后也是呼啸而过,等他回过神定睛看时,眼前已经没了皇帝,也没了同知,只有两个骑兵架着一个病怏怏的太监,慢悠悠的从他身前走过。
“这位公公,这是……”于参将很茫然。
“还这是个屁,还不赶快去给陛下开北城门,愣在这里发什么呆,阿……阿嚏”刘瑾没好气的骂道。
“是……”于参将牵了匹马,摸着后脑勺追上去了,心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陛下不会是真的在关外等了一夜吧?这位王御史难道就是在等陛下?疯了,都疯了,这都叫什么事儿。
……
正德一行人出了居庸关不久,听见消息的王御史挣扎爬了起来。
“于将军,本官刚刚听见城里喧闹不已,是出了什么事吗?”
于参将郑重的点颔首,“刚刚陛下出关去了,是要去巡视边关,陛下如此关系我们边关将士,弟兄们都是感动莫名。”
“什么陛下出关了?”王新亮一把抓住了于参将的衣领,力气极大,于参将这个武将一时都挣脱不开。
“是,末将这是第二次看见陛下的风采,真是……”于参将呵呵笑着。
“天道不公,学生就下了城头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就……”王新亮仰天悲嚎,惨不堪言。
“王大人,您也不冤了,要知道陛下为了等您下城,足足在树林里躲了一个晚上,连刘公公都冻病了……啧啧,您这面子,真是了不起。”于参将抚慰道。
“噗”王新亮一口鲜血喷出老远,应声而倒。
……
“宏哥哥,在笑什么呢?”晴儿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谢宏。宏哥哥也不知怎么了,接到一封信之后,就在这里傻乎乎的笑了一下午了。
“晴儿,咱们要去京城了,哈哈……”谢宏猛的起身,抱起晴儿在地上转了好几圈。
好容易等谢宏的兴奋劲过去,姑娘四下看看没人,这才吁了口气,好奇的问道:“宏哥哥,京城好玩吗?咱们什么时候去?”
“嗯,好玩,过完元宵节,应该就可以解缆了。”
“那咱们不救叛儿姐姐了吗?”
“要的,并且,这次咱们不消怕什么阴谋诡计了,让他只管来好了。”抱着姑娘,谢宏转向东方,信心十足的道。
为什么呢?姑娘很疑惑的看着那封信,上面似乎只有四个字,晴儿努力的伸长脖子瞥了一眼,终于看到了。
‘紫气东来’,这是什么意思?曾伯父的信好奇怪,宏哥哥也好奇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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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元宵大会开幕
宣府和京城不合,一年里最热闹的不是大年初一,而是十五元宵,原因就是因为这元宵大会上的焰火表演。
作为离京城最近的边镇,宣府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火药硝石的供应。这种工具乃是军国之器,民间流传的少,其他处所纵然想搞这焰火大会也是很难,除非是江南那些原本就富庶无比的处所才有可能。
也是天公作美,正德元年的正月十五又是个大晴天,于是天色将将变黑,宣府城再次喧闹起来。
今年的元宵大会一定会比往年更精彩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是这样想法。往年元宵也有彩头,可也不过是些银钱之物罢了,今年可不得了,听巡按大人和巡抚大人商议之后,决定把天香楼头牌杨叛儿的身契当作彩头
杨叛儿是谁?那可是宣府乐神,再除音律造诣,听那些见过的人起,她人也如歌喉一般悦耳,一等一的美人,天香国色两位大人这次真是花了血本,想让元宵大会出彩了,居然拿出来了这样的彩头,啧啧,真是爱民如子。
这彩头的效果也确实很好,不单是宣府城,就连保安州,甚至大同那边都来了人,本城内的商家大户更是踊跃,包含在年前风头极盛的候德坊都报了名,这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普通苍生自然知道彩头跟自己无关,可是能够介入这样的盛事,自己就能大开眼界,更是多了很多日后的谈资。再,既然介入者如此之众,那么表演势必也更加精彩。
虽然本地驻军中的工匠极其超卓,大伙儿也都相信彩头不会落入外人之手。可既然来了这么多竞争者,想必工匠们也一定会打起所有精神,全力以赴吧。往年都是那么精彩,今年更胜往年,一定会是一场令人终生难忘的元宵大会。
介入者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候德坊了,人们都很惊奇,这候德坊的店主还真是多才多艺,非论什么事情都要参一脚。从书到斗乐,甚至还能搞一场交锋,现在更是加入元宵大会,难道真是大能者无所欠亨?否则这火药硝石之术普通人又怎么会晓得?
