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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如此,也因此很是谨慎,所以当听说老四杀了你时,我是万分不信的。可是你偏生狠心到一骗我三十年,让我对老四都生了猜疑。方才初见我倒心里埋怨,可现在看了你和媱云那模样,让我只余下欢喜。更何况见到别仁那孩子,我其实已经猜到些许,所以现在也不至于太过记恨你。”
他说完,又一次轻颤剑尖,这次剑尖直指向挽着别离的那妇人。那妇人空着的手帮忙'炫/书/网'整 理 了一下别离的鬓角,这才侧下头来看着暮晨,神色轻柔片刻,复又如丈夫般露出安详的笑容,等待暮晨讲话。
“你,媱云,媱曳的亲妹妹。如今早已嫁做人妇,云髻高挽,孩子也早已长大∫倒是依稀想起许多年前,初见你时的样子,精灵一般的可爱女孩。那时怎也不可能想到,如今你会是这样一个成熟模样,与别离倒是极配。”
媱云两道细月眉毛愈锋展,双眸有些迷离,似是也在回味些什么。旋又与别离互视,相互轻笑,挽着丈夫的手稍紧了几分。
“你一直生长在海角剑派,连海角剑城都甚少去过。许是当年解禁过早,常听姐姐媱曳讲述我们闯荡江湖的趣事,你居然偷跑了出来。此后六七年,你一直都在。”
“你初入江湖时,许多事情都不大懂得,我也就跟你讲解。到了后来,我们关系都算不错,以至于大家都以为我喜 欢'炫。书。网'你,其实我认为你是媱曳的妹妹,也不自觉将你当做妹妹看待。”
“我重伤那一夜后,醒来时你就在我身边,说是你恰巧经过救了我,因伤重用江湖版**才将我救回∫从不会怀疑你,也就相信你。可是在老三传出被杀的前一夜,你就此消失不见,我便开始产生怀疑。”
暮晨说到这里,自嘲地笑笑,“如今看来,那一夜救我的绝不是你。你让我误会了许多事,蹉跎了太多年岁,我本该恨你,可是现在看见你和老三一脸幸福站在这里,我升不起任何恨意,反而想赞叹一句,难怪别仁如此俊俏。”
妇人静静听着,忽然流下两行清泪。
暮晨剑尖又转动,没有唾的越过王故,停在媱曳的位置。两人遥亦望,许久无言。
深吸一口气,暮晨继续。
“你,媱曳,海角剑派里媱氏家族大小姐,当年预定掌门。”
“自第一眼见到你,我居然脑海里一片空白∫是喜 欢'炫。书。网'你,从开始我就十分确定。可是你太精灵古怪,太难以捉摸,我从来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知道你喜 欢'炫。书。网'站在山崖上等着夕阳,我知道你喜 欢'炫。书。网'去找各种印者,期望遇到稀奇古怪的任务。”
“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在任何地方停留,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让你吐。你需要每一日的新奇,这一度让我沮丧,因为我无法做到。所以当你跟着我们超过两年的时候,我暗自窃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你留下,但你毕竟留下了。能够每日见到你,我也很是满足了。”
“你不大与我说话,好像嫌我太过沉闷,却喜 欢'炫。书。网'常常和老三私语∫难过,甚至自卑∫没有老三那样耐看的相貌,也没有他那样有魅力,你喜 欢'炫。书。网'老三也是自然≮是我便宽慰自己,能够每日见到你,我真的就满足了。”
“那夜里昏迷前,我依稀见到你的脸,可是第二日醒来时,却是媱云陪着我,我有些失落,因为那一日后,你再也没了踪迹。再见你,已是此后五年后,你一身猩红色长袍,模样雍容肃穆,已然是海角剑派的掌门∫以为那一段时间,不过是你当掌门前的绝情试炼。”
“此刻我才猜出来,那一夜确是你救了我。江湖版**也只有你会,自然是你给我疗的伤。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醒来时,见到的是媱云?”
暮晨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为什么”,面对媱曳,一脸温柔不解。
媱曳看着他,轻轻笑着道:“因为那时候,媱云也喜 欢'炫。书。网'你。”
“你总是这样,总想承担所有,从不与别人争抢什么。”暮晨望着她,空洞褪去,柔柔笑着,“我总想帮你承担,却不确定你是否喜 欢'炫。书。网'。终于明白,不管怎样,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确定了你的心意。”
“媱曳!”吴沾衣尖叫一声,怒视媱曳,呛一声抽出剑来怒叱道:“你总是这么狠毒!你除了阴谋算计,还会什么?”
