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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忘我收了剑,侧目瞥了一眼忘情,才转头饮向东方天际,神色之间掩不住的哀伤。
忘情没有说话,也是收了剑,望着东方出神,似有一个暗红色的小点正在快速的消失。他嘴角挂着轻笑,眸中却早早湿润。
待再也看不见什么,忘我才侧过身来,冷眼看着后山木门处狠狠喘着气的清梦三人,依恨声道:“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们!”
清梦三人早寻不见开始时的清净自然,一身粗麻的淡黄道袍被割分得几乎成了碎片,勉强能掩住三人的重要位置,脑后的木簪也不知丢到了何处,三人披头散发,颌下三缕长须凌乱不堪,身上污血浸透了道袍,黑布白帮的干净布鞋如今污黄一片,如此狼狈,哪儿还有一点神仙模样。
即便是再狼狈,三人还是死死挡在了木门前面,没有再后退半步,哪怕如此身上要再多无数伤痕,他们依旧固执地死守在门口,不让忘情忘我两个外人踏进后山圣土一步。
忘情慢慢转过身来,表情已然恢复的淡漠,好似古井无波一般,死死抿着薄片儿般的嘴唇,看向清梦三人‰响后终是幽然一叹,摇摇头道:“也罢也罢,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若是没有当年他三人和他们那宝贝徒儿,或许也无法造就今日的你我……和她≠年的恩怨情仇,今天便算是个了结吧。”
他哼一声轻笑,竟似真是放下了,再不看清空三人一眼,虚空中抬脚踏出,率先朝西方飘飞而去。
忘我愣了一下,好似第一次认识哥哥一般,前所未有的陌生。他看着哥哥头也不回的远走,终是轻叹一声道:“放下也好,早已物是人非,既然无法改变过去,太过介意便成了执念,反而误了日后修途……便好好把握将来吧。”
言罢也是虚空中轻踏一步,人已如神仙般飘飞,快速地追赶哥哥去了。
被遗忘的角落里,三长老此时才幡然清醒,却是被清梦三人如狼蛇般的眼神刺得浑身一个哆嗦,高声呼喝着急忙追赶他的师父叔远走了。
这一役后,得意了没几天的全真弟子们,脸上嚣张非凡的谐忽而消散,一夜之间,便全变成了凄苦哀怨的寡妇样儿。
忘情忘我俩兄弟,比不得清梦三人,离如今的江湖也没有差出太多岁月,终是被人自记忆里史书中翻了出来,那一代江湖时这俩兄弟的平生事记忽而就传遍了整个江湖。
包括当年两人堵住全真山门血杀了三日的壮举,手中仅全真生魂便足足有数十万之多,十足是天煞双星▲透过人言史记提及的只言片语,人们也能大致猜测出当年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所以在众人看来,后面破了后山木门重伤清梦三人就变得合乎情理了。
而生拆了三清殿的凶猛尤物,也渐渐被八卦之人寻到了记录,这一查已然模糊的看清了当年旧事,这旧事却让许多人沉默,却在心中解恨般的大赞一声:这全真乃是活该!
茶余饭后,每每提及此事,由不得人人长吁短叹,感慨这江湖,无论哪个年代,都实在不缺恩怨情仇啊。
全真终是沉寂了,无数行走于江湖中的门下弟子逐一被召回,一副龟缩退让的架势,好似生生被打怕了一般,再也没了半分脾气。
正在众人对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争执猜测不休的时候,一条系统通告彻底打乱了江湖人慢慢安静下来的平淡生活。
“系统公告:天佑世人,朱雀星之封印日渐松动,六个月之后南方守护朱雀星降世,落地化城,赐名贪狼,目前拥有者无。”
时隔了三五年,第二座传说中的神城,终于徐徐在万众期待之中露出了只鳞片爪。
南方,一贯是属于武当的方向,这一座神城的现世,就好似系统恭贺名门联盟的成立一般,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也打乱了诸多计划谋策。
原本抬脚转回天涯的忘情忘我两位太上长老登时吐了脚步,立在末世殿门前,与一旁谄笑着的三长老和身后一排而躬身而立的暮晨几人呆滞在原地。
但见两人头脑微震,俩人闭目查看,片刻后鹰眸睁开,忽视之间已是兴起来。
忘情摇摇头,一副无奈的轻笑转身喃喃:“看来是走不了了。”
忘我也跟着转身,朝末世殿内走去,面带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受的邪笑感慨道:“世道无场,这一留也不知又要执洁少岁月……”
暮晨几人本是出门送行,哪里想到有这么一遭,愣了片刻,便被畅意偷笑的三长老一人一巴掌打醒过来。
“还不赶快给两位太上长老预备房间,安排下榻事宜?”
