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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郑士则一惊,瞪大眼睛,向郑士机看去,大哥,你知道了?”
“欲人够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
郑士机的这几句话,出自汉代枚乘的《上书谏吴王》一文中,到了后世,也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出处所在。郑士则听罢,脸色铁青,沉就不语。
“都有谁,知晓此事?
“此事除了我那管家父子知道,再无旁人知晓。”
郑士机哦了一声,端起酒壶,却又突然停住。
“士则,哥哥有些话想和你说,但不知你能否听得进去?”
郑士则忙道,“长兄为父,哥哥只管说来。”
“这些年来,你一直为咱们七房出力,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咱们七房,想当年也是兴旺繁荣,奈何没遇到好时候,朝政更迭,使得我七房的精英,几乎尽没。
为兄这些年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你为了帮我,也是付出了无数心血,才有今日的成就。
可这一次,你真的是糊涂了我知道你怎么想,恐怕是觉得被六房摆了一道,心里面不舒服。其实,为兄心里何尝舒坦?行百里者,半九十你我功亏一篑。但我是觉得,只要咱们家业还在,这一次失败了,还有下,次,下下次。”
郑士机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
而郑士则只是静静倾听,不敢打断郑士机的言语。药
“郑言庆现在昏迷不醒,此事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郑士则问道,“兄长,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来,喝酒!”
郑士机给郑士则满上了一杯酒,手轻轻颤抖。只是郑士则并没有关注到这个细节,看着郑士机,一脸的期盼之色。
郑士机举起酒杯,“兄弟,请饮酒。
郑士则没有北毫怀疑,连忙举起酒接,一饮而尽。
看他把酒喝完,郑士机的眼中,流露出~抹痛苦之色。他颤抖着,将杯中酒饮尽,但也不知是喝得太急,亦或者其他原因,这一口酒下去,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兄长,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郑士机的眼圈红了,一把攥住了郑士则的手臂,“兄弟,别怪我。”
“啊?”
“据偃师那边传来消息,六房已经知道了,两头蛇劫杀郑言庆,是有人愿出万贯高价所为。郑言庆如果死了,这件事需要有人出来顶罪;如果郑言庆活过来,也需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兄弟,为兄别无选择,为了七房将来,只能……,
“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恩?”
郑士机的情绪,似乎突然司稳定下来。
他把酒壶推到了郑士则的面前,郑士则打开来一开,里面却有两个内胆。一下子反应过来,郑士则惊呼一声道,“乾坤壶?”
“壶中乾坤,一死一生。”
郑士机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士则,你若不死,则七房必将面临覆没之凶险。
昔年崔君绰之事,历历在目。
为兄要保住咱们这宗房,也是不得已为之。
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愚蠢。居然连两头蛇的来历都没有打探清楚,就贸然出手。”
腹中,陡然绞痛。
郑士则瞪大了双眸,一口黑血喷出,洒在面前的酒菜之中。
他似乎无法相信,素来与他友善的兄长,竟狠下心鸠杀他体内的剧毒发作,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了门廊上。郑士机面目表情,看也不看郑士则,忽然长身而起。
“来人。”
他稳定了一下心神“把二老爷秘密安葬,然后你立刻带人前往二老爷家中,送管家父子上路。告诉二老爷家中,就说二老爷他奉我之名,去海外打理事务。
一应月例,不要短了他们。”
垂手站立在回廊外的管家,立刻躬身应命。
郑士机转身走进了书房,却见屏风后人影一闪,郑善愿一脸阴郁之色,缓缓走出来。
他那部美髯,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透出灰白色。
“士机,难为你了!”
郑士机身子一颤,强笑道,“大兄,如此处置,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郑言庆生死未,一切尚在两说不过,既是司族,想必六房也不可能逼迫太甚。只是你还需做些补偿,以换取六房不再追究此事,这样吧,士则在现县的两千顷田地,我再把我名下的千顷良田拿出来,凑足三千顷,归八六房名下。”
“啊?”
郑士机心中大痛“那两千顷田地,至少值十五万贯啊。”
郑善愿苦笑着摇摇头,走到郑士机的身边“士则想要人家的命,想掘了人家的根呐!
