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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后,朵儿幽然一叹,模样苦涩的一笑,“如今你与我若纯论武功,竟是不相伯仲。”
第五章 所谓名门 第二十节 白灰红黑(下)
江湖纪元6718年1月30号,海角剑派的大师姐圆圆,终于踏入了这个处在海角偏僻角落的小山谷。
进来的时候她依旧一袭暗红色丝绸长袍,那终日遮面的面纱却是去了,露出一张清秀巧致的面庞,衬出一对灵动稍嫌柔媚的大眼睛,一头黑发扎了两个大辫子。腰边刀的模样也变化甚多,虽未出鞘,刀鞘的样子却绝不是海角剑派制式的角刀,反而角度更晚些,如若牛角。
“走了。”
她向睁开眼好奇的打量她的云依俏皮地眨眨眼,只说了两个字。
山谷里仅有的两个女子都没有多言,很是利索的起身,随着圆圆走了出去。才出山谷,圆圆就运起了轻功,周身一阵暗红色泽闪动,前行速度立增。
“赶时间。”
云依朵儿闻言连忙也运功于身,一白一灰两色一闪而没,紧紧跟随圆圆的速度。
“你的面纱?”朵儿问出了云依也十分关注的问题。
圆圆伸手摸摸自己扎的两个大辫子,极为不自然地兴笑道:“大漠里风沙太大,两年前就全坏了,没办法就只能不用了,渐渐的就习惯了。”
朵儿侧目看了两眼如今清澈如甘泉的圆圆,点点头认同道:“如今这样子也挺好。”
见云依也连连点头,圆圆呵呵一笑,眉目一转想起一件事,“说起来,我去大漠还遇到熟人了,你们猜我遇见谁了?”
朵儿的灰色眼瞳又开始变得通透,内中数据闪动不休。圆圆见状不由得眉头微蹙,轻叹一声道:“朵儿,不过是闲聊,何必如此认真打开那折磨人的状态?”
朵儿通透的灰色眼瞳里那些闪动的数据忽然停滞了片刻,幽幽道:“师父都与你说了?”
圆圆又是一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朵儿眸中的数据又开始高速运转,她轻笑道:“师父给了我这个选择,我自己做了选择,与苦字又有何关系?”
“可是……”圆圆脱口说出两个字,瞟了一眼旁边一脸好奇的云依,终是再无下文。
“能让你记住的人本就不多,老一辈你不会多提,如此只尸辈,同辈中你会提及的不过十余人,大多数忙着各自门派之事,近期江湖无传闻者无非引无啄、秦苏、莫御风和王故四人。秦苏可确认是隐于帮派中自修,引无啄向西去后再无声息,余下只有莫御风和王故二人▲若是遇到王故,你有极大可能告诉我或是云依,可是我们二人均不知晓,那就该是莫御风。”朵儿也没有给圆圆再说下去的机会,飞快的说出了自己的论断。
云依听到提及王故,连忙看向圆圆,极想知道她是否遇到。圆圆看着眼瞳恢复纯灰的朵儿,强颜笑道:“这倒的确是个极有用的状态,我是遇到了莫御风。你们不知道,他在这两年里在大漠搏出了怎样的名头。”
云依见圆圆果然没有遇到王故,不禁有些失望,圆圆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一头青丝,继续说道:“也不知他去哪里寻了一门上古绝学,看模样该是总决一类,端得狠厉强悍,出剑刁钻难防。却不知为何去了大漠中,只寻穷凶极恶或杀名远播之辈,一一击杀,这两年时间,也不知杀了许多。如今大漠之中好杀之人寥寥无几,或被杀或隐遁或收手,生怕被他找上门来。”
“莫非近年来大漠风传,可与中原青年五强相比的至强青年侠男就是他?”朵儿秀美微蹙,不知怎地就有一抹哀怨伤感之色,出言问道。
三人吐脚步,原来是到了海角剑派的正门处,圆圆点点头,“正是他,如今的他行事愈发怪异,实在让人难以揣度。”
朵儿忧伤的一笑,说话时却自信昭然,“只要他在我面前,就没有分析不出的道理。”
圆圆苦笑,云依却是连连点头,歪着头看向正门上那苍劲有力的“海角剑派”四个大字,问道:“朵儿师姐,我想不明白,门派里大多数人都用的是刀,为什么我们要叫海角剑派呢?”