“可我就是只喜 欢'炫。书。网'她。”暮晨甚至没有侧头,一直看着媱曳,笑着坚定道。
“哐啷”一声,吴沾衣手上的利剑失手掉落,她倚靠着树干瘫倒下去,掩嘴痛哭。
“而你……”暮晨不去管吴沾衣,稍稍侧头看向王故,很是仔细打量一番,很是满意的笑着道:“我早该确定,你是我的儿子,你也只能是我的儿子。”
王故浑身一僵,握紧了手上的无情剑。
“至于莫**和红楼香……”暮晨沉思一番,笑道:“他们各自纠结着,料想却该是美好的结局。至于小七……”
他苦恼的摇摇头,却说不出什么。
“而我,一个孤儿,有记忆时就在天涯里乱串,有了鸳鸳他们以后,才渐渐学会假装出些老大的模样。可惜九人里,我不是最聪明的,不是悟性最高的,做不了最调皮的,也不能是最沉默的,更无法做最肆意妄为的∫总要学会照顾每个人,尽量想着保护你们,可惜我太笨,总也做不好。”
“我唯一会的,只是在愤怒的时候,有限度的做些看似疯狂的事情发泄情绪。”
“到了现在,我突然发现,我没有照顾好谁。反而让许多人为我挡下许多罪孽,让大家陪着我沉沦,甚至是喜 欢'炫。书。网'的女人都无法留住,无法保护▲亲生儿子,我也没有伴随着他成长,幸好他还是茁壮地长大了,让我欣慰。”
“我不是个好的帮主,不是个好的大哥,不是个好的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这就是我,混混沌沌活了六十多年的暮晨。”暮晨摇着头,轻声自嘲着。
“如今看来想来,当年的我们都太过年轻,都犯下了许多不可挽回的错,都错过了许多本该留住的美好。”
“我想问一句,有谁后悔了?又有谁一如既往的固执?”
还是没人能回答他,所以只能沉默不言。
突然,一道红影闪过,立定在媱曳身后,媱曳惊得倏然起身,低声怒问道:“谁叫你来的?”
“师父……”两条大辫子回落到大腿上,圆圆低头踟蹰了片刻,还是握住了刀柄低声道:“徒弟是来送刀的。”
“胡闹!”
媱曳怒得险些一掌打去,见到圆圆恭敬的屈身,双手捧着她腰间那柄刀,高高举到媱曳面前,她轻叹一声,终是没有忍心打下去。
她知道圆圆绝不是个会胡闹的人,这样一个时候,在外人看来,倒是她这一方势力最为薄弱,所以圆圆送刀来也情有可原。只是她想不到圆圆会送一把什么刀,在圆圆的心里,这一把刀难道就能解决她此刻势单力薄的困境?
徐徐抽出刀来,那刀竟在刀鞘里疯狂的抖动着,像是在抗拒被媱曳抽出来。媱曳皱皱眉头,一道浓郁猩红的内力顺着刀柄覆盖进去,强行镇压来 自'霸*气*书*库'刀身的反抗。
赤红色碎片拼凑的刀身渐渐露出,刀鞘再也掩不住光芒四溢,抽出声更似龙吟。
媱曳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圆圆会在这个时间地点出现。她的目光带着痴迷,守候那刀从刀柄出来。
“忘情刀……”王故亦是呆滞的看着那刀,无意识的喃喃出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刀身上,带着异样的痴迷。各种意境猝然崩溃,他们的心里仿佛都有一个声音在诱惑着: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
时间像是静止了瞬间,各自意境再次回复,眼眶里却都有一种独特的猩红。
媱曳却首先动了,和她一起动的只有暮晨。在这刹那,其余人都慢了一拍。
刹那之后,所有人又都吐,呆滞的望着场中。
“不!”
吴沾衣才行出半步,忽然双目睁圆的尖声叫道。
王故还没来得及动,如今才成型的攻击意境又一次溃散。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怀抱着母亲,母亲手里那把诱惑至极的忘情刀,穿过了暮晨的腹部,也穿过了她自己的腹部。
“你后悔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么?”暮晨又轻声问道。
媱曳和他对视,相互满足的微笑道:“我们一样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