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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御史心怀澎湃,只盼着正德早日呈现在城下,向往着自己义正言辞将皇帝劝服,使其回返京师……这是力挽狂澜,拯救江山社稷之功。再,陛下可是在三位大学士眼皮底下偷跑的,若是被自己成功劝服,那自己不就……
固然了,我王新亮是念旧的人,对老师我还是要敬重的,不过,刘大学士已经老了,应该没几年就要致仕了吧……
王御史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那个姓于的粗坯走了也好,省的在这里问东问西的,还让自己破例了违心之言。可是皇上偷跑这件事又不克不及宣扬,不马贼又能如何?难道要告诫居庸关的守军连锦衣卫都要拦住吗?
哼,一群粗鄙不堪的武夫罢了,没有学过圣人的微言大义,他们怎么可能有那种胆量?王御史在心里鄙夷了一番,再次收敛心神,眺望着京城的标的目的。
尽管在冬夜里什么都看不见,并且寒风也愈加冷了,就算是厚厚的寒衣,也一样难以招架。可王御史心中有热切的期盼,一片火热,口中喃喃念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其实就算是白日,他也未必看得见工具,因为居庸关戍守的标的目的就是北方,南面则全不在意,若是仇敌呈现在南面,居庸关自己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居庸关南面连树林都没砍失落,完全不像北面那样空旷,可以一望无余。
此时,王新亮最为期盼的人,正躲在这片树林里,虽然树林里的树都是光秃秃的,可如果人不多的话,倒也不虞城上的人看见。
“万岁爷,城头上坐着的那个就是监察御史王新亮了,之前弹劾过范阳王的就是他,那脾气真是又臭又硬的,跟他老师李东阳完全不一样。”城头点着火把,城下的人却是看得清楚,刘瑾指着王新亮给正德介绍。
“嗯,嗯……”正德颔首。
“万岁爷,他摆出这副架势,那一定是不会让咱们过关的了,您也知道那些御史的脾气,不让您过关,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抛却的。”刘瑾详细的论述道。
“嗯,嗯……”正德继续颔首。
“万岁爷,这条路看来是欠亨了,否则咱们绕路或者在京城附近玩玩就回去吧?”黑夜里,刘瑾也看不清楚正德的脸色,听他似乎认可了自己的法,便劝诱道。
“嗯……”正德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刘瑾以为正德同意了,心中大喜,道:“那万岁爷,咱们是走紫荆关还是去八达岭转转?”
“谁要绕路了?”正德终于话了,“朕要赶在元宵节之前赶到宣府,绕路哪里来得及?咱们就走居庸关。”
“可是,万岁爷,有那个王新亮在……”刘瑾急了。
“有他在就不会让咱们过,是不是?”正德反问。
刘瑾连忙颔首。
“这好办,咱们等他不在了再过去不就结了?”正德晒然一笑。
“?”刘瑾的下巴差点失落了,人家在城里,咱们在城外,这要怎么个等法?
“钱宁,刺探回来的消息是怎么的?给老刘讲讲。”正德很满意,大军未动,情报先来,这是兵法。
“那位王御史已经在城头坐了一天了,这大冬季的,估计他也挺不了多久。”钱宁踏前一步,躬身禀报。
“懂了吧?咱们就在这里跟他耗着,朕就不信,耗不过他。”
“那咱们自己不宿营吗?”刘瑾打了个颤抖,这林子里真冷。
“这倒也是……”正德拍拍额头,灵机一动,道:“老刘,眼神好,晚上就在这里盯着,比及白日,再换大用他们。这个主意不错吧?钱宁,走吧,咱们宿营去,得离关口远点,省得被发现了,这里有老刘盯着,没关系的。”
“万岁爷……”刘瑾懵了,这大冬季的在外面盯一夜……这不是要人老命么?