三长老好似得势的小人一般,得意洋洋的朝着暮晨几人高声训斥。暮晨几人对视,均是苦笑,心意相差仿佛,却默契的没有多言,各自散去忙碌开来。
几人另立了门派,本就打的脱离门派规矩的主意,起码有可能不用再遵循四十年归派的铁条,事实上这奢望也成了真。他们早习惯了自由,头上再无人管制,已然生出了于这江湖之中笑傲多年、生老病死在其中的消,可惜这才是天大的奢望。
既然入了天涯,便生是天涯人,死是天涯鬼,一辈子刻上了天涯阁的标志,也终其一生都活在天涯阁投射出来的巨大阴影之中,又怎可能轻易脱离得了。
权且不说其他,就说这江湖人里,或许均对末世联盟的六人敬仰兼畏 惧“炫”“书”“网”着,或许还有忿恨的,但这些个敬畏忿恨,十分之中怕是有七八分非是应对他们本人,而是投向了他们身后那一方圣地,隐没着却是分量十足。
暮晨几人出世了四十余年,搅得江湖随之风云变幻,得意非凡战绩斐然,但却依旧悲哀的发觉,即便在如何笑傲江湖,他们依旧无法摆脱身后那深印在江湖人心底深处的巨大阴影,人们在赞扬他们的时候,第一句话常炽是“不狼天涯里走出来的人物,如今……”
既然悲哀了,便想要将其改变,他们也是这么做的,四十余年之中,所有大动作均是以此为打算,盼望着就如做交易一般,偿还了天涯太多太多的东西,妄图有一日能将自己赎出来,如今一看,依旧是受。
摆脱不了的悲哀,更是悲哀至极。
……
华灯初上,橘黄色的柔和火光映照出来的地方,好似红色笼罩的世界,鲜明的艳红,肃穆的朱红,沉静的深红,活力的橘红,暧昧的嫣红,如血的殷红。
这里是海角剑派坐落的地方。
星星点点的火光之中,后方一抹似亮非亮的明黄色纸窗格外的低调,只是这附近那与周围不符的静谧,才显出了低调中隐蕴的独特。
这是一间书房,深藏于剑派的大后方,十分的安全而隐蔽。
书房之内,媱曳将身子蜷缩在宽厚的红椅之上,黑发如瀑柔顺滑下,精致的脸庞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眉眼之间却依旧透出那沧桑之后凝固下来的成熟稳重。她的神色如此专注,安静看着手中那卷《江湖记事》,一股子宁静柔和的气息散布开来,实在让人爱煞。
《江湖记事》的卷角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八,却是不知为何,本已看到二十五卷的媱曳,怎会又拿出已经看过的卷张再次翻阅。
“媱曳!”对面的依缘终是蹙眉,很是恼火的低声叫出媱曳的名字。不再喊掌门,而是直接叫名字,轻微变化之间,已然将依缘情绪尽显。
媱曳忽而回神,才给了依缘一个歉意地笑容,这一笑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澄净得没有一丝污渍。
只此一笑,便让依缘心中火气尽褪,不禁换上苦笑道:“堂堂一派之长,偏就迷上了这如同小 说'炫&书&网'的古怪史记,若是传出去了,真不知要让多少人瞪大了双眼。”
媱曳轻笑,隐有绝世风华透出,似有若无,最是让人见之难忘,“你也应该看看,的确是一本好书。轻描淡写之间,上古人物风貌故事均已是如同近在眼前一般的真实呈现,让人欲罢不能。”
依缘闻言妙目一瞪,便是准备低吼,媱曳这才急忙解释道:“我这次可不是痴迷,这本八卷早就看过,若没有事我怎可能再次拿起。”
依缘这才怒火微减,媱曳见状再次轻笑道:“这第八卷中间,正好讲到了当年贪狼神城的样子,如今此城落地之时已然在望,自然要再仔细研究一番。”
“可惜最后诺大一个神城,偏就被天涯的祖师洛阳一剑化作了废墟……”媱曳忽而轻声感叹,直到话出了口才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