郑世安那老阉奴,如今进入族老会,与大半族老交情深厚。如果他真要追究起来,这件事还不算完。
到那时候,莫说十五万贯,恐怕你这一个,族房,都要覆没。
忍忍吧,当务之急,是要那老阉奴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这两千顷土地,只当作是给那老阉奴送终了!”
世家大族,仕途是表,产业是里,传承是根本。只要有产业,有传承,迟早都可以兴复起来。阳夏谢氏之所以沉寂百年,就是因为他们失去了支撑他们生存下去的产业。而郑家也好,其他世族也罢,在传承门风的同时,还掌控着巨大的财富。
所以,隋唐时期对付世家大族,往往不是赶尽杀绝,而是夺其产业,致使其失去生存的根本。崔君绰当初就是被夺了产业,而不得不靠着家族月例为生。这也是崔君绰在汉王杨谅起兵之时,积极参与其中的缘由。其结果就J是,他这一支,从此成为历史。
郑士机肉痛不已,但也知道,郑善愿说的是实在话。
郑士则要断了人家的根,人家现在反过来,要扒了他七房的皮,一报还一报”…”
突然间,对郑士则的那点愧疚之心,消失殆尽。
郑士机苦笑着点点头,c接然大兄这么说,那小弟唯有从命!但愿得,十五万贯能令那老阉奴满意。”
第卌六章 回洛阳
郑言庆总算是盼到了郑世安的到来!
如今的郑世安,和刚当上族老的郑世安,心态又有了变化。当上族老的时候,郑世安虽说地位崇高,但其根基依旧不够深厚。这个根基,已不再是人脉、背景之类的事情,而是田地。
古人的土地情结,是后世人无法想象。
纵有家财万贯,可若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就感觉如无根的浮游一样,心里不踏实。
自从与张氏合作以来,郑世安不缺钱。
凭借雄记商铺每年分到的收益,以足以让郑世安衣食无忧,透遥快活。然则,郑世安还是觉得不踏实。在家族当中,他只有那两三百顷土地,着实算不得什么。
有钱无地,等司于空。
可土地的买卖,是有官府严格控制,不可能私相买卖。而荣阳周遭,除了属于官府的露田之外,剩余的土地不是已经分配出去,就是被世家大族掌控。而对于世族来说,土地同样重要。他们需要足够的土地,来吸纳更多的依附者,来壮大自己的家族。
每一块土地,都是各房极力争夺的田产。
安远堂之所以吸引人,除了掌控着郑家的冶铁作坊之外,还有在洛阳城外,和荣阳大海寺附近的数千顷土地。有了这些土地,就能养活足够的人手;有了足够的人手,才能够更加稳固的立足于荣阳。这也是七房极力想要争夺的一块利益。
郑世安张得了族老的身份,但是安远堂却无法给予他足够的土地。
这也就使得郑世支在郑家的地位,相对显得有些尴尬。可就在这时候,郑士则闹了一出劫杀的戏码。郑言庆立刻就联想到了郑家七房,特别是郑士则名下的那些土地。这不是送上门来的礼物吗?郑言庆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个机会。
借用白衣弥勒之事,使官府开始扫荡弥勒教。
其实,这何尝不是对郑家七房施加压力?他在偃师装昏迷,郑世安也没有片刻消停。
接连拜访了各房族老,恳请彻查白雀寺劫杀之事。
如果郑士机不能老老实实的割下一块肉来,那么这件事情,迟早会闹到不可收拾。
世族有世族的规矩!
我们可以内部争权夺利,可以勾心斗角,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一个规则之中。
郑士则勾结弥勒教,劫杀郑言庆的行为,已经触犯了这个规则。
所以即便是郑士机想要保住郑士则,也绝无可能。所区别的,无非就是郑士则死得体面不体面。哪怕是郑士则的家人再有情绪,在家族的利益面前,也只能低头。
于是,郑世安获得了三千顷肥涛良田,司时也在族老会中站稳了脚跟。
不过相对的,郑世安将不得再就白雀寺之事追究下去。此事,就当作从未发生过。
如果郑言庆真的有危险,那郑世安可能拼着三千顷良田不要,也要追究到底。
可问题是,郑世安已经得到了消息,郑言庆活的很好,并无大碍。
所谓的昏迷不醒,只是在为郑世安获取利益的时候,提供更充足的待码。所以郑世安在接受了族老会的调节以后,再也顾不得那座正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