此问一出,圆圆朵儿均是一愣,她们在极小时候就入了派,渐渐长大后却早已习惯如此称呼,于是都没有注意这么一个怪异的问题。
圆圆苦笑摇头道:“我们还是等师父来了以后问一问她吧。”
朵儿的眼瞳又转化成了通透的灰,内中的数据在疯狂的闪烁,可是如此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她又怎可能得出结论呢……
不过一刻媱曳悠然飘落,依旧那么的风华绝代,有时候真是难以想象为何她会有这么一个相貌平凡的儿子。
她轻拥苦苦计算的朵儿,帮她抹去额头的虚汗,溺爱道:“那是个有关于开派时的秘史,连我都不甚知晓,又怎会是你能推论得出的呢。”
朵儿此刻精巧的面庞有些苍白虚弱,可想而知推算这奇异事件是如何的耗费精神,即便连师父来了也怕是浑然不知,只是一个劲儿的在脑海中演算。
媱曳苦笑一声,环住她的腰,与圆圆云依二人道:“明日还有一场大戏,若是错过了实在不值,这便快快出发吧。”
云依看着面色苍白两眼无聚焦的朵儿师姐,知错的吐了吐小舌头,不敢再多问,拉紧圆圆师姐递过来的温暖右手,内力运转,两人运起轻功随着媱曳向远方急速飘去。
……
大漠总是这样,白天黄沙遮天蔽日,狂风呼啸不止,到了夜晚又冰寒刺骨,让人无法安然入睡。
可是人这种东西,实在不好说,他们身上有一种特质,可以打败天下间所有的东西,那就是习惯。
莫御风对这样的环境说不上习不习惯,因为他偶尔才会清醒一下,常常是在深夜里猛然间惊醒,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他做过什么,会在清醒时一一冒起些极模糊的印象。
他看着手上那把剑沉默,一般他能清醒过来,是它累了需要休息,他才会有片刻的清醒。
他看着它时常在想,如果十年之前他没有拿起它来,又会是怎样的人生?
可惜世界上不需要那么多的如果,因为时间本来就不可能倒退,他那时还是选择了它。
十年之前,莫御风一招败在当时名声初显的王故铰。做为当时江湖十大青年强者之六的他与王故用以命搏命的打法互喂了一招,结果王故轻伤换了他的重内伤,更让他难以接受的就是那时的王故似是在通悟状态是以神智不清,可他仍旧败在他的铰。
这叫他怎能接受?
他伤在左胸,剑伤距离心脏最近处不过三分,倘若再偏些,恐怕他也不会如此痛苦了。
可惜就是如此巧合,那一交有刺中心脏,却让他受了重内伤,其痛楚生不如死。可是在他茫然走出苏博之时,无法感觉到身体上的分毫疼痛,因为他连自己在想些什么都不知道,乱得头痛欲裂,又怎可能接收到躯体上的痛感?
早就点穴止血了,似他如今这样茫然麻木倒也不怕会流血致死,所以他浑然不知的整整走了三天三夜。
圆月高挂,有孤狼夜嚎。
一股透体的寒风刮过,莫御风登一下醒了一瞬,心脏下面缺失的疼痛刹那间尽数涌上心头,险些让他背过气去,让他忘记了头脑中杂七杂八的万般想法。
他倏然双手捂住伤口,狠狠地喘了几大口气,才徐徐缓过来,抬头一看,却是愣了一下。
三天三夜漫无目的的乱走,莫御风早就将方向感抛得老远,这是到了哪儿,他根本不知,事实上后来他又找了很多次,却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水银般的月色下,他看到了一个令人打心底震撼的古战场。
数也数不清的大坑,数也数不清的骸骨。或许还有数不清的过腰野草,关于这一点莫御风倒是不敢肯定,或许是有吧,但他记不大清楚了。
那些大坑也不知是如何出现的,有大有小,大者方圆可过百丈,边缘很是整齐,只是岁月唏嘘之下,早开始模糊。
无数的骸骨散落了他目所能及的地方,这一眼看去也不知能有多少豪杰陨落于此。极多的骸骨即便是早失了灵魂,死的一瞬间固定住的姿势一直坚持到了如今,依旧能透出各色各样的个性脾气,或是睥睨天下,或是笑看江湖。
更有甚者,依旧手执兵器,直指前方,似刺或劈,仍显其霸气十足。
月色下夜风吹过,那些骸骨上残留的衣物如纸般点点飘落。莫御风捂着胸口,呆呆