跟普通苍生家用的爆仗不合,元宵大会用的焰火须是那些可以飞入空中,然后才炸开的。寻常人哪里弄得了这个,一个不心把自己炸到可就糟了,也不知那位少年是不是真的为情所困,这才勉力而行,若真的是,还真是让人叹息。
看过那场斗乐的人都是唏嘘不已,原本这两人也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了,结果大人们偏偏就棒打鸳鸯了,多可惜呀。虽然有很多人盼望着谢宏告捷,成绩一段佳话,可是这不过是美好的愿望罢了,这其中……唉,太难了。
非论怀着什么心思,有着什么目的,总之,今晚宣府的中心就在清远楼,人潮汹涌,直往钟楼而去。
“张大人,宣府有如此胜景,全仗大人牧民有方。”
清远楼上,巡抚张鼐危坐正中,沈巡按和总兵张俊陪坐一旁。看着楼下人气壮盛,沈巡按也是心中大喜,有这么多人在此,只要到时候出了乱子,那自己趁乱将罪名扣在谢宏头上,想必也没人来得及计较,也许都用不到刘公公登场,就能解决问题了。
“是,多亏巡抚大人的运筹帷幄,往年冬季,鞑子每每南下入寇,可今年鞑子却是毫无踪影。想必是大人威名远播,年高德劭,就算是那些野人,也怕了大人,这才不敢来袭吧。”张总兵也不落后,恭维的言辞比沈巡按还要肉麻。
这粗坯好不要脸,这等话都敢出口,鞑子明明是年中来过一次了,哪有年终再来的事理?即是再来,也应该换个处所才对,以为老夫不懂么?
沈巡按心里有些不爽,他其实本无须奉承张鼐,只不过他今天心里高兴,等下又可能会用到对方辅佐,这才顺势向张鼐恭维了几句。结果那个粗鄙武夫居然也跟着话,难不成他把自己当作跟他一样的人了?笑话。
不过也是奇怪,沈巡按看了张鼐一眼,他知道这位巡抚大人最是好名。这些恭维话虽然连的人都不相信,可是张鼐却是喜欢的,每次听完城市捻须微笑,然后随口谦逊两句,可是心情会很好。
可今天,张鼐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甚至会不时起身,往楼下眺望,也不知在找些什么。沈巡按心中疑惑,难不成这老匹夫也对杨叛儿动了心,然后派了自家人参赛不成?如果是那样,倒要留意一下,若是他等下配合,那这个人情送给他倒也无妨。
只不过这老匹夫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挂念着那些勾当,还真是可笑。沈巡按再看向张鼐的时候,眼中不由多了一丝鄙夷,大丈夫在世,权财酒色,只有权力才是最让人动心的,寒窗苦所为何事?还不就是一个权字?
有了权,那财色名利,还不是滚滚而来,张鼐这老匹夫真是不思进取,难怪以堂堂都御使的身份,却被放到这边镇当个巡抚。
“来了,来了”
楼上的大人物们各怀心思,楼下的苍生却是纯真得很,眼看着有人抬着烟花入了场,人群中自是一阵欢呼。
“是杨参将府上的,前年获了头名的嫦娥奔月就是出自他家,今年不知又准备了什么样的好货色。”有认得的,开始指指点点的给不认得的讲解介绍。
“陶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