“好了,好了,等会儿朕让钱宁给送衣服过来,老刘,要埋伏好了,不要被发现了。”正德头也不回,只是又低声叮咛了一句。
刘瑾欲哭无泪,却是一点体例都没有。这次出来的太仓促,正德只提前告诉了钱宁,跟出来那些锦衣卫都是钱宁的心腹,一个刘瑾的手下都没有,他就算想找个垫背的都找不到。
刘瑾只好自己找了个背风的处所蹲下,心中自然是大骂谢宏,不是这个子在宣府搞事,万岁爷会急着忙着的往那个鬼处所去吗?又不是啥好处所,谢宏这子就是个祸害。
“万岁爷,让老刘一个人盯着是不是……”刘瑾不利,谷大用自然是偷笑的,不过万岁爷的心思得弄明白了,以万岁爷一向的亲厚,应该不会这么狠才对,这次是什么情况?老刘不利是他活该,可自己也得知道,免的下次撞枪口上。
“这是罚他”朱厚照同学气哼哼的,“上次就是他跑去太后那里报信,否则朕早就到宣府了,结果斗乐、交锋的热闹都没看上,哼,不给这家伙点厉害,他还真以为朕好骗呢。”
谷大用脖子一凉,后怕不已,好在上次有钱老弟提醒,否则咱家也跑去太后那里报信,今天蹲在林子外的恐怕也有咱一个了。万岁爷年纪虽,可却伶俐着呢,骗不得。
一夜无话。
第二天,居庸关城头和城下都有人在打喷嚏,不是被念叨的,纯粹是冻的。
城下不消,固然是刘瑾了,他在宫中日久,一直跟着朱厚照,哪里受过这等苦楚,一夜里不知咒骂了谢宏和王新亮几多遍。开始还是骂谢宏多些,比及了后来,就全是骂王新亮了,这个死穷酸,居然又撑了一夜,要是早点睡觉去,也省了爷遭罪不是?
城头王新亮也欠好受,之前的一天一夜凭的是一腔热忱,以及对正德到来的热切期盼。可是等了两天都不见人,他也有些怀疑,别是陛下去了另外处所,廉价了他人吧?究竟结果老师的信里也是不敢咬定陛下来居庸关的。
从京城到居庸关又没有多远,怎么可能两天都没到呢?陛下一向神出鬼没,天马行空,也许去了别处也未可知。这心一凉,王御史感觉身体也跟着凉了,到了下三更更是鼻涕眼泪的都下来了,外病内忧,这是真的撑不住了。
“王大人,您还是去歇歇吧?这里有本将盯着就是,包管连只苍蝇都不放过去。”归正冬季也没有苍蝇,于参将便随口许诺。马匪又不是鞑子,这大冬季的,就算是鞑子都是饿红了眼才出来觅食,马匪来夺居庸关,傻子才信呢。
“那就有劳于将军了……”王御史不是疯子,也知道自己要是再撑,没准儿就要死在城头了。青史留名很重要,不过要是没见到皇上就死在城头,那谁会记得自己。
“送王大人回府。”于参将挥挥手,几个军士把王御史抬下去了。
“陛下,王新亮那厮被抬下去了。”城下盯梢的已经换成了钱宁,刘瑾如果再继续,恐怕就要殉职了。
“好”闻病则喜,正德很是不厚道的嘿嘿直笑,然后突然奋起精神,一马当先的冲出树林:“传令下去,跟着朕,直取居庸关,冲”
“遵命”钱宁没提防他就这么冲出去了,一把没拉住,只好急忙招呼一声,然后纵马跟上,除两个照顾刘瑾的,其余的锦衣卫一股脑的跟着冲出,一时间烟尘大起,吓了居庸关的守军一跳。
“还真的有马匪?居然还是埋伏在林子里的,这是哪条道上的……”于参将也吓了一跳,不过也就是吓一跳罢了。他是老行伍了,看看烟尘也知道来的不过百余人罢了,居庸关守军足有数千,别是守城,就算是野战也不成能输。
却是这马匪挺奇怪的,为啥在林子里猫了一夜,然后大清早的突然跳出来了?难不成真是怕了王御史,两边都不太正常,看着气势汹汹的样子,还真筹算夺关呢。
城门可是关着的,这帮人连长兵器都没带,难道想用腰刀把城门砍开不成?要还真是,这些马匪穿的衣服还挺不错的,跟锦衣卫的飞鱼服差不多,腰间的刀也挺像绣春刀……
“不要放箭,让他们近前来。”于参将摸着胡子嘿嘿直乐,哈哈,好久没见到这么奇葩的马匪了,不单会打埋伏,居然还扮成了锦衣卫。本将先看看他们要玩什么花样好了。
“某乃锦衣卫同知钱宁,有要事去宣府公干,城上军士还不速速打开城门?”钱宁好容易抢在了正德前面,生怕城头守将发疯放箭,要是皇上因此受伤,那可就糟糕了。他不敢皇帝在此,只是把自己的腰牌拿在手里,向城中表白身份。
“钱同知?”离得近了,看得清楚,于参将也不笑了。下面这帮人虽然风尘仆仆,衣服有些脏,可飞鱼服他还是认得出来的,这也太像了,或者就是。并且那腰牌似乎也是真的,这是什么个情况?
“钱大人,近来边关频传警讯,京中也有严令,禁止收支,这……”虽然城下是真的锦衣卫同知,可于参将还是有点游移,那王御史可是出示了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